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双手几乎抓不住栏杆,晕得都快死了,巨轮停止了旋转,被漩涡发射导弹一样发射了出去,在空中飞了一段又重重地拍在了水面上……
我们像死狗一样贴在甲板上,等晕劲过去后,急查看四周的状况,发现庞大的轮船居然像鲤鱼跳龙门一样越过了大裂缝,平稳地航行在裂缝另一边的河道内。
我呆呆地用望远镜望着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大裂缝和对面离裂缝不远处河面上的那个大漩涡,对陆大川说:“你的直觉是对的,万吨巨轮能飞跃上百米远的距离,跨越大裂缝绝对不会是凑巧才发生的,这一切的确是他们设计好的。”
接下来我们对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做了种种猜测,想得脑子疼也没找到一种能说得通的解释。
把望远镜还给陆大川,我浑身无力在甲板上坐了一会:“不行,我得去帐篷里睡一会。”
陆大川看我们几个人都软塌塌不像样子了,大手一挥:“去吧,去吧,你们都去睡觉。钓到鱼我叫你们起来开饭。”
我们相互搀扶着进了帐篷。我往睡袋里一滚就睡着了,不过睡得却一点也不好,一会梦见船上的那些幽灵端着机关枪向我们射击,一会又梦见大螃蟹把船撞翻了,我们都掉进了水里,一个一个被它用大螯捉住吃掉了,一会又梦见轮船像鸟一样在天上飞呀飞呀,突然却翻了过来,我们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怎么也掉不到底,我想抓住陆可琴又怎么也抓不住……比这些还要命的是,做着这些恶梦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还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恶梦,想睁开眼睛醒过来却怎么也动不了,又意识到了自己遇到了鬼压床,于是就真的看见了一群长着各种各样胡子的鬼像骑马一样骑在我身上,有的拽我耳朵,有的伸出长长的指甲插进了我鼻孔……越是这样我越是拼命挣扎,越是感觉到自己动不了,想大声喊叫嗓子又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出不了声音……
就在我恐惧得快要死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摇晃,那些大鬼小鬼顿时全不见了,我大喊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看见陆可琴关切地望着我。
“做噩梦了吧。”
她伸手在我脑门上抹了一把,我才感觉到我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吵醒你了?”
“我还没睡着就听见你像被人卡住脖子一样‘呃呃’地叫……”
我抓起陆可琴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那你接着睡一会,我去看看咱们的饭有没有着落。”
陆可琴说:“不会没着落的,我哥哥可是钓鱼高手,咱们进了没多一会我就听见有鱼尾巴拍打甲板的声音,这会估计他已经钓上来不少了。”
“真的假的?”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对于陆大川能用那么大的钩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钓到鱼我感到不可思议,将信将疑走出帐篷,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向甲板上一看,嘿,还真给他钓上来个头挺大的一条鱼,我两步上前围着躺在甲板上的大鱼转了一圈,估摸着看着有些吓人的大家伙至少也有一米长。
“哈哈,真行呀你……”我在鱼身上轻轻踢了一脚,抬头去看陆大川,猛然发现原来他不在甲板上,脑门上顿时就冒出了冷汗,扑到依然绑着钓鱼绳索的护栏边,冲河里大喊:“陆大川——”
帐篷内陆可琴听到我喊叫声,鞋没穿就跑了出来:“怎么了?”
“你哥哥又不见了……”一次一次的,总出这事,我茫然得都要死了。
“哥——”
“陆大川——”
我和陆可琴两人扯开嗓门叫起来,刘长腿、林仙儿两人被我们吵醒了,“扑里扑通”跑了出来,问明情况也跟着我们喊起来。
一时我们四个人在甲板上冲着各个方向喊得惊天动地。就见陆大川鬼魅一样从甲板另一头的船室走廊里钻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喘着粗气跑过来冲着我们呵斥道:“老子偷偷摸摸进去找点东西,你们喊得地动山摇,都吃撑了!”
我们看他怀里抱着一堆木柴,胳膊上挎个烂水桶,腋下还夹一根锈得不成样子的钢筋棍,急忙七手八脚接下来。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冲着船室那边仰仰嘴巴:“你胆子可真大,里面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到处鬼影重重的。”陆大川擦掉脑门上的汗,“都别愣着了,把柴禾架起来咱们烤鱼吃。”
一条大鱼被我们收拾干净,穿在钢筋上架在火上烤得滋滋流油、金黄灿烂、香气诱人……我们狼吞虎咽,吃得那叫一个香甜,等大家都撑得坐在地上不会动了,大鱼已是一根鱼刺了。
人吃饱饭本来就容易犯困,我在巨轮越过大裂缝后乘机睡了一会又噩梦连连根本没睡好,所以吃饱肚子没过多一会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而屁股下的甲板又被篝火烤得暖暖和和像火炕一样,身上的衣服潮乎乎的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浑身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困意便更浓了,我头一歪在甲板上躺了下来,闭起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陆大川在我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要睡进去睡,睡在钢板上一会火灭了照亮了就麻烦了。”
“睡一小会,火灭了你就叫我。”我睁了一下眼睛,本来是看陆大川的,结果却看到船舷外暗河一侧的山体越来越近了,瞬间睡意全无,翻身坐了起来,“快看,船好像在靠岸……”
随着我的话音,船身轻微震动了一下已经停了下来,我们慌忙爬起来看巨轮靠上的岸边是什么情况,耳边一声巨锚入水的声音,船上的所有灯光瞬间统统熄灭了。
第七十九章 巨脸
巨轮上灯光熄灭后,我们周围随即陷入一片黑暗,身边已经没有明火的篝火堆在微风中若明若暗,犹如一堆鬼火,更显得周围阴森恐怖。
我和陆大川几乎同一时间打开手电,向岸上照去,映入我们眼帘的也是一片凸出山体的狭长型的石头滩,要不是上面既不见“警报”墙的痕迹,也不见被我们炸出一个洞口的石门,我们还以为巨轮并没有跨越大裂缝,而是在漩涡内掉了个头又驶回了我们上船的地方。
我俩举着手电在河岸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最后不约而同停在山根石壁上一个狭长型裂缝处。由于离得远,手电电力又不足,只能看见山体上有一道三四米高的裂缝,而裂缝里面是什么情况却一点也看不见。
陆大川把手里的手电关了,对身边的刘长腿说:“把大灯打开。”
刘长腿打开大功率照明灯,照向山体上的裂缝。陆大川拿出望远镜,向里面望去。一二分钟后,我问他:“里面有什么?”
陆大川把望远镜递给我:“好像有一张挺大的人脸雕像。”
“人脸?!”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接过望远镜望去,一张巨大的人脸在望远镜里瞬间被拉在了我的眼前,虽然陆大川已经告诉我了,但我还被吓了一跳,因为那张人脸雕像就竖在裂缝内三四米深的地方,大小几乎等同于裂缝的高宽(也有可能裂缝就三四米深,而雕像就是裂缝的整个后墙做材料雕出来的。),鼻子高耸宽阔,狭长的眼眶里两个棱角分明的竖着的眼珠高高凸起,圆圆张开的嘴巴像是一个大黑洞,最可怕的是它的下巴向前仰起,额头却特别低,使得整张脸看上去像是一个脖子以下全部被埋入土里的人,临死前仰着头瞪着眼对着天空发出最后一声呐喊……
可能是我看得过于仔细,放下望远镜好大一会还忍不住浑身颤抖。
刘长腿看过后,陆可琴和林仙儿匆匆瞄了一眼,望远镜又回到陆大川手里。他举起又看了一会说:“下去看看,我越看越觉得那个嘴巴张的那么大有些古怪。”
我拿过刘长腿手里大灯,向石头滩周围的山壁上照去,和我们走出遗址的那片石头滩一样,下面是水,上面和左右都是绝壁:“下去不好吧!要是船开了,咱们会被困在这片河滩上。”
“不会那么快吧?下去看一眼就回来……”
我向黑糊糊的船室望一眼:“他们开船停船又不和咱们打招呼,万一刚走到雕塑跟前,船开了,咱们往回跑都来不及。”
“郑爽说得对,”刘长腿说,“在确定找到出路之前,咱们还是不要离开这艘船的好。”
陆可琴和林仙儿也跟着一块劝,陆大川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放弃了登岸的想法。
也亏得没下去,我们回到火堆边坐下,往已经快成灰烬的火里加了一些柴禾,火着起来三分钟不到,巨轮汽笛鸣叫了两声便拔锚起航了。
黑乎乎的船室灯光亮起后,里面依然是人影憧憧。不过这时对于它们,我从心底已经不再感到那么恐惧,却对到底是什么力量控制着这艘船,还有它为什么要在有石头滩的地方停一会更加好奇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从进了大脑袋小矮人祖先生活的洞穴,手表倒着走了过后,我们已经没有了准确的时间,暗河内又没有日升日落,时间只能完全靠生物钟。),日子过得波澜无惊,我们每天除了钓鱼吃就是睡觉,简直无聊至极,不过身体却完全缓过劲来了,身上的伤也基本上都好了。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却遇到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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