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前奏很长,修抓着话筒在江瓷身边坐下等着音乐正式开始。沉郁的前奏中,龙炽哆哆嗦嗦地碰了碰身旁同样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江瓷,他的精神已经隐约处于崩溃状态了:
“修绝对是装的,装醉,他要谋杀我们啊,因为我们灌他酒他要谋杀我们……”
江瓷看也不看一脚踩在旁边人的脚背上,强装淡定地说:
“你想真的被杀吗,不要发表任何评论啊白痴。听着就好了,就当自己在听佛经,《大悲咒》之类的。”
“大悲咒好歹也有个调吧……”
江瓷有点儿奇怪,今天自己穿的鞋跟挺高的,踩上去龙炽怎么丁点儿反应都没,正在这时,拿着话筒的修把他那张面瘫脸转过来,用他低沉性感的声线看着江瓷说:
“龙炽,你踩我做什么?”
江瓷一脸黑线,龙炽更是欲哭无泪。
漫长的前奏过去,龙炽等一干人想堵耳朵,又怕修打击报复,只得痛苦地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不过,令人惊愕的事发生了。
修一张口就能唱出《拯救》完整的歌词,音调也很准,一腔一调间根本没有刚才那张口就能惹得天怒人怨的架势。他原本的嗓音就带着种性感的韵味,这样的一首歌,更把他的这种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爱若需要厮守,恨更需要自由,爱与恨纠缠不休……我拿什么拯救,当爱覆水难收,谁能把谁保佑,谁愿意被谁等待,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
江瓷意外发现修在唱这首歌的时候神色竟明显柔和了不少,嘴角还隐隐有那么一点上扬,她用眼色示意安,安也点了点头,随即安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好像是陶醉在了他的声音中。修把这首歌演绎得相当完美,尤其是情感,他那种淡淡的怀念和伤感从声线上温柔而自然地流淌而出,整首歌唱完,大家都沉浸入了修的嗓音所造成的甚至有些魔幻的世界。
龙炽觉得不可思议,又点了两三首歌,让修一首一首去唱。
实验完毕后,大家都觉得自己的耳朵疼得厉害,得到的最终结果很简单也很消极,修大概只能唱准《拯救》这一首歌,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歌能被他正常地唱出来,大家谁都不想再去探究了。
安从修唱完后,就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等到他全部唱完,才睁开眼睛。修因为酒力再次上涌,靠在沙发上微微喘气,安看他好像不大舒服,就顺手把搭在沙发背上的他的衣服拿过来,准备披在他身上。
这时,木梨子刚从外面回来,她拿着一瓶酒,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半个身子,用口型向江瓷龙炽问:“他唱完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长舒出一口气,放了心,刚准备往门内走,这时屋内的状况却发生了大家始料未及的变化:
修突然一把抓住了安的手腕,安猝不及防,修只稍使力就把她拖倒在了自己身上,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修身子一翻,握着安的手腕的手一反一扣,安整个人就横躺着陷进了沙发里,修顺势压在了安的身上,另一只手卡着安的下巴,直接把嘴唇贴在了安的嘴上。
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野蛮,带着无比强烈的侵略性,安挣扎了两三下,结果修用的力更大了,安身上的骨节噼里啪啦地响了三四声,这力道估计就算是木梨子也抗不住。虽然并不是深入的舌吻,而是最青涩的嘴唇与嘴唇的交融,但同样看得大家心惊肉跳,所有人的共同想法是:
这架势哪是接吻,搞得简直像杀人现场一样。
不过在短暂的大脑短路后,所有人全部原地满血复活并亢奋得像刚被打了鸡血一样,修终于主动进攻了,看修整个动作的流畅度,估计这个香艳场景已经在他脑子里操练几百遍了。虽然方式方法有待商榷,但最终的效果肯定已经完美地达到了!
持续了两分钟,修紧绷的身体终于有所放松,他半撑着身体,俯视着躺在自己身体下面的安,眼睛懒懒地眯了眯,用大家以前从未听过的温柔语调低低唤道:
“子伽……“
第四节 舒子伽
更新时间2013-5-18 13:14:39 字数:2886
这下大家顿时从刚才的兴奋中回到了现实,如同兜头一盆冷水,全部愣了。安被修压在身下,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少顷,她伸出手拍了拍修的背,如同安慰一般。
修又看了她一眼,满眼温存:
“舒子伽……“
安的声音还是那样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虽然其中包含了一丝以往没有的上下不定的情绪起伏:
“修,你看清楚,我是简遇安。”
修咽了口口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全身连带着支撑的手臂都开始莫名地颤抖:
“对不起,子伽,我没保护好……简遇安……像你,你像简遇安……你就是……”
安的情绪听起来比刚才更低沉了许多:
“我是安,你看清楚。”
修的胳膊一软,压在了她身上,半天都没有动静,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他已经沉沉睡去。
安从他身下小心地移出来,生怕弄醒他。等到她费力地从他的怀抱里坐起来后,她把修的头移在自己的膝盖上,盯着他的脸,沉默着,周围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大家都这样尴尬地对坐着,木梨子从刚才起就维持着呆立在门口的姿势,现在她已经默默地回到了一个远离他们的空位上,低头看着面前杯子里的酒,夏绵把眼镜摘下来反反复复地擦,努力把精力集中在那副已经擦得反光的镜片上,shine像刚才的江瓷龙炽一样盯着花花绿绿跳转不断的屏幕,艰难地维持着无所谓的表情,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龙炽和江瓷则眉来眼去地做着眼神交流。
江瓷:“你平时不是挺没眼力见儿的吗?说话啊,打破沉默啊,问她有没有事有那么难么?白痴问这种问题刚好,你不是白痴吗?干点白痴该干的事情行不行?”
龙炽:“我不干。我干了就真的是白痴了。”
第一个开口打破这尴尬沉默的,还是简遇安。
“他这样躺着不行,得送他回去,你们谁方便,顺路?”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的表情更是形态各异,木梨子说了话:
“安,我们中间最顺路的不是你吗?他的训练场离你们东城殡仪馆挺近的吧。你送不就行了?”
所有人都为木梨子捏了一把汗。简遇安这话的意思明显得很,就是不愿意送他回去,想让他们中间的谁帮忙送一下,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谁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木梨子这么说也就是逼简遇安自己去送修,安现在这么云淡风轻,但谁又知道回去的路上会发生什么很残忍很少儿不宜的事呢?
简遇安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看得大家后背上的毛都炸起来了,不过不久她就恢复了正常,她把修扶起来,用手撑着他的背,说:
“那好,就我送吧。你们谁帮我搭把手?”
夏绵和龙炽听闻此言跟得到特赦令似的,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一个拿着修的衣服,另一个把修连拖带拽地弄到楼下,他们齐心协力把已经睡得人事不知的修往摩托车座上一丢,衣服胡乱往他身上一套,临走前龙炽伏在修的耳边说了句“保重”后,两人撒腿就跑,直接把醉醺醺的修和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的安丢在了夜色里。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天气有点冷,简遇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像想起了什么,帮修扣上刚才匆忙套上的上衣的纽扣,一边扣一边开始思考怎么把他送回去的问题。
让他住宾馆吗?他这个状态去住的话不安全,安也不主张让人随便在外面留宿。用摩托车送他也不是不行,但他这样人事不省,万一从后座上掉下去怎么办?安想来觉得,其实把修用出租车送回去更好,但总不能把修的宝贝摩托车扔在这儿,酒醒后要让他知道他肯定要发火。
算了,大不了先用出租车把他送回去,自己再回来一趟取他的摩托车吧。
安掏了掏自己的兜,才发现自己没拿钱,她翻了翻修的兜,里面也只有他的摩托车钥匙,她只能掉头回去,想找大家借点儿钱,没想到回到包房里,里面已经是人去屋空,只有满屋子酒瓶饮料瓶,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竟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只得无奈地下了楼,在修的衣兜里摸了几下,压根就没找到他的手机,有可能是没带。
看来如果不用摩托车,他们两个人今天谁也别想回去了。
她把车钥匙插进锁孔后,绕到后座的置物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深蓝色的摩托车头盔,看看它,叹了一口气。喝醉了的修完全没了平日那种强硬的冷酷劲儿,全身像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的立都立不起来,安费了很大劲,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头扶正,把头盔给他戴好,带子也仔仔细细地系好。她又从置物箱底部拿出一卷绳子,把修的腰和自己的身体绑在一起,把他的手也交叉着绑在了自己的腰上,怕把他勒伤,安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塞在绳子和他的手之间。因为没人帮忙,她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才把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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