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美西斯二世的金棺里面发现的一卷羊皮图纸,深受世人关注,除了那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一张羊皮记事卷,因为那个时候人们都还在用贝叶记事,羊皮卷显得更加与众不同和神秘;还有就是图纸上面记载着怎样的秘密和玄机,人们一直不能破解。研究者们用同样尺寸和质地的羊皮,复制了上百份羊皮图纸,送往世界各地的知名学者处和研究机构,供好奇的人们予以研究和破译。法国人认为:没有人可以独吞科学奥妙带来的乐趣;同样,新发现往往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需要所有人集体发散思维……
估计沈继秋手里这张羊皮卷就是上百份复制品之一。
沈继秋说到:“去年虽然法国人从楔形文字当中破译出了玄洞的信息,但是始终也没有提到过跟这份羊皮卷有什么联系,现在看来我是第一个参透羊皮卷的人了,哈哈哈哈”……沈继秋的笑声在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听起来感觉身上多少有点冷。
当我们筋疲力尽的跟着沈继秋来到所谓的悬梯时,才发现这悬梯,只不过是就着直上直下的陡峭岩壁开凿出的一条凹凸不平的“天梯”:凸出来和凹进去的部分刚好能容脚掌踩踏;一根土黄色的麻绳贴着“天梯”从头顶上顺了下来。很明显,要像上悬梯,就必须手脚并用,两手抓着绳子双脚蹬着岩壁。眼前的峭壁有多高,麻绳有多长,一眼往上看不到头。
姚俊甩了一把手上的汗:“不是开玩笑吧,这就是悬梯?”
沈继秋笑呵呵的点头道:“不错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悬梯。不过,这悬梯可不是用来向上爬的,得顺着绳子和崖壁往下……”
我这才注意到,在我们眼前还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悬梯正好顺着黑幽幽的洞口下去了。
“你们看这图纸上,不是很清楚的标着吗:悬梯口向下三十米,就是另一幅旋梯,顺着旋梯往下走七百步台阶,再过一道悬桥,就能找到一处水流湍急的暗河,而这条暗河则正好通向玄洞出口。不过暗河隐藏在一个……”沈继秋还没说完,姚俊就急不可耐的插话:“我们还是先下去再说吧!”
我对沈继秋的话始终半信半疑,不敢全信;不敢不信。
可是,沈继秋的话,似乎又不得不信。
穆图回头看了看沈继秋:“我先下去了?”
沈继秋点点头,穆图抓着绳子下进了洞口;姚俊第二个下进了洞里面。沈继秋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下去吧,我断后”。
突然,碧玺瞬间收敛了玄光,眼前一片乌黑,就连岩壁都看不到。最先着地的穆图用手电向上面给我们照着,我一抬头:糟糕,沈继秋还没有下来。
我正纳闷的时候,就听见头顶的洞口传来一声摄人心魄的嚎叫: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懵了,手一松,直接从绳子上摔了下来,一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
就在我落地的功夫,隐约听到上面传来沈继秋的声音,好像说了两个字:怪洞……狼眼手电的光束照向洞口的时候,我们惊讶的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正在向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是鬼墓地宫棺椁里那张朦胧的面孔。红毛血影。
那张脸看起来比之前膨胀了许多,足足有脸盆大小,整张脸刚好卡在洞口,按照这样的比例计算,它绝对下不来,因为洞口过于狭窄,即便是脸盘子能钻进来,后面的身躯绝对过不来。
穆图用手电在我们四周照了一圈:我们正站在一块两米见方的牙石上,牙石像是从岩壁上横着长出来的,牙石上下左右和外侧,五处悬空,只有里面一侧与母体岩壁连接在一起。在牙石的一侧,与母体岩壁连接的地方有一个不足一米宽的旋梯,顺着陡峭的岩壁一直盘旋下去……在我们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沟谷,旋梯似是向沟谷深处延伸下去。
穆图在前面照着路,我和姚俊心惊胆战的跟在穆图后面,走在旋梯的台阶上,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旋梯的台阶实在让人捏一把汗:每一阶都只是不足一公分厚的石板,石板台阶和上面的牙石一样,都是从母体崖壁上横着突出来的,和岩壁呈垂直咬合连接,突向外侧的部分就光秃秃的悬在半空,底下没有任何支撑和依托。
如果石板台阶一旦断裂……毫无疑问,我们都将和断掉的台阶部分一起葬身谷底……
我们紧紧的贴着旋梯里面一侧,身子紧靠着崖壁,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着步子,不敢迈大步更不敢用力着地,生怕不小心踏断了脆弱的石板台阶。在旋梯台阶下面迎着我们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031章 拐洞
突然姚俊很兴奋的说到:“快看,前面有个石桥,一直通到对面去了……”
穆图停下脚步:“不要急着高兴,你看下面,多着呢。跟着我走错不了”。
果然,往下面看,可以看到很多条石桥,连接着旋梯和另一头。
在石桥下面,依然是深不见底的沟谷。不过,越是底下的石桥,就越比上面的石桥短。很明显:我们眼前的沟谷就像一个口朝上的倒喇叭形,越往下越接近谷底,就越窄越小。我这么说就很容易理解沟谷的形状了:其实,这就是一个口直径很大、很深的倒圆锥形大坑。我们一直在沿着内旋走向的大坑的内壁,从上向下走。
一直到我和姚俊开始不停的喘粗气了,穆图还在往下走。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唯一的感觉就是腿酸脚疼,喘不上气。姚俊冲着穆图喊了一声:“穆图兄弟,我们得走到什么时候呀,照这样下去,不等出去就给累死了”。
穆图停住脚步,慢慢的回头说到:“还差九十步台阶。沈继秋不是说过吗,要在七百步台阶的时候过一座百步悬桥,我想她说的悬桥应该就是横跨沟谷的石桥。不管是什么吧,我们得先走到七百步再说”。
穆图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沈继秋的话,她的确是那样说的。姚俊很不情愿的嘀咕着:“那老婆子的话靠不靠谱啊,我们这一路好像都是在往下走啊,还没朝上面走过一步呢!”
尽管姚俊这么说,但脚下还是跟上了穆图的步子。
在走到第七百步的时候,穆图停下了:在穆图跟前,果然有一条石板桥,横在黑洞洞的沟谷上面。目测石桥的长度约有六七十米,石桥正好搭在另一头的一块凸出来的牙石上面。手电的光束刚好可以照到石桥的另一头。但是比起上面那几座石桥,简直小巫见大巫了。我们在前面看见的第一座石桥,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沈继秋说它是悬桥,一点都不为过:同样看起来不过几公分厚的石板桥面,横亘在沟谷两侧的岩壁上,中间没有任何依托和支撑,就像悬空在半空一样。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桥面足有两米宽,走在上面不至于让人眼晕。
虽然桥面很宽,我们三个人照旧不敢并排走在上面,生怕桥面承受不住我们三个人的重量。穆图在最前面,姚俊跟在穆图身后两米远,我跟在姚俊身后一米多远。快到石桥中间部分的时候,穆图突然开口说到:“你们先等等,我去前面给你们照着点……”
在姚俊前面,桥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直径有一米多宽。
我跟在姚俊后面刚跨过去,在前面又出现一个更宽的大洞。快要接近桥头的时候,桥面上的洞越来越密集,像是千疮百孔的梅花斑,桥面上能够落脚的地方非常有限,一不小心就得跌落沟谷粉身碎骨。
我正要迈过最后一个梅花坑洞的时候,穆图手里的手电突然灭了。
接着就听见穆图说:“糟糕,没电了。乾哥你小心点啊”……穆图你说的轻巧,我不知道小心吗,可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我照着哪儿去小心呀!就差一步,顶多一米远,过了前面的梅花洞就能跟他们会师了。我正有些心慌的时候,姚俊很不耐烦的喊我:“乾子,你还在犹豫什么呐?趴在上面,爬过来不就是了吗?”
对呀,眼睛虽然看不见,手还能摸得到啊。
我刚爬到悬桥对面的牙石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咯嘣咯嘣的碎裂声。
姚俊从背囊里取出备用电池,打开手电的瞬间我们都傻了:刚才出现坑洞的半截石桥桥面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远处那半截,孤零零的横在半空中……如果我再晚过来几秒钟,身后发出的崩裂声,就是给我敲的丧钟了……
姚俊掏出压缩干粮和两罐红牛:“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了,饼干一人两块,红牛三个人分着喝。要是再找不到出口,我们真就弹尽粮绝了”。
我们前面是一块开阔地,但是仅是一块光秃秃的开阔地;有一个低矮的山洞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山洞实在太低矮,人走在里面估计弯着腰都碰头;在洞口的旁边,有一个垂直的坑洞,像是一口竖井,穆图把头探进去看了看:竖井的井口很窄,但是里面的井肚子似乎很大。
姚俊说:“老太太出事前喊了句什么?怪洞,是不是?”
我也隐约听到了两个字,听起来也觉得像是“怪洞”。
穆图举着手电往山洞洞口里面照了照:“这儿就这么一个山洞,应该就是这个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