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过这个小男孩!他叫什么名字?”陈梦生指着回形针上只有个数字的铅画图片叫道。
费勇翔接过了卷宗看了一会才道:“这个小男孩名字叫李琰,一九七三年出生安徽芜湖,六岁时失踪至今没有任何音信。这是他的家人报案后根据他父母口述画的……”
陈梦生拿起桌子上画像急道:“可怜的孩子,我在个麻袋子里看见他的时候差不多都奄奄一息了!”
上官嫣然怕陈梦生说漏了嘴,指了手上的几份卷宗后才说道:“可怜的孩子远不止他啊,你看看这些照片!那么多的孩子被人贩子卖给了外地的扒手团伙,没有几个孩子被家人找的回了。”
陈梦生问道:“什么团火?”
费勇翔以为陈梦生没听清只好解释道:“就是专人训练小孩子去偷人家钱财的人,他们在七十年代也曾猖獗一时。特别是在旅游城市更是嚣张,在后来几年间都被瓦解了。但是失踪的人口中很多都没有了音讯,一般这种人会找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做据点。他们把那些孩子打的不敢对人说话,唉……”费勇翔无奈道。
“有没有关河保的画像?”陈梦生突然间问道。
费勇翔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有,陈大哥你看下这个!”陈梦生皱着眉头看到了举着牌子的大黑白照片,陈梦生气的七窍都冒烟了,关河保正是抬着麻袋子的其中一个!
“火灾后骸骨照片有没有?”陈梦生已经是怒气冲天了,自己对麻袋里的孩子印象深刻当费勇翔说他至今信音全无时心里突然间有了些希望。只要在火灾后的骸骨里没有李琰,他就很有可能还在人间!
费勇翔有了点为难道:“陈大哥,这都隔了二十多年了,证物室对时隔过久的物证照片都要封存入库的。陈大哥你非要的话恐怕是要等上半天了,我去找下证物室的管理帮你查下啊!”费勇翔起身就出了办公室,上官嫣然轻轻拍了拍陈梦生因为气愤而不住抖动的肩头让陈梦生注意下自己的情绪。
陈梦生紧握着那枚扣子道:“嫣然你是没有看见那几个孩子,浑身被打的遍体鳞伤穿着单薄的衣服的样子!要是那帮人对付的是成年人,杀人偿命自有定数!可是他们对付毫无反击之力的孩子,除了丧心病狂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陈梦生翻阅着桌子上的照片,对着关河保的照片看了又看。原来在拐子酒店对关河保有着那么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了,自己在麻袋子亲眼看见的关河保和另一个人是如何漠视着这几小孩的死活的!
上官嫣然在人世间经历了十九世的轮回,虽然有些生死轮回在记忆中只不过惊鸿一瞥。可是在人界发生的事多少要比陈梦生知道的多许多,二十多年之前正值神州大地日新月异变革之际。有着一些不法之徒在多地都有过拐骗小孩卖到外省去做扒手,这些事情在如今看来就像天方夜谭可就是确确实实发生过……
下午一点左右,费勇翔灰头土脸腋下夹着一大包卷宗手里还拎着二个快餐走进了办公室。“陈大哥你和大嫂先吃点东西,我怕等下你们看了当年的照片会很难吃下去东西的!”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没有想到费勇翔倒是个细心的人,伸手难打笑脸人看到费勇翔劳心劳力的查找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子都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就在费勇翔的办公室略微的吃了点东西,打开已经泛黄的卷宗赫然在目的是几张黑白相片……
一大片焦黑的废墟里蜷缩着几个被烧的难以分辩的人形,光凭着照片上的人形根本就辩别不出原来生前的相貌。陈梦生强压着心中的悲愤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张照片,希望能从中找到点线索!上官嫣然不敢去正眼看已经是严重炭化的骸骨,只好从卷宗里翻找些其他的证据。
“这个人是谁啊?”上官嫣然指着宗卷上的一份口供问道。
费勇翔接过了发黄的潦草字迹口供看了一会道:“这是当年的发生火灾的幼儿园园主报案的原述,那时的幼儿园可不像现在的幼儿园齐全。园主就是住在古街的住户胡诚,有着几间空屋就开办了个幼儿园给人家看孩子挣点钱。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会窝藏在他的幼儿园里的,当时办理这个案子的前辈已经是排除了胡诚的嫌疑。谁愿意引火烧了自家的房子啊,倒是关河保很有作案动机。”
陈梦生放下手中的照片插言问道:“火灾发生后是不是古街上的住户都知道烧死了人?”
“这倒不是,火灾发生的时间正好是春节前后。幼儿园没有人的,火灾发生后园主胡诚在杂物间里发现的这些尸体。古街那时候的人不多,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局子里的办案前辈也发过认尸通告,你看这张就是当年的认尸通告。可是尸体一直没有人来认领,按照规定在尸体鉴证备案后三个月火化了。”费勇翔从卷宗中整理出几份当年的尸检的报告递给了上官嫣然。
陈梦生惊讶的问道:“胡诚?你说报案的人是住在古街的胡诚!”
“是啊!火灾是发生他的你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啊!根据胡诚的报案和辩认,局子里的前辈初步判断为是孩子玩火所致,没有证据证明火灾现场的四个人中,两个是人贩子,两个是拐卖的失踪人口啊!陈大哥你也认识胡诚?”费勇翔吃惊的问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我在古街上看到过此人,但算不上是认识!”
“关海保,关江保两兄弟搬到新城后就不认关河保这个老三了。胡诚的幼儿园有半扇墙正好是挨着关河保的院子相连,火灾后关河保也不见了,古街也被市政几次改造过了。关家三兄弟现在就留下个拐子关了,关海保和关江保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费勇翔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上官嫣然在旁边卷宗里一张一张的看着当年办案人员填写的尸检表单,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都证明了四个被火烧死的人里有着两个不过一米左右的孩子……
“梦生,你看看这张尸检单子好像有些问题!”上官嫣然的话马上引起陈梦生和费勇翔的关注,其他的几张尸检单子上都写着口鼻之中发现有炭沫和热气烧灼的痕迹。唯独这张尸检单子上写着口腔,咽喉中未见异常。而手脚骨骼有多处断裂,胸骨有三寸旧伤……
这张尸检单子上没有名字只有一排数字,费勇翔皱着眉头根据着尸检单子的数字找出了一张照片。陈梦生瞥目看到蹲身烧焦的尸体手腕上有个小铜锁时,猛然的惊变霍然起身疾步冲出了办公室!费勇翔和上官嫣然都不知道陈梦生这是怎么了,跟着他一起跑了出去!
“梦生,你怎么了?”上官嫣然柳眉倒立厉声喝道。
陈梦生咬着牙红着眼平恢了一会才道:“那个蹲着的焦尸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人打死后扔在火海之中的。我……我看见过那个蹲着的尸骸身上的那个,在秦家的院墙里肯定是藏着秘密!”费勇翔被陈梦生说的愣住了,二十五年前的案子怎么可能被他看见过?
费勇翔开着车载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来到了古街秦家门外,陈梦生急步纵到秦家后院外的草坪上闭上眼睛感受着秦蕙儿姑娘说的“出门后,往右走!”这句话的含意……
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就是秦蕙儿姑娘打开房门的地方,陈梦生闭着眼睛努力的回忆着。一步,二步,……“在这里!对,就是在这里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倚闾望切]
第一百五十章倚闾望切
陈梦生站在开阔思维草坪上,闭眼睛回忆着秦蕙儿的梦境.随着记忆的闪动陈梦生从秦蕙儿梦境中的屋子向右走了十几步,在记忆里这里应该有着一堵墙挡住了去路。陈梦生伸手想去摸那堵在幻境里白雪覆盖的高墙,可是触手只感到了一种厚实的压迫感。
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就站在秦家高大的院墙外,难道这里就是那个小姑娘要秦蕙儿来的地方吗?一堵墙?怎么会是一堵墙?就算是两间屋子相邻隔了这堵墙,可是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让秦蕙儿来这里找其他的小伙伴呢?这道墙里会有秘密?挂着铜锁的小孩骨骸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可是这里除了一堵墙什么都没有啊。
陈梦生敲了敲斑斑驳驳的墙面,一块块墙皮被陈梦生的指头震的簌簌落下。陈梦生惊异的大叫起来:“在这里!对,就是在这里了!”
上官嫣然和费勇翔都不知道陈梦生是怎么了,走进一看就看到了秦家院墙面上有着一些风蚀印迹,大小不一的墙皮残破显露出了里面青红砖块的原胚。
费勇翔用手刮了刮砖头道:“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片就是当年的火场,墙上的砖头在二十五前的大火中都被熏黑了。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是市政把原来的火场改建的草坪公园,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啊?”陈梦生没有回答费勇翔的问题,而是蹲下了身体在残破的墙面上细致的摸索寻找……
上官嫣然看出了陈梦生是在这块墙壁上打转,墙壁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上官嫣然手指很细长,甚至可以摸到堆叠的砖块间缝隙。在上官嫣然的手指甲上被刮染到了黑灰,上官嫣然又看了看其他的裸露在外的砖块突然喊道:“梦生,我找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