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钱买了一些东西,还给父母寄去了五百块钱,现在手头就只有八百多块钱了。
虽然我不相信马胖能如此受大姑娘青睐,但我仍然感到万分头疼,更何况我和他只是多年没见的同学,并没有过深交情,没必要为了面子死撑。
想到这儿我对马胖说:“钱数相差得太多,我是没有能力帮你了。”
马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对我展开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没问题,我有办法。”
我警告他:“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马胖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绝不会再做出任何利人损己的事。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看在他现在万分凄惨的分上,我肯定马上拍屁股走人。
两天后,陆大夫给马胖做了开胸手术,奇怪的是马胖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陆大夫一时也无法解释X光片上的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胖在医院挂了五天消炎盐水,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坚持要出院。我知道,他并不是心疼住院钱,而是要去解决那件要命的事。
第十五章 紫玉金蟾
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照顾马胖,他出院后,我直接把他接到了我家。他瘦了不少,样子有些憔悴,肯定是因为心理有压力,无论谁遇到危及生命的事都不会镇定。
马胖回到我家,拿着他的包就要走,临走时和我爸妈可怜兮兮地诉了一番苦,说他家出了事,偏偏他又刚做过手术,身体虚弱,这一路上没人照顾……我妈是个心软的人,听了马胖不幸的遭遇差点儿掉泪,然后一叠声地让我回房间收拾行李,务必要把马胖平平安安送回家,等他处理完家事再回来过年。
马胖大放厥词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强忍着,这家伙撒谎都能当饭吃了。不过我妈要我去送他我倒是没反对,在家里这段时间实在无聊,帮马胖解决这件事就当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更何况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许因为这件事我命里的霉运会减少一些。
我收拾行李和马胖一起出了家门,直奔车站。马胖说,他处理赃物的地方就是跟我上次分开的满台县。满台县在八十年代还是个小县城,放眼今天已发展成为市级的城市,而且已经改名。
我们坐了大半天的客车来到目的地,马胖由于身体还没全好,竟然在车上吐了两次,下车的时候面色青白、双目泛红,吓得一个小女孩直喊“白胖鬼,白胖鬼”。
我们很快找了地方住下来,我本来还要到上次住过的招待所,马胖说上次那是没钱才去,这次胖哥有钱了,就不去那儿遭罪了。我只好依他,在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招待所住下来,房间的确比上次那间好多了,里面有洗澡的地方,在屋角还摆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
马胖伤口没全好不能洗澡,可是他拼命地喊全身痒痒,我只好帮他擦,他身上的灰“簌簌”地往下掉,捏几粒就能搓出媲美济公的泥丸子来。马胖舒服地直叹气:“我以后要是发了,就一定要在房子里建个洗澡间,还要聘请一个美女天天给我搓澡。”
我讽刺他:“要是美女看到你这一身泥,肯定恶心得手都发软。”
马胖不以为意:“男人嘛,不臭就没有男人味儿了。”
洗完澡,我们在招待所简单点了些饭菜。马胖感慨地说他瘦了,最近营养不良,一定要好好补补。我看着他依然肥硕的身材啼笑皆非。
第二天一早,马胖就领着我去了一家提供早餐的饭店,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里相当的简陋,但那时已经算得上三星级的了。
吃完早饭,马胖领着我在街上走了一阵,我不熟悉这地方,只好跟在他后面,看着这个县城。
满台县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城市,新式的建筑和遗留下的平房民居交杂在一起,市容显得有些拥挤和混乱,到处都是小胡同,让不熟悉这地方的人很容易转向。
又走了一阵,马胖突然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很深,但是并不怎么狭窄,他来到一户看起来很不起眼儿的人家,大门是那种很破旧的木门,棕黑色,门的两旁还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天上明河银做水;下联:海中仙树玉为林。
我觉得一般人家不会贴这样的对联,很奇怪地问马胖这是什么地方,马胖压低声音告诉我,这里就是他卖赃物的地方,是个玉器古董店。我很讶异,看样子这个地方就是一户普通人家,没有招牌门脸,而且还在小巷子里,会有客人光顾吗?
马胖嘿嘿一笑:“酒香不怕巷子深,别看这地方隐秘,这一带的好东西说不定一半要经他的手流出去。”
我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个非法销赃的黑窝点!我在心中琢磨,要不要到派出所去举报,尽一个社会主义良好公民的责任。马胖仿佛知晓我的心思,急忙警告我不要乱来,这地方被扫荡了事小,万一他的小命搭进去就事大了。我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马胖捋了捋头发,上前敲响大门。半天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又黑又瘦,梳着一头“大侠霍元甲”里的那种锅盖头,眼睛细长,一脸的匪气。
中年人看到马胖明显一愣,马胖满脸堆笑:“老冯,是我,我又来了。”
中年人看着马胖也嘿嘿笑了起来:“又有好点子到手了?快进来吧。”
他刚要把大门打开,就看到站在马胖身后的我,明显一愣:“他是谁?”
马胖道:“自家兄弟。”
中年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把我们领进了门。
门里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没什么东西,只在角落里堆放了一些破旧的木头桌椅,房子也是那种很普通的青砖砌成的平房,墙上刷的白灰剥落得很厉害,看起来很脏很破。马胖轻车熟路地跟在中年人的身后,我从来没来过这种黑窝点,未免有些紧张,但是紧张中又夹带着一丝兴奋,看来人类的天性就是好奇。
老冯把我们领进了屋子,刚进门我就感觉很异样,因为这间平房和我以前见过的平房设计大相径庭。一进门就是一道走廊,走廊两侧没有门,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道走廊。走廊的尽头也有一扇门,看来他是要把我们从那扇门领出去。
我心中奇怪,难道这间平房只是充当一个走廊的角色吗?还是另有用途?走出这间房子又会是什么样呢?
老冯继续往前走,我走在后面暗自留心,终于发现了这间房子的秘密,原来走廊两侧并不是没有门,只是有人把门做得和墙壁齐平而且严丝合缝,没有门把手,还在上面刷满了白灰,光线不强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老冯为什么要把房子弄成这样?难道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我真想推开门瞧瞧里面是什么,又强自忍住。
平房的走廊不长,就十几步的距离。我们出了走廊,突然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我眼前是一个小巧精雅的院子,里面有假山喷泉、木雕仙鹤、凉亭石几、冰封树挂,当然这些也都是小巧精致,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我想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一定会是另一番美丽景象。
马胖在旁边冲我挤眼:“意外吧。”
我没答理他,心说这里弄得这么豪华,肯定是靠黑心钱累积起来的。毛主席之所以教导我们要艰苦朴素,就是怕我们被这些身外的东西所迷惑,做出损害人民利益的事情来。
老冯领着我们绕过假山,面前又出现了一座平房,想当然这座平房超过前面那座不止一个档次。我没心思再仔细观赏,径直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温暖,靠着墙壁镶嵌了几个隐藏式的暖气片。地上还放着一个三洋煤油取暖炉,正热热地烧着。靠窗位置摆放了两盆四叶君子兰。周围一圈放着好几个梨花木做的架子,每个上面都摆放着不少的瓶瓶罐罐和各色的手工艺品,我不懂这一行,看不出那些是不是有价值的古董。
我们三个在屋子中间的藤椅上坐下,老冯端起桌子上的茶呷了一口:“拿来吧,我看你这次又弄什么来了。”
马胖呵呵干笑了几声:“我也不瞒你,这次我什么都没带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老冯面色一沉,不紧不慢地说:“什么忙?”
“老冯,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上次我拿来的点子给我惹出大麻烦了,我不求你别的,你就开金口告诉它卖到哪家就行。”
老冯摇头:“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从来不泄露买卖双方的资料,如果我告诉你,那我以后在这个行当还怎么混?”
老冯的语气很硬,马胖也收起笑脸:“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这件事关系到老子的命,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老冯一声冷笑:“你在我的地方还敢这么说话,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老冯的态度强硬,我不禁替马胖担心,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和他都没作准备就来了,万一有状况该怎么办?看老冯不像是身手不凡的人,也许我和马胖应该先发难,把他制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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