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好大一会,陆大川说:“透露的远远没有隐藏的多,这岩画他娘的也太坑爹了!”
“你总算捋直了。更坑爹还在后头呢!”我放下水壶,回来坐下,“那些文字是岩画的延续,从文字字面下的意思看,在岩画最后那个会议中,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迫不得已做了一个决定:去执行一响特别艰巨的任务。”
“为什么是字面下的意思?”
“因为那些文字只是出发前他们每个人刻下的名字和誓言,而关于要去做什么事却只字未提。”
“也就是说咱们拼死拼活的白忙活了一场!”陆大川叫了起来。
“也不算全白。科考队严谨地考察了每一个字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分为13个小组去执行这次任务,每个小组有成员70到100不等,并且这些人全部安全的回来了。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的任务似乎并没有完成,或者说完成了并没有得到预计效果。因为这13组人的名字和誓言在前一次之后又出现了一遍,并且每一组人数从原来的几十人上升到数百、甚至上千人。也就是说我们在杨红旗居住的那个山洞外面的广场上看到的那些连在一起的文字,其实是分为两次写的,根据科考队的考察这两次间隔的时间在十年到十五年之间。”
“这还不是白搭吗?”
“你先别急。我刚才说的这些只是科考队实事求是的科考记录。笔记本里还有一部分是他们对这所有线索的种种推测和论证,除了杨红旗告诉咱们的那些,还有一部分还是特别有用的。”
“什么?”
“那些黑烟并不是烟,那些紫光也不是光。它们都是微生物,也就是特别小特别小的种子。黑色的虫子有些类似于珊瑚虫,死了之后尸体能快速化成石头。它们的生命周期短得可以用秒计算,所以繁殖速度快得惊人,而紫色的虫子正是它们的克星。”
“哦,也就是说洞穴中那些疯狂生长的石头,就是咱们杀死了蟒蛇,毁灭了紫光,让这些虫子失去天敌后没有节制地繁殖瞬间死亡堆积起来的尸山。”
“对头!咱们看见的那些房屋像大石头、岩画外面裹了墙皮就是它们的尸体堆积造成的,而失去天敌后它们便疯狂地填充了整个洞穴。”
刘长腿插话说:“这么说那两个石头人也不是真的石头人。”
“嗯,应该是小威尔逊和马修,或者是杨红旗和他们其中的一个。”
“唉……老刘死得冤……”
听陆大川提到掉进石头拔不出来的刘发山,我们顿时沉默了。
过了好大一会,我说:“还记得我对你们讲过的我爸爸在留言中提到的他看见两块石碟飞起来了,以为看花了眼。现在看来那应该是有虫子从石碟里飞了出来……也就是说导致我们家几代人,还有扎旺的舅舅、博巴老爹、杨红旗、胡小明变成那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这些虫子。”
“我们几个人为什么没事呢?”
“也许还不到时候吧!”
“什么意思?”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笔记里有一种推断:黑色虫子进入人体后很可能是像乙肝病毒那样潜伏在人体细胞内,等到条件成熟后就会发作……”
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刘长腿叫了起来:“这么说,现在咱们都成了‘乙肝病毒’携带者!”
“比这还要可怕!”我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了,“他们还推测大脑袋他们变态的性崇拜很可能是因为携带了这种虫子导致了种族无法延续……”
他们都傻了。
“我觉得他们这种推测可能不太正确,因为我家里最早成那样的是我老爷爷,然后是我爷爷,后来又是我爸爸,如果正确的话就算是我爷爷出生后我老爷爷才接触了那两块石蝶,也不可能有我爸爸,更不可能有我……”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查清楚!”陆大川掐灭烟头。
刘长腿哭丧着脸:“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不知道,怎么查?”
“会有办法的……”陆大川出了一口长气,站起来说,“都不要坐着了,抓紧时间把东西收拾了找出路。”
就在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一声牛挨了刀一样的吼叫声……
“什么东西叫?”
我们都停下手里的活,惊恐地四处张望。
当第二声吼叫声又传来后,陆大川惊喜地说:“是汽笛声,河上有船开过来了!”
“老大,你糊涂了吧!这是几百上千米的地下,怎么会有船?!”
我话一出口,顿时大家都面如死灰。
第七十五章 幽灵船
过了没几分钟,河上游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亮点,且越来越大。
难道真有船?我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快把东西收拾我,找地方藏起来。”陆大川说。
我们急急忙忙把东西都收拾到包里,推倒“警报”墙,躲到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后面,关掉手电,在黑暗中静静望着河岸中越来越近的亮点。
十分钟不到,亮点变成了一大片连在一起的立体灯光,看上去像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楼在快速地移动,前面还有一束巨大的灯光侧着打在我们这一边河岸上的半山上。
“什么船那么大?”陆大川拿出望远镜,举到眼睛上立马惊叫了起来,“我的妈呀!撞鬼了,那是一艘巨轮。”
“巨轮?”我心里一惊,拿过陆大川手里的望远镜,看见了远处的河面上一艘长足有百米以上,宽不下十五米,外表锈迹斑斑的大轮船,乘风破浪向我们驶过来。仔细看还能看见,灯光明亮的船室内有人影晃动。
放下望远镜我心里冒出了三个字:幽灵船!
在我们失神的当儿,幽灵船居然靠到了我们所在的悬崖边,巨锚落水激起的浪花像下雨一样淋了我们一身。
当船停稳后,船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了。我们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
我们屏住呼吸听了一会,竟然没听到船上有一丁点人说话或活动的声响。
又等了一会,四周依然一片寂静,我撑不住气了:“你们谁掐我一下,咱们是不是做梦了。”
黑暗中,一下好几只手同时伸到我身上,一个比一个用力的掐了起来。还有人问:“是在做梦吗?”
“哎吆吆,不是梦,快松手!”
几只手撤了,我也不知道该揉哪。
陆大川说:“既然不是梦,你们呆着别动,我过去看看。”
我害怕陆大川再消失了,跟着爬了起来:“要去一起去,咱们不能再出意外了!”
刘长腿、陆可琴、林仙儿也都站了起来。
陆大川沉默一下说:“好吧。”
我们相互拉着,摸着黑估摸着距离磕磕绊绊走到最先面的陆大川一脚踏空了才停下来。站了一会,感觉到巨轮偶尔碰撞河岸的沉闷声响就在脚下,陆大川让我们拉住他,伸长手臂极力向前一摸说:“我够到船体了。”
“离得远吗?”
“不远。”
我一伸手也摸到了冰凉、粗糙的船身,试着问:“要不要上去看看?”
陆大川回答:“船太大,想上去恐怕不太容易。”
刘长腿颤巍巍地说:“你们脑子没坏吧,这可是幽灵船!”
我心里也咚咚跳,不过咬着牙说:“幽灵船也是船,总比没有强!”
“有种!”陆大川一下打开了手电,“就冲你小子这句话,今天船上就是真得有鬼,老子也会会它。”
陆大川说得豪情万丈,我胸膛内就像被火花塞点燃的汽缸一样瞬间燃烧起来,心底的恐惧仿佛被熊熊烈火化为灰烬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弯腰捡起一块馒头大的石头,在船体上“咣咣”敲了几下,扯着嗓子喊:“船上有人吗?有的话放个梯子下来——”
陆可琴抓得我紧紧的,手指都陷到我肉里了。
刘长腿拉着我晃动了两下:“狗日的,你疯啦!”
我心里想“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不疯还能怎么办呢?”,嘴里却说:“你懂个屁,爽爷这叫先礼后兵。”
刘长腿冲我翻白眼。
陆大川晃着手电沿着凸起的高大的船身照了一圈说:“刘鹏,准备绳子上。”
刘长腿麻利地拿出在坑洞壁上拼命抢回来的绳索,在地上找了一块趁手的长方形石头,绑在绳子一头,留出一米来长在空中抡了两圈说:“老大,还是你来吧,我这胳膊有些抬不起来。”
陆大川接过绳头,抡了两圈一撒手,石块带着绳索向轮船甲板上飞去。当听到哐当当几声响之后,呈弧形飞出去的绳索从空中落下来,耷拉在船体上不动了。陆大川试试了绳索的牢固程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把手电含在嘴里,拽着绳索双脚蹬着船身,“噌噌”向上爬去,当脑袋超出船舷左右环视了一圈,双手抓住栏杆猛地向上一拉,双腿缩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牛X的弧线,双脚便落在了甲板上,拔刀在手观望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回头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
几分钟后,我们全部上了甲板。刘长腿收起绳索,陆大川才带着我们小心翼翼穿过甲板走向船舱。
虽然在船下时我觉得恐惧离我而去了,可是上了甲板之后,看见轮船黑乎乎的上层建筑部分像一座废弃已久的鬼楼,心里控制不住又害怕起来,尤其进了连接各个船室墓道一样狭窄、闭塞的走廊以后,心脏更是“咚咚”狂跳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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