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形容这为断箭还真有些不恰当,这箭去了箭头,但顶端却用油布包裹着,我暗赞他一生,心说这爷们真滑头,原来早有准备,而且凭他臂力射出断箭去,虽不能致人死地,但也绝对让对手短时间内失去反抗能力。
三个勇士商量来商量去,都把头抬起来,盯着我们这张伪装极好的大床看。
随后他们仨还爬起树。
黎征打起手势,伸出三个指头,做了三二一的动作,接着拉巴次仁他们都爆喝一声,猛地发起偷袭。
金成子最快,一扣扳机,砰的一声,一名勇士脑袋上射出一条血线,又无力的往地上摔去。
湘竹其次,撇出飞刀。这飞刀正中勇士胸口,这勇士刚吃完人头,咧着嘴在做死前的挣扎,只是他一咧嘴,牙床子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身的血,但这小子生命力很顽强,撑了好半天才往下摔。
拉巴次仁没急着动手,拉满弓瞄准最后那名勇士,直到这名勇士慌神往树下爬后,而且离地不算太高时,他才趁机射出断箭。
这断箭正中勇士头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接着勇士瞬间一脸痴呆样,一撒手摔到地上。
拉巴次仁兴奋的轻吼一声,当先下树,而且他这兴奋劲显得有些过度,下去速度很快,甚至我觉得,要是有个猴子看到拉巴次仁这速度,都会自愧不如。
那勇士意识到危险,使劲抽了自己俩嘴巴,强行清醒一些后,扭头就想逃,但不管怎么说,他这身体还没恢复,想跑也跑不快。
拉巴次仁疯了似的大吼一声别跑,又几步赶过去,把勇士拽住,使劲往回一撇,丢沙袋似的把他丢回来。
勇士抖着身子爬起来,拉巴次仁一步步向他靠去,又对正在下树的我们说,“别急,别踩空,这小子被我擒住了。”
可就在这时,意外来了,勇士用恶毒的眼光盯着拉巴次仁,又猛地一张嘴,对拉巴次仁喷出一大口浓血。
我们见过射血的动物,但却没见过能喷血的人,勇士的异举让拉巴次仁愣住了,黎征正一边下树一边偷眼看着勇士,见状急得大喊,“糟了,他把自己舌头咬烂了,快擒住他别让他自杀。”
但这话说晚了,或许是咬舌根这疼痛刺激了勇士的潜力,他一时间“回光返照”,迅速把腰间石斧摸了出来,把斧刃顶在脑门上,猛地往地上砸去。
也说他这种自杀方法很怪,一般人都用抹脖子这类的,可他就怕自己没死透,非要借着自身重量帮忙。
石斧很锋利,又加上这么大的力道,咔的一声响,勇士倒地时,半个斧头都镶在他脑袋里。
第103节
日期:2013-05-16 22:24
第五卷 诡异猎头部落 10 祭头
见到他咬舌时,我先是一惊,又随后安心,心说小哥的通灵术,可是能从哑巴的脑袋里搜出一些东西来的,而现在一看,这幻想也破灭了。
勇士根本没救活的可能,乍看他四肢一抖一抖的好像还活着,其实这是死亡后短时期内的神经反射。
拉巴次仁就跟做错事似的蹲在尸体旁边,眼巴巴看着我们下树,又问黎征,“这人脑瓜子劈成两半了,还能通灵么?”
黎征痛苦的闭了会眼睛,他倒没生拉巴次仁的气,只是被这突来意外给闹得,随后又凑到另外两具尸体的旁边查看。
我印象中,通灵术是针对受术者大脑的,只要大脑还没死,灵蛊就能有所作为,而人断气后,大脑还能持续活跃几分钟,我明白黎征就是想利用这时间差,寻找一线希望。
不过结果很不理想,没有一个尸体能接受通灵,黎征又扭头看着金成子和湘竹,问他俩有没有什么办法。
其实他明显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金成子和湘竹的审讯办法还不如通灵呢,而且刚被黎征这么一问,他俩就摇起了头。
我们都沉默起来,气氛一时间有点冷,我主动凑到黎征身边,拉着他说,“小哥,别愁了,明天咱们继续追击黑暗寨大部队,试着抓落单的就是。”
黎征嗯了一声接受我的建议,缓了缓神又指着那颗被啃的不成样子的人头问,“金老哥,你来看看,这俘虏是你们要找的人么?”
金成子倒爽快,甚至也不凑过去细看就摇头说不是,我偷偷留意湘竹的举动,发现黎征问话时,她稍微犹豫下。
我们又都爬上树补个回笼觉,而且在爬树前,我们还把这三个勇士的尸体堆在一起,其实我们想法很简单,也算是有种侥幸的心理,把三具尸体当成诱饵,万一这林子里还有黑暗寨的人,那他看到尸体后绝对会来树下。
日期:2013-05-16 22:24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我补觉倒是补的不错,只是第二天早起时,我发现黎征眼中有些血丝,明显夜里他没怎么睡,都在监视着尸体的一举一动。
可尸体还是垒在一起,没什么异常。我们草草吃了些干粮,卸下绳床继续追击。
隔了一夜,黑暗寨大部队留下的痕迹变得很模糊,尤其走到草丛时,黎征和拉巴次仁联合起来找线索有多些费劲,甚至有时候线索中断,我们不得不在周围转悠一番,试着找到某些异常,把线索续上。
这样直到下午,我们才跟踪着来到了林子边缘,本来我还挺头疼,心说出了林子,黑暗寨留下的痕迹指定更不好找,但没想到,就在林子外,我们发现了黑暗寨的据点。
我数了数,这里搭建了五个帐篷和一个石屋,帐篷这东西好弄,只要料备齐,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建出来,而石屋就麻烦多了,就算把石头和沙土准备好,没个一周的时间都免谈。
我觉得这里不像个临时的据点,还高兴的看了眼黎征,那意思咱们运气赶得好。
黎征也面露喜色,但还是沉住气招呼我们藏起身子,说先观察一下。
我们身上没涂那些绿油油的颜料,要是大咧咧往草地上一趴太显眼,索性各找掩体,金成子、湘竹和拉巴次仁分别躲在一颗老树后面,我和黎征身旁正好有个坑,明显是一颗老树被挖起后留下的。
我俩就挤着身子蹲在坑里,而且我还趁空编了两个草帽,我俩一人一个戴在头上。
刚开始,这据点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直到我等的稍有不耐烦时,从一个帐篷里走出三个人来,这三个人一看就是黑暗寨的勇士。倒不是说他们三个都穿着护甲,而是打扮很怪。
他们脸上没涂抹保护色,露出原来的纹刺,依我看,这纹刺带来的视觉冲击比保护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耳朵上还穿着野猪牙,脖子上带有兽骨,手腕上带着铃铛,合力抬着一个石桌,一走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日期:2013-05-16 22:25
我看的既恶心又好奇,悄悄问,“小哥,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黎征猜测,“他们要祭祀。”
“祭祀?祭什么?”我反问一句。
这次黎征也猜不出来,摇摇头说咱俩看看就知道了。
我发现有好奇心的不止我一个人,拉巴次仁他们也尽量多探头瞧起来。
这三个人把石桌就放在靠近林子的地方,又恭敬的念起咒语,还尽心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接着他们返回帐篷,一人抱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走出来。
我算是服了这个猎头部落,按说杀人夺头的事,自古并不少见,可也没见哪个夺头者能像猎头部落这般疯狂。
这六个被捧出来的人头,也都是被吃过的,尤其有颗人头的脑门上还留个牙印,说不出的恶心。
不过这些人头跟我们昨晚看到那个不大一样,昨晚那颗人头,肤色白一些,而眼前这六个头,肤色都黑,一看就是大峡谷居民。
我偷偷瞧了瞧湘竹,留意她的举动,这次她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很冷漠的观察着祭祀者的一举一动。
这三个祭祀者没少忙活,把人头放在桌子上后,又去帐篷里取了几个碗和一个小鼓出来,我发现他们端碗的态度不一样,其中一个人端碗端的很随意,另外两个人却端的很小心,甚至还极力保持身体平衡。
我合计着,这几个碗里装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不过隔远看,我也不知道碗里装的什么。
三个土人来到人头前,把碗放下,又都跪在地上念叨起来,絮絮叨叨好半天。黎征倒是看出些门道,跟我悄声说,“他们要祭头。”
看我不解,他又多说几句,“我听过猎头部落的一个传说,叫鼓声响人头痒,说的是他们每次猎来人头,都要敲鼓庆祝并祭祀一番,之后再献给神灵,这敲鼓与祭祀,目的是把人头中的恶灵排除出去,让神灵能享用到一个更完美的魂魄,至于那碗里装的嘛,我看十有八九是清水和生米粒”
我又问清水和生米粒什么讲究。
日期:2013-05-16 22:25
“生米是寒之物,而恶灵的阴气更重,如果把生米洒在人头上,恶灵感到同性相斥,就会憋不住从头颅里跑掉,至于清水,则是为了净化剩余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