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下明白黎征苦笑的意思,说白了,这次通灵术从实际效果看是失败了。我又指着夏哲藤**裸的身子问,“小哥,那扒他衣服干什么?你是要寻找伤口这类的痕迹么?”
“没错。”黎征肯定的回我,“我仔细检查一遍,发现这男子身上并无伤痕,这说明没有不明生物咬他,而昨晚在现场,天佑你的左眼并没出现异常,妖宝宝也都很安稳,这代表着当时并没特殊能量的出现,所以我能得出一个结论,这男子出现精神分裂的症状,跟传说中的河童无关。”
我细细品味黎征的话,还认可的点点头,但话说回来,之前黎征也说过,夏哲藤疯了这事也不是拉巴次仁弄得,再加上刚才他的结论,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夏哲藤有先天性精神障碍,昨晚纯属突然犯病。
我还被这想法说给他俩听,其实我满以为自己分析的有理,可没想到黎征却把我的想法给否了,他把夏哲藤脑袋往旁边轻轻一掰,指着夏哲藤脖颈上一个小肿块说,“你们看看。”
我和拉巴次仁凑过去细瞧,而且这时候我俩把问题都想复杂化了,我一下想起了蛊,还接话说,“难道夏哲藤中了蛊?昨晚是蛊毒发作?”
拉巴次仁点头赞同我,还说他也是这么想的。
黎征微微笑了笑,强调他并不这么看,还特意指着肿块说,“如果是中蛊,那有两种可能,第一,蛊从这里钻进去形成这个肿块,而这种可能的前提是要有蛊洞,就是蛊钻到皮肤里时留下的一个小孔,可你们看,他这肿块上就没这个异常。第二,蛊被下到了别的位置,而它又在体力强行游动,并最终到了肿块所在位置安家,这时肿块上确实没有蛊洞的存在,但蛊游动时经过的路线往往会刺激皮肤敏感,让人身上留下一条细细的红线。而咱们再看,这肿块周围也没红线的出现,综合上面的考虑,我大胆断定,这肿块不是蛊造成的。”
我一直细细听着,而拉巴次仁听到一半就不耐烦了,索性最后只听了黎征说的结论,接着他又嚷嚷一句,“既然不是蛊弄得,那这肿块怎么来的?别说咱们分析一大通,最后的结论还是夏哲藤有先天性障碍。”
黎征没排除拉巴次仁这说法,但随后又说,他觉得这肿块是被什么虫子咬出来的可能性大。
反正我们商量到最后也没有个定论,而唯一能让我想想就开心的是,我们终于可以不跟夏哲藤打交道了,他痛快去他的精神病院,我们接着回空宅蹲守去。
也说我们的晦气劲,折腾一晚上,没什么收获不说还替个陌生人掏了住院费,我们回到空宅后就草草吃了顿饭,又各自找地方休息起来,打算养足精神晚上接着熬夜。
可没想到下午时,观山居士过来看我们,他还拎着酒肉。
这几天我们吃的不好,也被这酒肉诱惑住了,我们仨不客气,围在一个小桌前吃了起来,而观山居士都已吃素为主,就悠闲的坐在旁观一边看我们吃一边聊天。
其实他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聊来聊去就说起这事来,他从袍子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我们看。我本来没弄明白他这目的是什么,而拉巴次仁好奇,就先把报纸抢了过去。
其实这爷们看书也好,看报纸也罢,有个非常特别的习惯,他不爱看字只瞧瞧上面的图片。他一眼就看到这报纸的头条,还啧啧几声说,“这报纸谁家的这么没水平,这么恶心人的脸还能上报纸,甚至还做了头条?”
不过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还盯着报纸又看了看,念叨一嘴,“怎么这么面熟呢?难道是夏哲藤?”
我一听这字眼知道这新闻肯定跟河童有关,跟黎征一起凑过去瞧了瞧,头条新闻的大体意思是说,昨晚河边发生事故,有名男子失足落水被热心镇民救起,虽说性命无碍,但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观山居士还特意问我们,“报道不能说的太深,但我没猜错的话,昨晚救人的是不是你们三位?”
我们也不隐瞒,全都点头承认,尤其拉巴次仁还接了一嘴说,“雷锋嘛,做好事忘留名了。”
观山居士又问我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征带头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边。观山居士捋着他的鬓须沉默起来,良久后才反问道,“你们觉得那男子是怎么回事?”
黎征还是坚持他的看法,把被虫子咬作为做大的可能性。
观山居士听完后哈哈笑了,摆手对黎征说,“你这么想确实很符合逻辑,但我敢跟你打赌,这名男子是被河童弄疯的。”
我被他这么自信的说法弄得一愣,还追问一句,“居士,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居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那河童真的很厉害,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要冒险找神血了,河童的事也就到此为止,我这些年收集了很多术法的书籍,咱们可以从长计议,试图从其他办法上寻找修复宝贝的手段。”
说完他还特意向我们身上打量几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反正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居士仍对我们的宝贝感兴趣。
但细想想也是,研究玄学的人,要能有机会接触宝贝,当然是先睹为快的好。
可我的观念也没变,我们跟居士并不熟,贸然把宝贝给他看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急忙找个话题把这事给岔开了。
就这样,望山居士又跟我们闲聊一起就起身告辞,而且走前他特意强调一句,真遇到麻烦了一定找他,看在瞎眼师傅的面子上,什么帮他都会尽力帮。
我觉得这居士挺敞亮,别看现在只是嘴上说说,但他这话让人光听着就觉得痛快。
等只剩我们仨时,我们又一同合计一番,不过这也只是合计,在我和拉巴次仁眼里,黎征这个智囊的分析永远比观山居士靠谱的多。
晚间我们又轮番守夜,等到了黎征的岗位时,我和拉巴次仁没睡,也说我俩有瘾头,两个人玩扑克还能玩个一宿。
但拉巴次仁耍滑,总偷偷藏牌,这次又被我逮住了,我就没让着他,还争论起来,而就当我俩争论到快要面红耳赤时,黎征突然招呼我们,还说有新发现。
我以为又有个夏哲藤大半夜不睡觉到河边抓河童来了,可等凑过去对着望远镜一看,河边并无一人。
我和拉巴次仁都一脸疑惑的望着黎征,而黎征又把望远镜推过来,强调说,“你们仔细看,这镜头里有一个异常。”
我俩卖了老大力气,甚至还商量起来,但仍是连个鬼影都没见到,最后我忍不住问黎征,“这异常点在哪。”
黎征点着镜头上的一个看似平常的区域跟我们说,“这里突然多了一个蚊子群。”
我当场有种想跪地的无奈,心说小哥就是小哥,隔这么远,竟连多个蚊子群都能发现。拉巴次仁也跟我想的差不多,还嘿嘿笑着问,“黎征,你是不是守岗守累了,故意叫我们过来逗乐解闷?”
黎征摆摆手,又把他的想法说给我们听,“还记得夏哲藤脖子上的小肿块么?我觉得跟这蚊子群脱不了干系,甚至这群突然出现的蚊子很有猫腻,弄不好它们就该是河远镇所谓传说中的河童。”
第十二卷 勾魂河童 6 捕虫
第六章 捕虫
黎征这想法让我觉得挺离奇,毕竟蚊子就是河童,这说出去换一般人听到都不会信的,可往深一琢磨,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昨晚夏哲藤在河边瞎折腾,我们赶去时并没发现河里有什么异常,而按黎征说的,就该是这蚊子群偷偷飞来,对夏哲藤叮咬一口,等我们赶来时,这蚊子群又悄悄离去,这才让整个事看的诡异起来。
黎征又跟我们说,“一般蚊群聚在一起后只会在原地缠绕,并没有大幅度移动的说法,而镜中这群蚊子却不逗留,反倒会时不时的移动着,我怀疑它们是从某个地方飞出来的,而且它们之所以咬人后会让对方出现精神分裂的状况,一定跟这个源头有关,我猜测那源头一定有神血这类的东西。”
看我俩认可这话,他叹了口气接着说,“至于我这猜测到底对不对,咱们抓几个蚊子过来做下试验就知道了。”
拉巴次仁本来很有信心,还立刻摊开手掌比划下,那意思凭他这双手,抓多少蚊子还不是一个动作的事,可随后他又一皱眉,跟我们强调,“咱们抓蚊子时,万一被它咬到怎么办,到时咱们仨可别中了招都到河里玩漂流去。”
这是个问题点,我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只想到一个办法,我们尽量用衣服裹着自己,让蚊子无机可乘。可这种办法也真不是什么好办法,毕竟我们还得呼吸,鼻子怎么也得露出来,而这种天气裹多衣服也难受。
黎征倒显得成竹于胸,还诡笑着向我们身后望了望说,“我有个好办法。”
我和拉巴次仁都顺着他目光回头看去,可这就是屋子的一个角落,只放着脸盆而已。
拉巴次仁还指着脸盘反问一句,“黎征,你说的好办法就是这脸盆么?难道咱们顶着一个盆扮河童,蚊子就不会咬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