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一个离奇故事之惊悚夜 [精校出版] (王雨辰)
“而且,我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给你们开开玩笑,比如假装鬼吹灯。”
原来二楼蜡烛莫名熄灭,竟然是这家伙趁着大家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吹灭的。
杨蔻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陆建一。
“建一哥你刚才在外面不是说回去就正式甩了文秀和我在一起么?我不想再装了,我想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你才是我男朋友啊,你说了只要我爸爸把贷丶款给陆叔叔的公司,你会和我订婚的!”杨蔻哭喊道。陆建一收起笑容,神情漠然地走到坐在地板上的杨蔻面前。
他伸出手摸了摸杨蔻的脸,杨蔻将头歪向一边,也用力伸出手摸着陆建一的手,可是陆建一忽然打开杨蔻的手,并且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杨蔻被打得嘴角流血,头发凌乱。
龚平想冲过去,但根本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么?十几年,从我被父亲带到你家的豪宅里,被你当玩具一样折腾开始,我都是违心地在爸爸的驱赶下和你交朋友,陪你玩,忍受你的娇蛮、霸道、不讲道理,做事一塌糊涂,全部要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而且还要装着一副宠爱你的恶心样子,而且你还敢拿我爸爸的公司来威胁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但忍受不了别人的威胁。”陆建一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
“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动手,其实这次登山行动是我设计好久的,本来想带着你们一起去爬山,然后使用随身带的药剂,那是血凝剂,低温下更容易产生作用,本来少量的可输血血型间的输血不会造成血凝,像O型给其他血型,AB型给A型,但是如果是通过结合了不同血型的血液,而且添加了血凝剂输血的话,你们身体里血液的凝集素无法稀释这些外来血型的血液的时候,就会产生凝集,不过放心,量不太大,只是让你们暂时身体麻痹。这原本是打算让你们在登山时候四肢麻木出现事故时用的。”陆建一由于输血两次,说话有些气喘。
“建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文秀苦苦喊道,陆建一的眼神划过一次温柔,但很快不见了。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不过是想躲开那个娇小姐的纠缠而已,文秀,你太善良了,你知道我和杨蔻上了几次床么?每次她都是叫她那富豪爸爸抽取我父亲公司的资金来要挟我,我不配喜欢你,真的,文秀。”陆建一的话比身体的痛楚更让文秀伤心,她转过身扶起杨蔻。
“你何必这样,你喜欢建一就明说,为什么又要去介绍我,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文秀哭着质问杨蔻,但杨蔻就是不说话。
“因为你比我漂亮,比我温柔,善良,招人喜欢,我留不住建一,不管是用钱还是用身体,但我就是喜欢这样,我要你知道,就算你是他光明正大的女朋友,他也有最少一半是属于我的!我绝对不会输给你!”杨蔻忽然抬起头,她满脸血污,哪里还有半点大小姐的样子。
龚平几乎傻掉了,他无法应对眼前的事情,只能看着,无丶能为力地捶着地板。
“文秀,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求你了。”杨蔻忽然又低下声音,文秀不知所以,点了点头。
杨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从地上抄起刚才龚平拿出的铁锹,朝文秀的头猛砸过去。
“那求你去死吧!”
文秀身体虚弱,根本来不及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陆建一没料到杨蔻居然会这样做,这种距离又来不及解救,倒是老猎人像看戏一样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些人,陆建一想抢过枪,但被猎人一掌推丶翻。
“继续看下去,别急。”老猎人嘿嘿笑道,露出一嘴黄牙。
果然,在铁锹挥向文秀脑袋的一瞬间,一直在旁边没有做声的艾云像一只蓄势待发、等待狩猎的豹子一样弹出去,抓住了铁锹,并且从杨蔻手里抢夺下来,杨蔻经过这一下子,身体瘫软下来,靠着木板大口地喘气。
“艾云,艾云,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你什么都听我的是吧,快,快杀了文秀这个贱女人,还有陆建一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蔻姐姐就是你的了!”杨蔻半张着嘴巴,像一头发疯的母狗似的求着艾云,艾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文秀。
陆建一慌了,他想冲过去,结果却被老猎人一下子放倒在地。
“我不说第二次,好好看戏。”
艾云似乎在思索,最终他举起了铁锹,朝着文秀的脑袋狠狠削过去。
血花四溅,一些飞到火盆里,迅速被蒸发,发出一阵劈啪声。
龚平几乎昏死过去,他看到了,看到艾云面带着微笑,用铁锹插丶进杨蔻的脸上,那张漂亮的脸蛋被铁锹从鼻梁处横着插丶进去,杨蔻的身体像筛子一样不停地颤抖着,头骨被铁锹卡得嘎嘎作响,如同工地上水泥搅拌机发出的声音,铁锹插得并不深,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艾云故意的,她还没有完全断气,但剧烈的疼痛也让杨蔻无法呼喊,只能上下牙床不停地闭合着。
脸上沾满了杨蔻的血,文秀昏死了过去。
艾云一只手拿着铁锹,一只手捧起杨蔻的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你像狗一样呼来喝去么?为什么你吩咐我做事我从来不拒绝?甚至是在上课的时候到超市当着众人的面为你买卫生巾?你真的以为你是女王啊?告诉你,因为跟着你,才可以看到文秀姐,只要看着文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讨厌爬山,但我还是加入了登山社,甚至躲在社里更丶衣室一整夜就是为了偷看秀姐,我爱她,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值得我爱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只要剩下秀姐就可以了,可是你却想杀死文秀,你说我能忍受得了么?”艾云就像与人谈心般柔声说着,但这些话不会比刚才那一铁锹让杨蔻轻松多少,她想骂人,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文秀这才想起,每次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他,陆建一所说的难道也是这件事?
艾云将杨蔻推到一边,走到龚平面前。龚平吓坏了,不住地想把身体挪开些,但是身上的血尚在往下滴落的艾云像做游戏一样,跟着龚平慢慢移动,龚平终于忍耐不住,大喊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之类的。
艾云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经常打我,但我不介意,因为比起那两个人,你要老实很多,其实你心里是在奇怪为什么喝下我的血会让你舒服吧,那不过是错觉,这样建一提出输血的计划你们才能乖乖接受,在你挥拳打我的时候,我早就把解药在血液里涂抹了一些,吃下那些血的你自然也吃下了一部分解药,本来这种用来驱赶猛兽的草药就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只不过恰好症状与氰化物相似,看来知识越多也越容易被欺骗啊,这不过是猎人加在木柴里的一种植物,燃烧的时候会对呼吸器官有刺丶激,根本不会有毒性,甚至也不影响体力,只不过是你们的心理因素加上天气寒冷造成的,其实只要事先服下药丸就没事,猎人们需要在野外宿营,又怕被老虎和熊袭击,就用这种木柴点火,很好用哦。”艾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绿色小瓶子。
“你骗了我们?还有陆建一,他早就知道?”龚平这才恍然大悟。
“也不算骗,在野外的猎人都有着制造毒药的本事,只需要一点点,进了血管很快会发作,所以我也没有欺骗你,只是你们自己误解了而已,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试试最烈性的毒药,只要一点点,就算是熊瞎子和老虎也会马上倒下,你要不要来一下?”艾云把手伸进胸里的口袋,龚平立即猛地摇头。
“艾云你知道我的计划?”躺在地板上的陆建一惊讶地看着艾云。
“阿爸,你是在那时候和建一谈好的?”艾云问那猎人。
“阿爸?!”陆建一和龚平齐声惊道。
原来那是艾云的父亲。
老猎人再次弯着身体笑起来,重重地咳嗽几声。
“这小子比我们还狠,他在楼上就看出我是装死,不过我们达成了协议,他说要借我们的手杀掉其他人,然后带着那个叫文秀的假装是落难者自救的时候输错了血弄得发生事故,我本来打算等他们吃了小米睡着后再去动手,不过那小子人高马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得过,既然有人代劳,我只要继续挺尸就可以,当然乐得清闲了。”猎人伸了个懒腰,望着龚平,那神情像看着即将被屠宰的羔羊。
文秀醒了过来,她痛苦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杨蔻,艾云朝她走过去,一把抱住她。
“文秀姐没事了,你就和我留在这大山里吧,你不是说喜欢雪么?喜欢山里的宁静和动物么?都可以的,这里只属于我们两个。”
文秀不知所措,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
“云子,你昏头了?以前你没干过这勾当,你十二岁爹就教你杀人了,没想到你小子真争气,居然还考上了大学,不过你就是上了天,你也是山里的人,山里打不到猎物你就要负责带回来,你什么时候为了个女人就这样酸起来了?没用的废物!”艾云的父亲骂骂咧咧地喊着,说着端平了猎枪对着龚平。龚平吓了一跳,想躲开,却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