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心藏,藏在我心房。可怜月半弯,夜夜鉴别离。”
“身若杨柳心如龙,貌似娇蕊行如风。汇通古今万般事,生为女儿胜男儿。”
“碧水溅泪眼,离别长悠悠。相思何所聚,神仙也犯难。”
看完几首诗,我差点儿笑出声:“这诗没什么规律呀,要硬说有规律,就是这些诗的排列顺序是一首七言诗,一首五言诗,再一首七言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七五句?”
赵犀摇头:“也不完全是。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你看不出来,王师弟喜欢在七言诗的第七个字和五言诗的第五个字藏字,你连起来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听赵犀这么一说,我赶紧看向那几首诗,按照赵犀所说的规律,七言诗挑出第七个字,五言诗挑出第五个字,竟真能串成一句话“宿黄阵藏龙眼”!
“真的能连成一句话!”我异常激动,“而且跟龙脉有关!”
赵犀点了点头:“接着看下去。”
我又往下看了几首诗,将里面的字连起来,竟又连成一句话“攀云松东六百步处”。
“宿黄阵藏龙眼,攀云松东六百步处。王爷爷是想告诉我们龙眼的具体位置!”
“不光如此,”赵犀说道,“他提起宿黄阵,我找起来就更容易。”
“可是,”我迟疑地说,“攀云松是一种松树吧,帽儿山也许有很多攀云松,怎么找呢?”
赵犀笑了:“我师傅曾经说过,真正的攀云松只有长在山顶上最高的那棵。”
我兴奋了:“普通人的步子一般是两步一米,也就是说在攀云松东面三百米的地方就是真正的龙眼!”
“应该是这样。”
“赵爷爷,”我感慨地说,“看来王爷爷这本诗集是专门留给你的,只有你才明白其中隐藏的秘密。”
赵犀一愣,拿起诗集翻看了许久,久久不语。
找龙眼有了新线索,我心中宽慰,连晚饭都多吃了两碗。春苗招待所每个房间里都放着四张床,人多的时候服务员不管你是天南地北来的,都会往一个房间安排。幸而我和赵犀同住的房间没安排别人,晚上说什么话也不用避忌。
我向赵犀问起宿黄阵,赵犀说宿黄阵是北派创始人卜逸仙自创的一个阵法,阵法讲究一个“隐”字,是根据九宫八卦来的,利用周遭的环境地势,埋下一个阵眼,选阵眼很关键,差之毫厘就前功尽弃。这个阵法主要的功能就是迷乱人的视线,说穿了就跟鬼打墙似的,让人找不着北。
我刚开始听得兴致勃勃,后来赵犀从宿黄阵说到八卦阵,从八卦阵又说到八卦阵的起源,什么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物质基础,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他越说越是兴起,最后我终于支持不住,脑袋狠狠地敲在床沿儿上,赵犀看着我直摇头,大有我是块朽木的意思。
第二天上午,我和赵犀正坐在房间里谈起帽儿山,赵犀说他住在山里那会儿,附近还没有那么多村落,人也很少。东北地区本身是满族的发源地,在清朝时期更是属于禁区,深山里人迹罕至。到了清朝末年,涌来了大批闯关东淘金的人,才让那块地方有了人气。帽儿山一带最早的村落就是形成于那一时期。他师傅将他带到帽儿山的时间大概在伪满洲国成立之初,那时候早已没有清政府的控制,可帽儿山仍然是老百姓心目中的“禁区”。据说是因为山里有吃人的妖魔,很多上帽儿山的人都没有再回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上去了。
我心中奇怪,我明明上过帽儿山,除了田大爷杀王半仙那件事,并没有太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我看来,倒是岩石山更险一些。
赵犀分析,帽儿山的传说应该和龙脉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是葬在龙眼里的人的后代故弄玄虚,怕龙眼被破坏做出的一个局。他年轻时在帽儿山一带住过,曾经几次想上帽儿山看看,但是都被他师傅阻止了,现在想想,他师傅应该不止因为山上有龙脉才不让他上山,可能还有旁的内情。
我突然想起王半仙说过的曹振的事,于是问赵犀:“赵爷爷,你知道曹振这个人吗?”
赵犀摇摇头:“不知道。你上次不是说他是个汉奸,和小日本勾结什么的……”
“嗯,我一直不明白,日本人怎么会和曹振去帽儿山放地气,小鬼子当然没那么好心,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不想有真龙天子出现吗?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赵犀说:“小鬼子很信风水命理这一套,他们当时的目的不外乎想要侵占整个中国,破坏龙眼等于为侵占减少阻力。他们也许有别的目的,但是我们却猜不到了。”
和赵犀讨论了一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打开行李袋。
“我这有一张照片,”我拿出照片递给赵犀,“是我在双胞胎的临时住所发现的,最右边那个人和王爷爷形容的曹振的样子很像,如果这个人真是曹振,那双胞胎的身份就很可疑。”
赵犀手拿照片仔细端详,突然指着站在中间的人:“这两个是日本人。”“什么?”我急忙看向赵犀指着的两个人。
赵犀说虽然中国人和日本人一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但是只要会看,就会发现中国人和日本人的相貌存在很多差异。我其实也不是很惊讶,因为我知道曹振给小日本做过事,他们一起拍一张照片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样的照片为什么会落在双胞胎手里。
忽然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马胖的声音响起:“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他站在房门口,双脚叉开摆了一个很可笑的姿势。
看到马胖回来,我心里真挺高兴的我上前开玩笑地给了他一拳:“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小子撂挑子跑了。”
马胖嘻嘻一笑:“开玩笑,胖哥我什么时候临阵脱逃过?”说着他把手中的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撂。
我比画着地上的包:“你这都是些什么呀,拿这么多。”
马胖状似苦恼:“我回家说我跟你在一起干活,我妈挺高兴的,非得让我给你带点儿好吃的来。”
我眼睛一亮:“这些都是吃的吗?呵呵,大娘实在是太客气了。”
马胖蹲下身,拉开背包链:“我拿的东西,保管你爱吃。”说着他从背包里拽出五棵大葱和三个蒜头。“大葱加大蒜,味道不一般。”
我看着马胖手中的大葱和大蒜,嘴角微微抽筋:“……还……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吃。”马胖哈哈大笑:“你还当真啦!我逗你呢。”说着他把葱蒜放在桌上,打开另一个背包,一样样往外拿东西。“牛肉干、猪头肉、炸花生、江米条、豆腐干、大馒头……”
没等他拿完,我的口水已经泛滥成灾。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发现自己常和马胖在一起,嘴变得越来越馋。
我们三个一顿风卷残云,马胖满嘴花生,手里还拿着块猪头肉,我突生坏心,状似不经意地跟他提起我昨天见过双胞胎之一。马胖一惊,满嘴未嚼碎的花生一下子喷了出来,我机警地往旁边一躲,赵犀兜头挨了一场“花生雨”。马胖也顾不上道歉,蹦起来就吼:“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跟没事儿似的!”
赵犀用毛巾抹了把脸,我说道:“这不是想等你来了再说吗?你也别急,现在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知道他的老巢,他却不知道我们在这儿。”
听了我的话,马胖还是不能安心:“接下来怎么办?双胞胎之一在这个县,我可是一秒钟也住不下去。”
赵犀说:“逃避不是办法,我和小贺商量过,那个双胞胎之一和我们这次的目的很可能是一样的,我们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先下手为强,治住他夺紫玉金蟾!”
第二十五章 孱弱的老人
一小时后,我们三个站在秋街幸福胡同对面的一家小卖店里,马胖半蹲在窗口的位置向外看,柜台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满怀戒备地看着我们。
我忙从兜里掏出五角钱:“三瓶香蕉汽水,谢谢。”
中年妇女从箱子里拿出三瓶香蕉汽水:“一瓶一毛五,瓶子押金一毛。“我们就在这儿喝。”
中年妇女麻利地启开瓶盖,递给我们。我接过一瓶递给赵犀,赵犀摇摇头表示不要,马胖火急火燎地抢过一瓶,“还有心情喝汽水?”接着一口灌下大半瓶。
我边喝边和中年妇女套近乎:“大婶,跟你打听个事儿。”
“说吧。”
“我们几个是从外地来的,想找一个住在本地的亲戚,他信上说他就住在满台县幸福胡同第二个门洞,可是我们去看过几次,大门总是锁着。”
中年妇女恍然大悟:“你们是老刘婆子的亲戚呀,前一阵子她儿子换了工作,把她接走了,你们不知道吗?”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糟了,他们搬走了,怎么没跟我说!”
中年妇女同情地看着我,可能把我们想象成想要寻求接济的穷亲戚了。
我叹了几口气,接着又问:“既然他们搬走了,房子呢?是不是也卖了?”
“房子没卖,老刘婆子舍不得,那是她家的老房子了,她和老刘头在里面守了大半辈子……话说回来,那房子挺破的,位置又不好,谁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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