奶妈子一副告状的小人样。
徐亚镜抱起手臂在旁观看。
“菊儿偷了什么?”
“回少爷,是您送给少奶奶的一副手镯。”
就在说到这里时,那菊儿不失时机的抬头微微弱弱的叫了声:“少爷,求您饶了我。”
“为什么少奶奶罚丫环要清儿来执行?”少爷不理会那地上的菊儿,只问。
奶妈子呃了一声,眼睛睃向了徐亚镜和喜儿,没说话。
喜儿低头不语。
少爷的目光就落在了徐亚镜的身上。
这是在逼她说嘛。
徐亚镜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少奶奶说,这府里容不得偷人东西的贼。她让要让我来执行是想警告府里的其他人,谁也别想再从她的手里偷走任何东西。”
这话说完,那少爷的脸上并不见什么奇怪的神色。
“就这样吗?”他淡淡的道,听到有关少奶奶的事,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清儿,你先去给我倒茶吧。这的事你不用管了。”他关心的还是只有自己的茶。
少爷发话了,奶妈子还能拦着她不让她走不成?徐亚镜哼了一声,正要离开。只见那奶妈子却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
“少爷,少奶奶可是您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啊。您可不能为了个小丫环,就把少奶奶给晾着了。少奶奶已经同意了您的意思,决定今夜就把清儿抬为您的姨房。只求您对少奶奶宽容些啊。”
徐亚镜迈开的脚就再也迈不动了。
这是……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震惊的看着这个奶妈子,少奶奶什么时候说过今晚就抬她?再愕然的望向那少爷,只见少爷的脸上,出现了扭曲和怪异的神情。
所谓的扭曲和怪异就是他的脸上出现了常人很难做到的表情。似乎是想要高兴,但是脸上却硬生生的做出了生气或是阴沉的表情。再直达一点说,就是他的眼睛里有一抹喜悦,可是他的嘴角却是往下扯着,眉毛不自然的拢着,脸颊旁的肌肉也很生硬的板着……就好像,有个无形的手在他的身后扯着他脸上的皮肤一样。
咦?说到这里,那少爷身后的书童呢?怎么走近了一看,又看不到了呢?
徐亚镜往少爷的身后窥探了几次仍然没有看到有什么书童。难道不是书童?如果不是书童或是贴身的仆人的话,谁会站得离少爷那么近呢?
这一点真是可疑。
“少奶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老婆子叫唤。”少爷脸上的表情纠结了一阵之后,终于平静下来,换回了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只是蹙着眉道。
“是,是小的错了。”奶妈子嗑头告错。
“散了吧。都散了吧。”少爷指挥院子里的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东西找回来了,就别再闹了,省得传出去了也是我们自己的笑话。”
少爷发了话,那地上的菊儿就像是感谢观音菩萨一样不断的嗑头求谢。
“清儿,我在书房里等着你的茶。”少爷说。
说完这话,少爷就转身径自往书房的方向走了。
这少爷怎么整天只顾着喝茶呢?
院子里那些围观的行刑的丫环婆子们都散开了,那地上的菊儿因为双手受了重刑不能干活,也没有人就地扶她一把。徐亚镜满腹心事,本也没想到去扶她的,谁知她却在连跪带爬的冲到了徐亚镜的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大哭:“谢谢,谢谢清儿小姐救了我,您的大恩大德,菊儿愿作牛作马也一定要回报给您。”
第一百章 死灰
菊儿用一双受过刑,手指骨被折断,几乎要残废的血手抱着徐亚镜的大腿,这感觉不得不说让人非常的瘆得慌。
“清儿姑娘,我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菊儿用手腕的部位紧紧的圈箍着徐亚镜的大腿,让她想挣扎都不不能。
“别,别!菊儿姑娘,你不是受了伤吗?这时候要赶紧去治疗。”
这菊儿姑娘刚刚被夹手的时候喊得嘶心裂肺的,但现在却好像不知痛似的。徐亚镜当下就对她没了半点怜悯和好感。
“放手吧。不然我一脚踢过去了。”徐亚镜冷冷的说道。
这个菊儿,双手已经伤成这样,却像是没事人儿一样的抱着她。徐亚镜迅速的就把她踢出了“可能是于紫”的人选范围外。是问,若是正常人的话,哪个人手断了还能若无其事的做着别的事情?就算是内心强大的于紫,要么被夹时她不叫,要么就是现在也会一声不吭的忍着。
可现在,这个菊儿却具有着丧尸的特殊功能,手断了都依然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抱着她的大腿不放——断掉的指头也毫不影响她的行动力。
徐亚镜的语气一冷,菊儿讪讪的放开了圈着她大腿的手。放手之后,她好想才记起自己的疼痛。
“啊,我的手,好痛……”她的眼泪又像扭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直往下淌。
这个表演是挺逼真,可惜的是出现得太晚了。
“我……我不能走路,清儿姑娘,你能扶我回房里吗?”菊儿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的哀求着她说:“奶妈肯定不会替我请大夫来,清儿姑娘,我自己没法上药。你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吧。”
刚刚还说报答她,现在又在要求她。看来这个菊儿的目的不是“报答”而是“纠缠”。
纠缠着她,不让她去找出她真正的伙伴吗?
菊儿不是于紫,那个少奶奶会是于紫吗?
少爷大抵不会是了。而那个少奶奶,虽然和于紫一样高傲,可是眼睛里的神色与于紫有所不同。徐亚镜没有阴阳眼,不能一眼看出谁是人是鬼。可是,她能看透别人的眼睛里的色彩。
少奶奶脸上的表情虽然会变化,神色中也露出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例如嫉妒、轻蔑、憎恨。这些情绪都符合一个大奶被小三抢了老公之后所会露出的神色。徐亚镜也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差点。
差的那一点,是徐亚镜知道这宅子里所见到的大多数人都是幻化出来的,所以她不会轻易的相信。在抱持着这样的信念之后再去看少奶奶,她便能透过那些表面上表露出来的情绪,捕捉到更深处的色彩。
少奶奶眼睛中的色彩,是灰暗色的空洞。
这就是她与于紫绝不相同的一点,于紫眼睛里的色彩,是明亮的,是一种属于活人特有的明亮。这种明亮无关于她的性格,无关于她的处事方法,而是一种有着生命力的明亮。
当然这些细微的区别,徐亚镜是过后细细回想时才品味中了其中的真谛。当她在少奶奶的房里时,她所感觉到的只是一种压抑与逼迫。那当时,她可没空去细分少奶奶眼睛深处的颜色。
转念之间,便划去了菊儿与少奶奶的可能性。接下来剩下的就是少爷了。
少爷对她倒是挺不错,可是少爷的表情让她觉得很扭捏,似乎总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似的。因此,她也没能在那张面具上的眼睛里捕捉到什么东西。
算了,少爷这桩先不去想吧。夏修不一定也被困在这宅子里。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出于紫来。
到现在为止,徐亚镜见过的人都被划去了是同伙的可能性,莫非是真正的于紫她还没有见到?那于紫会在哪里呢?
徐亚镜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宅子里四处搜搜。可是菊儿却不肯放过她。
“清儿姑娘,清儿姑娘,我求求你,帮帮我。来世我一定作牛作马的报答你。”
菊儿姑娘表现得很苦情式。
“我不知道你房间在哪里。你是断了手,没断脚。所以你应该能自己走回去。再说了,就算手断了你也能抱着我的大腿,估计自己上药什么的也是没问题的。”
徐亚镜冷冷的说。说完便要转身走人。可是菊儿又一把抱回了她的大腿,大有一种你不帮我我就死挂在你身上的架势。就算你要走去哪里,我也要拖着你的腿。
徐亚镜此刻还不想太快亮出她的剑,无奈之余便道:“好吧好吧,我先送你回房。不过,少爷还等着喝我泡的茶呢。等你回到房间后,就别再挂着我了。”
菊儿想了想,便道:“可是我回到房也没有人帮我上药。不如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厨房,等你给少爷上好了茶,可否帮我上药?”
正常人手痛的话,还可以忍到这么久吗?这明显就是一招无技术含量的拖延术嘛。
“行啊。反正我还不知道厨房在哪里。”
徐亚镜觉得跟这个菊儿纠缠纠缠也挺好玩的。
徐亚镜和菊儿一道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菊儿,你手指头掉了。”
徐亚镜一边走一边瞥了眼菊儿的脚下。
“啊?啊。是哦。”菊儿走了几步,又慌慌张张的转回头去把自己的手指头捡起来。
捡起了手指头之后,她脸上一阵茫然,这手指头该怎么处置?
肿胀的手指握着断掉的手指有些难度,几次差点滑下去,按着在断口上,手指又无法自己接上去并连接起来。
菊儿茫然的望着徐亚镜向她求助。
“断掉了你不痛吗?”徐亚镜提醒她。
“痛……痛……痛啊。”菊儿才乍然想起,然后捧着自己的手指痛哭。人傻,就连痛觉神经也傻了吗?是谁派出了这只脑袋有点透逗的鬼来跟踪她监视她的?这背后的boss可真是无语啊。徐亚镜相信,如果这鬼宅子里也装有摄像头,或者那背后的boss,这群鬼魂们的领头儿自己有一个可以透视的水晶球之类的东西,看到她们两个的相处和对话,一定在镜头后面气得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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