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一笑,爷爷的面色又严肃起来:“我们术师这一脉,擅长下咒毁人,原本继承的就是罗家的攻伐手段,这驱邪避祸的本事,本是继承隐卷那一脉擅长的本领,我当年原本以为已经解决了张家的事,却没想到……唉……”
爷爷之后的话,让我不禁感觉到脊背发凉,他说起先张家人还是按照爷爷的话,将那根十字铜钉也供奉起来,但时间久了,他们也就疏忽了,就在一个月前,张丽五岁的儿子拿着铜钉玩耍,居然丢到了粪坑里,结果引动了上面的十字灭门咒。
一开始,我还对所谓的“十字灭门咒”有些不太明白,但按照爷爷的吩咐,上房顶看过之后,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站在高处,望着迎风飘扬的“岁头”,一个由白麻纸摆成的“十”字,清晰可见,唯一断开的地方,便在我们家这里。
我双眼发愣,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中的,回去之后,心头异常沉重,到了现在,不用爷爷解释,我也明白自己头疼病是怎么回事了。看那些“岁头”的数目,便知晓,死去的人,年岁都不大,而且都是男子,因为只有家里死了男丁,“岁头”上才会加上一绺麻绳。
同时,儿时那种能够看到黑气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爷爷眉宇间萦绕着一丝黑气,呼之欲出,又好似被什么东西丝丝地拽住,无法离开一般。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爷爷对他身上的黑气,没有多说,关于我又能看到这种黑气的改变,却作出了解释,他说这是我们术师一脉,能力觉醒的一种征兆,小的时候,我本来已经觉醒,但因为后来内心的排斥和远离这种环境的关系,又逐渐地失去了这种能力,现在再度回来,属于正常现象,无需惊讶。
对此我也只能是无奈一笑,其实这些年,我早已经不再去想这些,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但现在事关自身性命,却也没的选择了。
这时,爷爷的话又在耳畔响起:“也不知张家的先人对下咒这人做了什么事,居然让他用自身做咒,要让所有与张家有关联的人都绝后,我原本将他引到了自己身上,想代替你,但他看不上我这条老命。我差不多也只能再活一两年了,在这段时间,你最好能找到隐卷的传人,不然的话……”
爷爷后面没有再多言,但意思我是知道的,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是苦笑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隐卷的传人?鬼知道在哪里……
不过,爷爷后面的话,又给了我一丝渺茫的希望,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在东北大兴安岭一代接触过一次隐卷的传人,但当时的社会环境,让他们都不敢显露这方面的本事,所以没有深入交流过,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那人还在不在世,有没有后人留下。
好在有一丝希望,总比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蹿的好,事关生家性命,也由不得我多想,只能是去砰砰运气了。
第五章 《术经》中的手段
我当兵是在石家庄,对东北地界,说不上熟悉,但当兵的人正如那句话所言,“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所以,战友里并不缺少东北那噶哒的人,从他们的口中,我倒也对大兴安岭有一些了解。
原本我打算即可动身,这种动不动就头疼欲裂,还吐黑水,谁受得了,我当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何况爷爷的身体还是这副模样,我真担心他出些什么事。
只是,老爷子却不让我走,他说别看我这几年在外面长了不少见识,但在这一行里,我现在走出去,就等于是睁眼瞎,让我不要着急,先在村里住上两个月,跟他学一些东西再走。
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听从,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便安心住下。再次回到儿时生活的圈子,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爷爷的身体看似虚弱,却并无大碍,日常生活,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每日清早,爷爷会早早的起来,去井边打好凉水,让我站在院子里先冲个凉水澡,虽然是六七月份的天气,但清晨的井水还是十分冰凉,每次都让我的精神为之一震。
看着老爷子的身体,我本打算每日自己起早一些,帮他打水,但老爷子说,这水也是有学问的,我现在这半调子的本身,打上来的水,根本就不能用,非但起不到他要给我固本培元,净化身子的功效,反而可能弄得感冒发烧,坏了他的事。
在这方面,若说我是一个小学生,老爷子便是大学教授的级别,所以,我也只能乖乖听话,不再坚持。
跟着爷爷学东西,不似上学时,在学校那般枯燥无味,他也很少长篇大论的给我讲什么东西,总是以聊天的方式,把我需要知道的东西告知我。至于书法口诀之类的理论知识,他很少讲,只是丢给我一本缺了封面,纸质泛黄的书,说这就是祖传的《术经》,虽然残缺了些,但他会的攻伐手段,里面都有写,我想知道什么,自己看就是。
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读书少,我是大学生,理解能力应该比他强,只要勤奋些,多看看,把里面的内容都背下,尽量吃透就好。
书中的内容略显枯燥,不过文字倒是不太难懂,与三国演义差不多,想想也是,爷爷说过,这《术经》的原本早已经丢失,现在传下来的这本,乃是明末先祖重新整理出来的。既然都是明朝的东西,在用词上自然不会相差太大。
每日,除了背书,便是听爷爷讲一些他以前的经历,偶尔他也会露上一小手,让我瞧瞧,每当看到我吃惊的表情,爷爷便会如顽童一般,露出得意的微笑。
上午跟爷爷学过东西,下午我便会出去转转,我们这条巷子,现在已经成了禁区,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办过丧事便已搬走,便是没有搬走的也很少出门,更别说外面的人会来了,因此,整个巷子显得异常冷清。起先的几天,只要我一走出巷口,便会有人指指点点说些什么,让我十分的不舒服,好在我这个人比较容易适应坏境,几天下来,这种感觉便淡了许多。
就连那一出门便映入眼帘的“岁头”也好似不再觉得难以忍受了。村里儿时那些玩伴,现在大多已经不在,不是外出打工,便是搬到城里定居,这段日子,想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有些难。
这让我不禁想到了张丽,尽管在记忆中,张丽长得是极好看的,但或许是因为她口齿不清的原因,最后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老光棍,听闻她的丈夫不怎么长进,好吃懒做,便是几亩薄田,也都是她在忙乎。
我原想去看看她,但从大姑的口中得知,她的儿子也在一月前死了,想来现在的她,一定心情沉重,在这种情况下,我更不好多作打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让我意外的是,居然在巷口遇到了她。再次见到张丽,我险些没有认出来,尽管眉眼间,她还是幼时的模样,可是皮肤却已不如当年水嫩,呈暗黄色,身体也略显发胖,粗糙的不似女人本该有的右手中,提着一个小筐,筐里装着一些油菜。
看到我她也愣住了。
我们两人对视一会儿,她先开了口:“是亮哥吧,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见着。”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张丽说话,吐字略显不清晰,声音却不难听,以前的小哑巴,现在开口说话,总让人有种不太习惯的感觉,我干咳了一声:“刚回来没几天,没怎么出门。”
“哦!”张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正待再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张丽,饿死老子了,你又和哪里的野男人说话呢?还不给老子回来?”
“野男人?”我这分明是说我,咱当过兵的人,都有些小脾气,听到这话,我的小宇宙就有些想要爆发,但看到张丽一脸歉意的表情,又忍了下去,摇头一叹,说道:“你去忙吧,我随便走走。”
张丽点头,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刚进院子,我便听到了男人的打骂声,不过,并没有张丽反抗的声音,看来,她对这种生活显然早已习惯。
对于这个儿时的玩伴,如今这种生活状态,我也不知该如何帮她。使得自己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无心再出去闲逛,便回到了家里。
爷爷见我进门,笑着问道:“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在家里待着闷吗?”
我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双手放在脑后,半仰着靠在一旁叠起的被子上,说道:“没什么,有些累了。”
爷爷提着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瞅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没有再说话。
我的心情有些郁闷,出门便被人唤作“野男人”,这事放到谁的头上,想来都开心不起来。闲坐一会儿,百无聊赖,我顺手从窗台上拿起《术经》翻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心情倒是不再那般沉闷,平静了许多。《术经》中所记载的东西很杂乱,最开始便是一些引动煞气,聚煞下咒的手段,这种以煞下咒,易学难精,一些简单的聚煞本领,我现在便能使出来,但是那种引动凶煞,巨煞的手段,便是爷爷也是不敢轻易使用的,爷爷说过,不提巨煞,便是普通的凶煞,一个把握不好,也会伤及自身,若是本领不到家,切不可轻易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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