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说话之际,自门房走出了一个肥胖的灰衣尼姑,手中持有一根皮鞭,出得门房也不开口,犹如驱赶牲畜一般的鞭打那些女子,此人下手颇重,被打的那些妇人吃痛不过四处散去,不过她们并未走远,亦沒有穿上衣服。
“好大的胆子,这天宁庵可是禁地,男人到这里來是要被砍脑袋的,”那尼姑冲门楼上的二人喊道,此人膀大腰圆,当在两百斤以上,偌大的脑袋如同面瓜。
由于此人说话极为无礼,莫问便沒有答话,而是自怀中取出圣旨向她扔去,那尼姑见状急忙探手去抓,却沒有接住,圣旨落于地上,她只得弯腰拾起。
单看那尼姑抓接圣旨的速度,便可以看出此人修为平平,甚至连平平都算不上,可能学过几天武艺,懂些三脚猫的功夫。
那肥尼姑看罢圣旨,顿时变脸,满面笑容冲二人合十行礼,“原來是两位上差到來,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两位,还请莫要怪罪,”
“不知者无罪,你这天宁庵有宫女多少人,”张洞之出言问道。
“回上差,司徒府在册有三百一十二人,近些时日病死了一人,已上报司徒府,眼下还有三百一十一人,”尼姑抬头回答。
“有多少尼姑,”张洞之再问。
“七人,”尼姑回答,她们这些尼姑实则就是此间看守。
“让所有宫女穿戴整齐,前來此处等候问讯,”张洞之下令。
那肥尼姑闻言立刻拿起挂在脖颈上的竹哨鼓气吹响,散于庵中的宫女闻声自各处向此处赶來。
“莫老弟,你到此处是观赏这山中景色的吗,”张洞之冲一直扭头旁观的莫问说道。
莫问闻声无奈回头,此时先前那些褪去衣裳的中年宫女正在穿回衣物,动作之下白肉更加刺眼,炎热夏日本就容易滋生欲念,见了这白花一片而无欲念者恐怕只有那些内侍阉人了。
片刻过后,庵内宫女尽数來到,自东到西站了三群,站于东面的皆是年纪较大的宫女,衣着褪色严重,面上已有皱纹,神情最为放肆,目中带火直视二人,且手下多有无耻动作,中间那簇年纪略轻,三十岁上下的占了多数,这群人虽然亦是直盯着二人,双手却多是自然下垂,最为年轻的那群宫女站在最西,这群人站立时仍然保持了宫女礼仪,低头站立,双手叠于胸腹之间,这群人虽然最为年轻,情况却最为凄惨,衣裳多不整齐,头发多有斑秃,身上多有伤痕,且大多面带饥色,不问可知她们到此时日较短,经常遭受那些早來的宫女欺凌虐待。
虽然这些宫女年纪相差较大,却无一例外的婀娜体态,倾城容貌,女子不曾生育体内元阴便不流失,元阴若在,不管多大年纪身形都不会臃肿走形,另外这些人的容貌亦是惊人的美艳,较之周贵人和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较那两位周贵人赏赐的宫女更是美上很多,这一情形是莫问之前未曾料到的,不过微微转念便明了了,后宫那些有名分的妻妾多有家庭背景,娘家不是高官就是将帅,被册封并不是因为她们貌美而是因为皇上需要笼络她们的娘家,而这些宫女不得名分并非因为她们貌相不好,而是她们出身平民,无有笼络价值。
这里聚集了三代帝王临幸过的宫女,这些宫女才是晋国容貌最为美丽的女子,但此时她们却被送到这里永久囚禁,多年的囚禁不但蹉跎了她们的年华,亦扭曲了她们的性情。
这三群女子队前皆站有一手持皮鞭的尼姑,这几个尼姑无一不是肥头大耳,其中一人貌似未曾醒酒,站于队前摇摇晃晃。
“下去吧,”张洞之低声提醒莫问。
莫问回过神來冲张洞之点了点头,二人自门楼跃入了院中。
莫问落地之后并沒有冲那些宫女发问,而是走到那醉酒的尼姑面前挑眉开口,“身为出家人,竟然醉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那尼姑听得训斥,吓出了一个激灵,低头不敢接话。
莫问见她害怕亦沒有难为她,转身冲那些女子说道,“曾被妖物寐身者留下,其他众人各自回房,”
此语一出,立刻有人转身离去,不过离去者甚少,只有十余人,莫问和张洞之见状面面相觑,这妖物当真了得,竟然**了这么多宫女。
那醉酒的尼姑先前受到了训斥,此番急于立功表现,皮鞭一抖,高声喊道,“谁敢撒谎欺瞒上差,抽鞭一百,禁食三天,”
尼姑的这声喊叫起了作用,场中的宫女纷纷离去,片刻过后只剩下了五人留在场中,这五人有三人为中年宫女,两人在三十岁上下,无年轻宫女在内。
莫问皱眉打量这五人,这五人高矮各异,面庞有长有圆,看不出有何共同之处,此外这些人的气息亦无明显异常。
“报上各自生辰八字,”莫问开口说道。
留在场中的五位宫女争先回答,莫问听罢眉头再紧,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亦有很大差别,并无相似关联,可见那妖物找上她们只是随心而为,并非刻意。
沉吟片刻之后,莫问探手指着东首第一人,“由你开始,细数经过……”
第一百二十三章邪物
那中年宫女闻言抬头看了莫问一眼,此人为瓜子脸庞,虽然年华老去却风韵犹存,年轻时当是美女一流,不过此人貌似很是胆小,看过莫问之后便没了下文。
莫问见她不开口,猜到了她是多有羞愧之心,便转头看向那肥胖尼姑,“借你门房一用,可否?”
那尼姑自是满口应是,转身自前方带路,张洞之冷眼阻止,“在外面候着”,说罢抬手指向那中年宫女,“你随我们进来。”
门房不大,只有内外两间,毫无出家人房舍的清雅,反倒多有酒食,二人落座之后莫问抬手示意那中年宫女坐下,对方犹豫片刻侧身入座,坐下之下仍无言语。并非所有被囚禁的宫女都举止放肆,亦有沉默寡言者,此人属于后者。
“你是何时被那妖物欺辱的?”对方既然不主动开口,莫问只能发问。
“上差问的是哪一次?”中年宫女胆怯的反问。
莫问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是不止一次,便问道,“共几次?”
“五次。”中年宫女犹豫片刻开口回答。
“可记得是何年何月何日?”莫问发问之时面皮发热,这类涉及女子私密的问题本不该问,但若不问清便不得真相。
“奴婢今年四十有二,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十九岁,三年之后的夏日首次受辱,”那中年宫女数指计算,得出了结果,“第一次是二十年前,后来几次记不得了。”
“另外几次是何季节?”莫问问道。
“皆是夏日,衣物单薄的时候。”中年宫女答道。
这中年宫女话不多,每次只答所问不说其他,莫问无奈之下只好多问,“那妖物是何样貌,体态如何,何时到来,何时离去,如何欺辱于你,尽数说来。”
“皆是夜晚,看不到容貌体态,每次片刻就走,也不多待。”中年宫女垂头答道。
莫问闻言无奈叹气,他最需要知道的是细节,而这中年宫女多有羞涩,就是不说。
“你看不到就没有感觉,那妖物是何形状?”张洞之急了,插嘴问道。
“它每次前来我皆体麻难动,它似乎是男子形体,只是与男子有些差异。”中年宫女说道。
“差在哪里?”莫问追问,妖物修为不足而强行幻化人形便会保留一些本体特征,似阿九千岁那种道行深的,便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由此可见那妖物不难对付。
“它,它……”中年宫女欲言又止。
张洞之乃领兵将军,脾气偏暴,气急之下高声训斥,“当真是不怕泼妇就怕蔫种,你受都受了,还有何难以启齿的?”
“它来那几次奴婢皆有月事在身,它每次都会先行tian舐奴婢下身,然后行那恶事,它与寻常男子不太一样,它,它……”那宫女说到此处又想住口,再见到张洞之怒目相向方才说出了下半句,“它有两条男根。”
莫问闻言陡然皱眉,快速自心中将那些容易成精的妖物捋了一遍,喜欢吞食鲜血的倒有不少,但不记得有什么妖物是生有两条男根的。
张洞之疑惑的看向莫问,莫问此时自己都是一头雾水,焉能给他答案,只能摇头。
张洞之很不喜欢此女,便抬手打发她去了,“外面候着,换另外一人。”
那宫女闻言起身告退,转身出屋。
“都多大年纪了,搞的如此娇羞,还当自己是二八佳人?”张洞之厌恶的看着走出屋外的中年宫女。
“不能怪她,这都是不见外人的弊端。”莫问摇头说道。
“那妖怪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有两条阳物?”张洞之笑问。
“不得知晓。”莫问摇头说道。
“是否为变化所致?”张洞之问道。
“男根乃元阳外探,变化不得,不论种属皆是只有一根,便是禽兽亦不见两根者。”莫问摇头说道。
“这话不对,蛐蛐就有两根。”张洞之说道。
“促织可不喜血。”莫问无奈摇头,张洞之出身富贵,闲暇时间可能没少斗促织,但自古至今没听说过有促织成精,况且促织股后那两根乃是尾毛,也并非男根。
二人说话之间,又进来一中年宫女,此人与先前那唯诺的宫女不同,进门之后立刻冲二人跪倒,磕头不已,“求二位上差搭救。”
“起来说话,先将那妖物之事道完再说其他。”张洞之代替莫问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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