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且这法师和东北虎关系谁也说不准,没人敢肯定他们到底是合作,还是亲人,或者是至交好友,又会不会在伤势之后为死去的下山虎报仇,继续抢夺陈正手中的那样“东西”。
因此,无论是为大家出一口气,又或者为了以后大家的安全。始终都要擒获幕后的控剑之人,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过着提心掉胆的生活。
这柄银色的飞剑朝着先前枪手与蝎子交战的方向遁逃而去,追到战场时的我望着满山遍野的残迹,犹豫了片刻,略微的放慢了脚步。
不是我害怕,而是不得不小心为上。这交战的地方已无半个尸体,只留下一些蝎子的残肢碎末。但没有尸体并不代表着这片地方绝对的安全。
相反,杀戮之后的战场处处充满了危机。
那之前不可一世的枪手雇佣兵,此刻已经化为了一滩紫色的粘稠血水,血液蔓延之处,四周的野草都披上了一层紫色的玫丽外衣。看着华丽,但实际上充斥着致命的毒性,只要沾上一点,绝对和这些枪手一样,命归黄泉,尸骨无存。
特别是那个铁背荆棘虫,他是蝎子的王,所到之处不是腐蚀生物,而是同化。将踏过的生物都变成充满毒性的致命毒物。而且你并不能从外表分辨出哪些地方它走过,哪些地方被它撒下了毒性。
所以在战场的这个范围内,我只能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的走着
踏出了战场的范围之后,我立马加快脚步,朝着那银色的飞剑迅速追去。
此刻的飞剑没有之前那如闪电般的神速,一边飞着,一边还摇摇晃晃,好几次都差点坠落下来。
直到飞到山中的一处峡谷时,它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神采,暗黑的剑身上涌现了一抹极细微的寒光,遁逃的速度也逐渐得快了起来。
夜渐渐得黑了,如若不是我眼力极好,根本就无法看到隐藏在漆黑夜色中的这抹银光。
飞剑领着我走出了小山,重新回到了澳门市区的地域。它所走的路都是一些偏僻无人的路段,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速度已经比被毒虫腐蚀时快了许多。
嗖的一下,飞剑隐入了一个拐弯路口。我连忙朝着他消失的地方追了进去。
可是,当我跑着追进这路口时,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根本就没了飞剑的影子。
我不知道他是隐藏在了暗处,还是逃出了我的视线范围内。但我可以肯定,飞剑的主人就在这附近。
这柄飞剑很通灵,和主人心神相通。之前他能够一次次的被打坠之后又及时弹起,甚至能准确无误的刺杀陈正。诡异的同时也证明御剑的法师能够准确无误的看清楚飞剑所在的范畴。
想到这,我心中更加紧张,握着令旗的手甚至流出了微微的细汗。我只能强打精神,让自己更加小心些
我一边走,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四周是否有黄表纸之类的一些残余灰烬。
法师要御剑刺杀一个人,必先会开坛做法,既然开坛做法,那就绝对会用到黄表纸一类的用品。
所以,我一边画了花字在手中,拿着令旗在胸口前防备着的同时,眼睛也在小巷内到处搜寻。
可是,当我走完了整条长长的小巷之后,却发现并没有寻到什么表纸之类的灰烬。也是到了现在,我才回过神来,自己跟着飞剑一直跑,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从没来过的地方。
小巷的尽头有一个小庙,庙宇很小,有些没落,供奉的是城隍爷。而这座庙宇也坐落在几个分叉路口之中。
向南,有一个路口,向北,也有一个,而我是从东边这个分叉路口进来的。
所以,也不排除飞剑进到了这个路口之后,拐着方向又继续向别的路口遁逃。而我,也只能站在城隍庙的门口前,无可奈何得看着处于前方不远的三个分叉路口。
东边那个是我追来的方向,所以这个路口可以忽略了。只是剩下的还有南北两个。要么我继续向南追,要么向北追,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决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后果。
一旦走错,就意味着飞剑和他的主人彻底逃脱。而我们,可能以后就要过一段很长很长且又提心吊胆的日子。
唉……百般无奈的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将手插进了口袋之中。
手里似乎触摸到了一点儿毛绒绒的东西,诧异的我掏出一看,却发现是那纸人被烧成灰烬之后遗留下的头发。
零零散散一共五根,半黑半白。厅内的纸人之所以小巧玲珑且又比我们在小溪边遇到那些还要凌厉诡异,多部分有这几根头发的功劳在里面。
只是,我连一柄受损的飞剑都找不到,更不能通过飞剑寻到这御剑的主人,留着这几根头发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心烦意燥的我随手一甩,正准备把这些头发给扔了。
忽然之间,我脑海中突兀得闪过一道亮光,让我及时的并拢了张开的手掌,将那差点丢弃的头发给死死抓住,及时得=收了回来……
对了,这是飞剑主人的头发,我可以给他下术……借此寻到他。
此处是城隍庙,城隍爷是阴神,一个天然的神坛就在这里,根本用不着我去找。
而因为飞剑受损的关系,剑主一定陷入了虚弱期。如若是平时,文法下术未必有用,但此刻……就说不定了。
想到这,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身前这略显破落的城隍庙,嘴角,在不经意间划起了一个弧度。
第五十四章 草人巫术
没有表纸,五鬼钱和寿金,我也只好就地取材。
拜过城隍庙前的土地公之后,我取了个供奉土地的小香炉,估摸着时辰的朝向,跑向了向北的那个路口,在墙壁旁把香炉安了下去,向西而作法。
行法时用的窥天旗没有,我只好暂且以阴山令旗替代。墨水白纸没带,我只能在庙宇中捡一些破布,以残余的香头和炉灰为墨,书符于破布之上。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我转身折返,再次从城隍庙中取出了一些杂草,捆成了一个稻草人的模样,然后将这几缕头发环绕于稻草人的腰间,放置于香炉前。
“拜请拜请,弟子诚心专拜请,请得三山九候,茅山法主,阴山老祖……众位祖师到坛前,亲传弟子陈海生一心奉请,请祖师法主大显威灵,请得祖师前来调兵听吾令……吾奉阴山祖师敕令……”
念着请师咒再三叩首,将香烟插在香炉前,化繁为简,我便开始行兵施法。
我这次用的乃是民间流传常见的巫术,以生人的头发为引,草人为媒介,借以将术咒下于御剑之人身上。
这种巫术在民间并不少见,甚至乎在农村的村落里,有很多略懂一二而心术又不正的人用草人,银针,夹杂着猫血,刺在草人身上不同的部位上,以此来诅咒人。
因此,也让许许多多人一听到这种巫术,就立马联想到了伤天害理,十恶不赦。
只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法并无正邪之分,只是人有善恶之别。术法的本身并没有错,施法的过程也不见得算什么,只看懂法之人用法术来做何事,下手之时又是否拿捏好分寸,各自给彼此留了一丝余地。
虽说那把飞剑害得所有人都几乎送命,但我仍不想做的太过分,扎下这个稻草人也并非是要谋夺御剑之人的性命。我只是为了将他给逼出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试试有无商量的余地,最好就是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平安无事,各走各路。
“天之精,地之精,三精变一灵。请大鬼,请小鬼,请来大小七十二方煞鬼,不致病不致伤,专吓人体把你伤,叫你害怕打冷颤,叫你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不分……”
这施展于草人身上的法术叫“飞灵种邪咒”。
与名字给人的邪恶感不一样,这门法术其实很温和,并不伤及人命,只是调遣兵将影响人的精神情绪,使人心生恐惧。
通俗来说,这门法术普遍被用来惩治那些整日花天酒地,冷落妻子整天在外瞎混的男人。使这些坏男人悬崖勒马,斩断孽缘,及时回到妻子的身边。
就如咒语的内容一样,他不会给你带来实质的伤害,只是让你整天莫名其妙的害怕,吃不下饭,睡不下觉,时不时的觉得心慌,头脑昏昏沉沉,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一门术法也有几种不同的用法,取决于咒尾和手决。若是“叫你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不分”的后面是“永不停,光害怕,百日之后归老家”的话。那定是给人将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给绑回家的。若是咒尾是我现在念的这段,可就大不相同了。
毕竟对方也是同行,普通的用法对他也未必能起作用。所以我换了咒尾和手决,加重了飞灵咒的效果。施展在这草人身上,让他头疼欲裂,脑海如被洪钟敲击,时时不得安宁。
只要他忍受不住痛楚,现身向我求饶,那我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自然而然的,我也会替他解除了法术。
然而,在我施展了法术之后,我才发现我低估了对方的狠辣。
就在我紧闭精神,用符布盖着这草人,单手覆面念动着咒语时,猛然间,手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透骨的刺痛感从我手心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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