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法海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和我们在海底古城里看到的浮雕内容大致相同,这姓范的老小子真的有一套。范教授接下来又开始了他的古文字普及,我理解他的激动,因为经济的发展,整个民族都出现了一种现实主义、经济利益至上的风潮,大学里基础学科无人问津,何况是古文字这种穷其一生在故字堆里钻研,也难有成就的学科,这些年更是无人问津。
现在他老人家终于有机会在我等众人面前普及古文字知识,他是乐此不疲,恨不得从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讲到中国的水族文字,再从玛雅文字讲到古希腊的文字,又从非洲的巴比图文讲到中亚吐火罗文字,又从中亚直奔南亚,印度的古梵文又回到古彝文,又从甲骨文讲到甲骨四堂。肌肉宋已经去撒了三次尿了,他还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我只是奇怪,这么长时间了,服务员怎么不来催我们吃饭,这不符合国内的习惯,后来才想,我们所处的会议室密级极高,服务员大概以为我们再召开关系什么世界和平的重要会议,根本不敢靠近,她们哪里知道我们是在受一堂古文字起源的科普讲座。
若不是徐老及时抓着他喝水的空隙,说我们受益非浅,以后要多多轻范老给我们多多讲课,现在欢迎范老去进餐。及时中止了会议,我估计范教授会一直讲到第二天天亮。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结束了范教授的授业解惑,至于这掌声是感谢自己多长了见识,还是终于有机会去吃饭的侥幸,那就只有鼓掌人自己知道了。
我们就食宿在这个研究所里,吃饭时我再一次见到了玉玲珑,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铁铸般的中年人,经过介绍才知道他是九龙会九宫中的铁汉,地位和玉玲珑相当,还有一个是曾经邀请我们的温尔文雅的中年人。他们三个对金九龙态度之恭敬,重手而立,不敢丝毫言语,尤其是玉玲珑,和我们在一起明态度迥然不同。
我们就在研究所里驻下。金九龙、徐老、范教授三人和我们并不在一起,在给我们开了一个学术研讨会就匆匆离开。骆驼要照顾夫人和小孩,因此,他请了假,也是偶尔才和我们见面。
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做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们向一阶段的目标,我们被告知不能离开研究所,研究所的人员也接到命令,不与我们交谈。陈世安刚是神龙不见首尾,据白法海说,他老人家需要在报告里解释很多事情,估计有一些瞎话没编好,官场上的事,向来如此,报喜不报忧。更需要人人有功。
这样我们的事就有徐教导员全权负责了。在徐教导员的坚持下,我们又恢复了自己的日常训练,一次次死里逃生也让我知道,好的身体素质是保命的基本要素,对他的艰苦训练也就咬着牙忍了下来。
私下里我向李大哥请教袭击我们的遁地人的来历,李大哥告诉我们,中国自古以来便有些奇人异士,最有名的是号称三大家族,一是墨家,号称是战国时墨子的后代,再一家是川湘交界的言家,最大最神秘的便是山西一古代家族,姓氏不详,也有说李的,也有说孙的,也有说龙的。这山西一家势力极大,但极少露面,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其势力无孔不入,曾有传言,历代王朝交替,都要着意接纳。这一家据说辖有五行之分堂,以金木水火土五技惊世。
但这一家族在抗日时期,着意与日本人结纳,采取看似中立政策,却着实犯了大忌。先是被国民政府剿杀,后是被中共追捕,这一家族其技虽炫,但比起现代化的武器来,却是差的远了。其家屡遭重创。但在53年三反五反时又被镇压,余下的人作鸟兽散,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墨言两家也销声匿迹。显不到半个世纪以后,重见这钻土为路,覆衣为城的土行遁甲。
李大哥再三告诫我们,这一家族睚眦必报,行事毒辣,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白法海却很不以为然,他说一个家族重新恢复原气,绝非一日之功,但那些人在现代社会,还抱着老古董不放,远不如架上几挺机枪,远处布置几上阻击手来的有效,想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李大哥自是争论不过他,只是告诫古代异术虽然大规模做战,比不上现代化的武器,但在诡异狠毒方面,犹有胜之,我们躲在基地军营自是没事,但在外出时还要小心。
第五章 酒后的痛哭
在这几天里,吴漱雪对我是有意无意地回避,她和玉玲珑时时泡在一起,让我错把玉玲珑当成自己人。而苏原则是和薛宏打的火热,根本不避人的展现两人的甜蜜,让金猿和李大哥不住地感叹现代的年轻人太开放了。
陈头脸上终于有了笑颜,我们几个的奖嘉令也下来了,我很荣幸,和徐老排在最前面,是一等功,这是哥哥我应得的,哥哥这一次几经生死考验,处处争在第一。可惜徐老头坐在墨西哥城,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怎么反而比吴漱雪、陈头他们几个出生入死立的功还大。奖励也相当丰厚,哥哥工资涨了三级,职务提高了一级,可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级别的。
总之,皆大欢喜,可惜没有隆重的颁奖典礼。只是大家在一起吃了顿庆功饭,席间饮了很多酒,陈头喝了很多酒,白的,红的,啤的来者不拒,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兴奋和豪放,这连徐教导员也拦不住。
我扶他出来,天空中弯月如弓,月朗星稀,有一只大岛从庭院中惊起,扑扑愣愣的飞向天空。陈世安用力地推开我,一个人伏在路边的花池下用力地呕吐,他用力地呕吐。我们几个驻足在那里,大家都头晕眼花,有的坐在路边,有的倚树而立。
徐教导员倒了一杯水,站在他跟前,“拿酒来。”陈世安再一次高呼,他喝成这样了,还要酒,我们都没有动,他又大声喊了一遍。徐教导员挥手示意,骆驼摇摇晃地掂了两瓶酒走了过来。陈世安拧了两下没打开,伸出手掌来,一掌打在瓶口,酒瓶口应声而断,如刀削一般。
好功夫,我们刚想喝采,却看到陈头把一瓶酒倒在地上,然后跪了下来,他一边倒酒,一边嘴里在念叨什么。然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向从地下窜出来一样,这声音开始低沉,被努力压制,但越来越高,越来越尖,最后放声痛哭,这是一个男人的痛哭,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淋漓。
骆驼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扭开酒瓶,也开始向天空挥散:“老王,五哥,你们也喝点。”他不停地念着一个个的名字,象在诵经一样,两个哨兵从阴影了钻了出来,被徐教导员挥手制止,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随着骆驼叫魂般的喊声和陈世安的哭声,李大哥和金猿也走了过去了,肌肉宋又从房间里抱出一箱酒,递了过去。他们跪在地下,我们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站在哪里。“这是原来陈大哥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他们都已经长眠于某个地方,有的人尸骨无存,有的人化为了灰烬。”白法海悄声对我说。
我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接触过他们的档案,陈世安等人也从没向我们提起,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想象,和我,和吴漱雪、和肌肉宋,和我们普通人一样,怀有美好的梦想,怀有青春的憧憬,但今天他们在那里,他们的灵魂能否听见这痛哭,品尝这溢香的美酒。
我们接到通知要出发了,要前往贵州的黔东南自治州。据陈头说,专家们分析判断后认定金九龙翻译的蚩尤天机碑和苗族流传的古歌互相对应,苗族古歌中认定蚩尤战败后,从黄河流域一路败逃,后在舜禹时代又屡遭征伐,势力渐渐南迁,逃到崇山峻岭之中。
可是有许多学者认为蚩尤是诞生在北方,今山西河北一带有许多关于蚩尤的纪念地,如墓、城等,尤其是在河北和山东等地更为集中。而传说中的学会冶炼的庐山并不是当今庐山,而是山西等地。怎么会去贵州这现实中的苗民聚集地去寻找。我这一段时间搜寻了不少关于蚩尤的历史资料,便把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
陈头很赞许我的怀疑精神,他说他也提过相同的问题,专家的解释时,在苗民的古歌中蚩尤并没有死,他要求他的族人把他葬在龙源之地,而这个龙源之地据古歌描述在今天黔东南。
对专家的话,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执行命令。最起码黔东南在国内,比起国外险象环生,我们求助也放便许多,找到找不到,全当一次旅游。抱这种心态的并不是我一个人,从大家纷纷找陈头要银行卡都能看出来,购物恐怕是必不可少的一项重要工作,据说苗族同胞的银器非常有特色,有些人已经在悄悄商量着带一些回来。
我们对外叫着社科院苗族文化研究组,组长自然是陈世安,顾问是范教授和他的一个学生,我们都叫他袁博士,据说他对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文字都有很高的造诣,是范的得意学生。袁博士将直接参与我们的工作。指导员是徐教导员。由于骆驼请了假,所以副组长人选便成了大家的关注的焦点,结果宣布时大跌眼睛的是,副组长落在了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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