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同样是漆夜中的光明,甚至,那光明要比星辰更为皓洁,更为明亮,当夕阳西沉,漆夜降临于世的时候,月亮将高挂于空,给大地带去光明的同时,也带去了希望,让人能够在漆夜之下等待光明的到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三夜神月。”骆成君看着靳香川道:“但是,我找到了月亮。”
是的,骆成君找到了,在那口井里找到的。
那口井的上头封印着六夜深邃,而那口井中藏着三夜神月!
那是漆夜之中最为明亮的光明。
而骆成君跳下了那口井,将井中的月亮给捞了上来!
骆成君看向天空道:“这终究不是真正的漆夜,人们也无需绝望,因为,他们还能拥有期望!”
骆成君言落的刹那,便顺势摊开双手,掌心处便涌出一颗只有拳头大小的小小月亮,洁白无暇,带着一丝一丝微黄的光芒,却为那被漆夜笼罩的峰顶带来了一丝明亮,让那大地铺满月光。
骆成君轻轻的伸手一托,那掌间的月亮便慢慢的漂浮,向着空中不断的上升,而每上升一段距离,那月亮便大一圈,缠绕的月光也更甚一筹,那峰顶便也更亮一分。
靳香川喝道:“阻止他!”
那轮月亮绝对不能升空,若是让那漆夜有了光明,那靳香川所做的一切便都成了泡影,别说是战胜天道而成为新的天道,他甚至连让天道出现都做不到,既然天道都不出现,那又何谈战少胜天道?
白云京甩手便飞出星辰锁,化成一道银光向着天际而去,却也在这刹那,骆成君陡然出剑。
“天剑!”骆成君轻喝道:“流星!”
流星为举剑突刺,如若其名,快似流星!
骆成君此剑一出,身子便陡然化成一道残影,那剑尖刺出一道剑光,如同白色的流星掠过天际,直追白云京的星辰锁,当啷的一声,便将星辰锁给震飞。
此刻一柄剑跟霍乘风也是压力一松,因为有那月亮的关系,漆夜的力量也不再那般的强大跟绝对,靳香川自然无法在通过阵纹予取予求的从漆夜中得到力量,也无法再那般轻易的拦下一柄剑跟霍乘风。
“给我开!”
霍乘风轻喝着,腰间的酒葫芦里便是喷出一道酒液,化成一柄足有一人高的水剑,握在手中后便用力的向前斩去,重重的轰在靳香川的灵念上,卯足了力道,臂间轻颤,可见也是全力施为。
终于那道灵念上忽然“咔啦”的一声,仿佛玻璃一般裂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任何东西有了裂缝后,自然而然的就不会那般的坚固,会渐渐变的脆弱不堪,霍乘风也是看到了希望,再次凝聚起灵念,臂间使力,那柄水剑便猛的将靳香川的灵念给彻底斩碎。
挣脱那灵念的束缚,霍乘风跟一柄剑迈步走上峰顶,霍乘风二话不说,轻拍一下腰间的酒葫芦,那葫口之处便是连喷出六柄水剑,直接向着白云京而去,却在及身之前,白云京四周那散落的星辰锁飞旋而起,将白云京给护在其中,同时也是将那六柄水剑给击的粉碎。
另一侧,一柄剑忽然拔剑,斩出一道月牙剑气便冲着靳香川而去。
靳香川似是不愿交战,随手掐了个手诀,那一直躺在地上挣扎的三十七仿佛瞬间痛苦尽消,猛的从地上跃起,迎着一柄剑的剑光便飞扑了上去。
……
585漆夜降临【三】
这是一场为了月亮的战斗。
有人希望神月当空,有人希望漆夜永坠!
一柄剑身子微伏,做出握剑的手势,整个人都沉入剑境之中,下一刻,一柄剑周围的世界便变成剑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锋芒毕露,而一柄剑更是让自己变成了一柄世间最为锋利的剑。
这是一柄剑的小世界,这个小世界的名字叫做——剑心通灵!
三十七也在此刻靠近一柄剑。
“剑心通灵!”一柄剑轻喝着,陡然出剑道:“风华乱舞!”
一柄剑只出了一剑,但那剑光却不止一道,那剑掠到三十七的眼前,四周的花,草,树,石,一切斗变成了剑,向着三十七斩出剑光,几乎是一息之间,三十七便发出惨叫,任谁在瞬间被上百道剑光包裹,恐怕都要痛苦惨叫。
片刻后,那剑光散去,三十七自然也是狼狈不堪,全身密密麻麻的全是剑痕,几乎被割裂的不成人形,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但是……
三十七还站着!
站着便是站着,站着便是没有倒下。
一柄剑几乎毫不犹豫,回剑扭身,便又是一剑向前刺出。
一柄剑很清楚三十七的恐怖,这家伙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无论多重的伤势,哪怕是在剑冢之时被血染霓裳给一剑劈成了两截,照样也能恢复,所以,要打赢三十七,唯有下死手,打残绝对不够,而是要打到死为止。
死了,自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恢复伤势了。
“剑心通灵!”一柄剑再次挥剑道:“阳炎细雪!”
一柄剑出剑的刹那向前踏出一步,身体便化成一道残象从三十七的身边掠过,那剑刺中三十七的胸口,如同火焰般灼热,滚烫的,似乎要将一切都给焚烧干净,却又在这时候,那剑又变的极寒,如同天空中纷扬的雪,遮盖在身上,将人给掩埋,冻僵,毁灭!
这便是阳炎细雪,既是炽热的,却又是冰寒的!
三十七此刻便体会着这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喉间呜咽惨叫,那剑伤之处却是流淌出无数灵念散落,看起来身受重伤。
即便如此,一柄剑还是不满的微微蹙眉。
因为,三十七还站着,站着便是战着,站着便是没有倒下,没有倒下自然意味着没有死!
不做丝毫停留,一柄剑回身再斩,手中的九幽承影化成无形的剑光向前落下。
“剑心通灵……”
一柄剑低喝着,却也在这时候,那久为动弹的三十七忽然动了,那已经被斩断的地狱之花藤蔓如同蜥蜴的尾巴一般,瞬间的又变成完好无缺,迎着一柄剑的剑光便刺了出来。
“好快!”
一柄剑也是不由的眉尖一挑,那地狱之花藤蔓袭来的速度竟然比往常又快了数分,竟是硬生生的抢在一柄剑出剑之前,那藤蔓便刺到一柄剑的身前,一柄剑赶忙变招,将剑改刺为削,横于胸前抵挡住那地狱之花藤蔓,却也立刻从那藤蔓上感受到难以匹敌的巨力,坚持了三息的时间,还是被那地狱之花的藤蔓给扫飞出去,重重的向后掠出,撞在一块巨岩上。
三十七回过头来,那双目变成了一双兽眼,长出些须的毛发,一对獠牙拖到了下巴,看起来更为像野兽了。
一柄剑肃穆,清楚这是畜生道的力量作祟,不敢心有怠慢,小心的便重新站了起来。
……
另一侧,霍乘风跟白云京的交锋依旧。
这两个着实是老对手了,作为禁地四王,可以说是谁都不服谁,霍乘风也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万年老四,除却苏澈以外,无论是白云京还是锦罗衣,显然都无法让霍乘风心服口服,找着由头跟借口,霍乘风也是没少向白云京跟锦罗衣出手。
但是,霍乘风从未觉得白云京如此强大过。
那银色的星辰锁如蛇一般的流淌,不断的在四周游过,散布出恐怖的灵念,更重要的是白云京此刻还将饿鬼道融入自身,千万别小看那些饿鬼道的怨魂,虽然看起来每一道都很脆弱,但每一道都是神魂攻击,只要不小心漏了一道,任凭其修为有多么强横,便会被直接攻击魂魄,痛苦不堪,万万的不可大意。
此刻,霍乘风却是已经被那星辰锁给困住了。
星辰锁围成了一个一个螺旋的圈儿,四周冒出飞舞的怨魂,将霍乘风给锁在了中央,那星辰锁的攻击会从各个方向而来,还带着那些怨魂想要穿透霍乘风的身体,委实的难缠异常。
“看来你又有精进!”霍乘风看着白云京道:“却怎知我一定在原地踏步?”
霍乘风将那酒葫芦凑到嘴边,张嘴灌了口酒,随即便一口将那酒水喷出,那酒液悬于空中,看起来晶莹剔透。
却也在这时候,霍乘风掐了个手诀喝道:“收!”
那散开的酒液忽然间往回收拢,便凝聚成一十八柄水剑,在霍乘风的身体周围或高或低的绕成三圈,飞速的旋转起来,将周围涌来的怨魂给悉数击杀。
随后,霍乘风剑指一凝,向前一指喝道:“破!”
那一十八柄环绕的水剑立刻又突然间排成了一列,化成一柄足有四五米长的巨剑,向着星辰锁刺去。
轰隆!
星辰锁挨了一剑之后,也是被水剑给生生的冲散了阵型,霍乘风哪会放过这般的好机会,纵身一跃,便从那星辰锁的圈子里跳出,便是挣脱了星辰锁链的束缚,随即在葫芦口一抹,便又从葫芦里拔出一剑,向着白云京斩去。
两人既然是多年的老对手,自然熟悉对方的套路,看着那剑朝自己斩来,白云京也不惧怕,星辰锁在身前扭动环绕,便迎上剑峰,相交刹那,空中便是响起叮叮铛铛的声响,迸发出一片的火花激昂,眨眼间便交锋了二三十合!
霍乘风一边挥剑,一边不屑的挑衅着道:“锦罗衣能够去天上,我不羡慕也不嫉妒,还很佩服她,她终究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迈过去的,而你又算什么?为了能够登天,不惜给人当走狗?饿鬼道的力量?我呸,也不过是当狗换来的施舍而已,白云京,你昔日的尊严跟骄傲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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