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又去看第三幅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为首的那个人又变成了男人!
我心里纳闷,心说这是闹哪出啊,是有两个首领么?从画面上来看,这根本不可能,可是,为什么那个为首的人一会儿是男人一会儿是女人呢?难道这家伙能像比目鱼一样根据不同需要随意变化性别,雌雄同体?
不不不,这太扯了,我只听说过泰国有人妖,以前在网上也曾经看到过有一些人因为先天的缺陷而有两套相反的生殖系统,但是,在一般情况下,这两套生殖系统中一定有一套是有缺陷的,而另一套则是占据主导地位。
但是,画面中的那个人他明显就是在随意变化着性别,难道,这种事情他还能操控?
接下来,我就不再详细描述那些画面了,我只是说说我的推测和理解:
首先,我要说明的一点是,这一整幅石雕壁画并非描述那七个人的一生实际,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这些石雕壁画只是在描述这七个人生命中的一个片段,虽然从第一张石雕壁画到最后一张石雕壁画全部都有那七个人的身影,但是,整幅壁画所要讲述的却是这七个人来到某一个地方,并给这个地方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要我以故事的形式叙述的话,也许能更加流畅易懂。
故事的开始是有七个人从远山而来,他们七个人的首领是一个随时能够变化男女的人,他们显然不是凡人,他们在滔天的河水中能够做到如履平地。我怀疑,那条河水不是澜沧江便是怒江。
几经周折,这七个人终于来到了某一个地方,这里的人们此时虽然不至于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其生产技术仍然非常有限。
这七个人在这里似乎充当起启蒙老师的作用,他们教导当地的土著耕种甚至是炼制青铜器,没过多久,这里的人们的生活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随着这里的人们的生产技术不停地发展,也引来了其他外族人的嫉妒,外族人为了得到先进的生产技术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战争,而当地的人们虽然掌握着有远山的来客所传授的先进生产力,但是,这种突飞猛进式的发展显然不符合正常的发展规律。当地人技术全面,但是人丁很少,所以,很快就被外族人所打败。
无奈之下,来自远山的来客只好带领着剩下的遗民逃离这里,到了另一处偏远的山林。
就在人们刚刚定居下来百废待兴的时候,来自远山的首领这个时候却开始号令当地所有的人们开始大规模炼制青铜棺!
没错,虽然我并没有看到过段郁文所描述的青铜棺,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石雕壁画中,曾有一副画面描绘的是无数壮丁连铸青铜棺的场景——那些青铜棺被整齐地排列放入地下。
可是,随后的故事却让我对那些青铜棺的用途产生了质疑——一阵无比强烈的念头一瞬间闯进我的脑海——也许,那并不是什么青铜棺材,而仅仅是一个由青铜器所打造的器皿!
当数千余的青铜棺被打造好以后,令人惊讶的是,来自远山的首领却好令人们在青铜棺里放置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因为有些东西过于细小,所以,在这几幅石雕壁画中,事物之间的比例明显有些失真,但这也正是为了凸显那些令人惊讶的东西)。
只见来自远山的首领号令人们将千余口青铜棺分成两份,其中一份,他(她)命令人们将诸如毒蛇、蜈蚣、蚯蚓一类的毒虫放入其中,而另一部分的青铜棺他(她)则命令人们将诸如蛤蟆、蜥蜴之类的毒物放入其中。当这一切都准备就绪以后,来自远山的首领开始进行了一场无比恐怖的杀戮仪式——只见无数村民被毫无缘由地刺死,然后放入青铜棺中。
看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那不是什么棺材,而是制蛊的器皿!!!
难道,那来自远山的首领是一个大巫师?
我不明白当地的人们是怎样看待这样的事情,因为很明显,他们的族群本来就不大,而这一下,更是将许多年轻的生命屠杀殆尽——除了所谓的祭神仪式以外,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这一切。
令我费劲的是,为什么制蛊还要使用人呢?难道真的要人取其怨,虫取其毒?我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画面有些断代感,因为一句我的推断,此时应该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在这个时候,这个族群又经历了一场战争。
画面中,那个来自远山的首领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鼓之上,平时跟我父亲聊天的时候,我曾经听说过,这种巨大的铜鼓其实并不是被当做乐器使用,而是一种宗教仪式的用具。
只见那首领正的周围摆满了无数的青铜棺,而在首领所站的铜鼓的四周,站着他那些随时跟在他(她)身边的六个随从。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六个人的画像十分抽象,但是,我却总是不自觉地将他们六个人跟段郁文所讲述的秦贵仁兄弟的故事中所遭遇的六个抬棺人联系在一起。
第五十八章巫颂
第五十八章巫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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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蛊。”卜瑾在我的身边突兀地说道。
“什么?”我转过头,一下子没有听清她所说的话。
卜瑾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龙蛊。”
听了这话,我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不论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蛊,总而言之,这已经证明了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些所谓的青铜棺,其实并不是为了安葬死人,而是纯粹用来养蛊的器皿。
我也不理会卜瑾,因为此时此刻的我,仍然被那些石雕壁画所深深吸引,我顺着壁画的方向继续走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一出忘恩负义的狗血剧。这个时候,其实在我的心理已经有一些推断与猜测了,那就是,这些山民,也许就正是所谓的古滇国的先民。
在来这里之前,段郁文一路絮絮叨叨不停地炫耀他自己的历史学知识,虽然他现在已经遇难,但是,这个时候,我却突然有些怀念他,因为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能在我身边的话,他从这些石雕壁画中所读到的信息量一定要比我多很多。而我,充其量也只是读懂了其中的故事成分。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些古滇国的先民们在击退了外敌以后,对那个来自远山的首领开始存在不满,试图寻找机会脱离他(她)的控制。
而在这个时候,古滇国的历史进程已经在飞快地发展了,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现,那个来自远山的首领竟然没有变老,按说,按照石雕壁画上所描述的故事,估计最少也得过去个五六十年,但是,那首领和那六个随从竟然都没有变老。
这个时候,古滇国的先民开始发生分化,其中一部分人开始努力摆脱那首领的控制,而另一部分的人则愿意永远追随那远山来客。
但是,这些都仅仅是那些先民的小心思。因为很明显,这个远山来客绝对非同寻常,他(她)给我的第一感觉便是,他(她)是一个超脱了当时的时代的人,说得牛逼一点,他(她)有理由在那个时候被人膜拜为神明。
而整个故事,也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那个远山来客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是什么,他(她)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帮助这些山民崛起?
我总觉得,那个人似乎是在为了完成某种任务而偶然出现在这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壁画只截取了他(她)人生的这一部分,换句话来说,他(她)只不过是古滇国的一个过客。
果然,在古滇国的先民们开始分为两派之后,那个远山来客自己选择了离开,当然,这仍然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至于猜测的依据,那便是在后面的石雕壁画中我再也看不到那个首领的身影,只有他那六个随从呆在这里,不久以后,他们六个人也带着一群虔诚的古滇国先民离开了这里。
石雕壁画至此结束,虽然我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无奈壁画已经走完了一圈,没有其他任何的线索了。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
我转头看向卜瑾和滕益,正想要问一问他们的看法,这一回头,我就一阵心悸,吓得我差点跳到半空中,只见,那百十来个咸鸭蛋头盔脑袋竟然换了一个表情!
刚才为首的那个咸鸭蛋头盔离近我的时候,我已经看得很清楚,那的确是一个头盔,而且头盔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可是,现在,那头盔竟然变了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头盔上只有三个“o”型的圆洞,和两条细细的鼻孔,而现在,头盔上已经没有鼻孔了,而眼洞和嘴巴也都变成了小脸。眼睛的位置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细线,像是月牙一般,而嘴巴则是完全咧开,咧到一个非常夸张的位置。
这些东西直挺挺地站在我们后面,围城一堆,他们的肩膀上下一耸一耸,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却正在做出发笑的动作。
这样的场景简直诡异至极,我急忙拉住滕益,说道:“这些东西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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