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跟李义德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三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但李义德不干,说客人到来岂能马虎?
这份大宴给我感觉有点奢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在饭桌上都能看到,而且还上了当时我只听过却没喝过的茅台酒。
拉巴次仁不管那个,甚至跟我们都不怎么聊天,自己独自猛吃猛造,不出一会,他喝了一整瓶白酒。
我们三坐的很近,一边吃一边聊起了正事。
黎征先让李义德介绍下情况,李义德叹了口气,拿出一种十分憋屈的样子说道,“我这屋子刚翻新过,住进来后有点邪门,晚上总有哭声、吃东西声和敲门声,估计是有脏东西作祟。”
“哦?”黎征听得来了兴趣,又问道,“那白天有没有呢?”
李义德回想片刻,接着说,“我白天不在家的,只是有次回来拿东西,一开门时,听到屋里有哭声,但这哭声也是戛然而止,我壮着胆子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这不我实在没法子了,才找黎老弟过来帮忙么?”
黎征点点头,说了句今晚再品品后,就又一转话题,把事给带过去了。
我们来之前,黎征跟我说过,他怀疑李义德家中了厌胜术,但问题是,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李义德出手很豪气,肯定不会亏待那些给他干活的工匠,那些工匠得了好处,也犯不着下这种邪术,再说,就算有木偶这类的邪物作祟,也不能弄出哭声来吧?
我越合计越迷糊,甚至最后吃饭喝酒都有些心不在焉。
日期:2013-05-28 20:27
他家是个二层小别墅,晚上李义德住在楼上,我们三就在一楼一间大客房住了下来。这客房看着挺好,敞亮不说,床也大,三个人都能舒服的躺开,只是这被褥却不怎么干净,尤其拉巴次仁盯着都直摇头。
我虽没婚娶,但看着床单上零零散散的脏污也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种无奈想笑的冲动,心说李义德为人不正经就罢了,事后也总该把“战场”清理下。
我们哥三也不是他家请来的保姆,更不会因为住上几宿就替他收拾屋子,拉巴次仁想了个笨招,把被往地上一撇,褥子反铺,我们就这么凑合着在上面睡下了。
我是真困了,沾床就睡起来,直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把我弄醒。
冷不丁我真被这种哭声吓住了。它让我想起了魔宫,甚至脑中浮现都浮现出鬼花的影子。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警惕的四下看着,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刚醒,跟我差不多,拿出一副思索状寻找着声源。
给我感觉,这声音离我们很近,甚至就在我们屋中,只是一时间想确定它在哪,却有些难度。
我跟他俩说,“咱们一起找找。”拉巴次仁应声赞同,还率先下地。
可我们还没动手,房门就被李义德敲响了,他声音都发抖,嚷嚷着让我们出去追鬼。
我本来不理解他的话,心说这哭声在屋里,他却让我们去外面驱什么鬼呢?可黎征却跟我俩强调,“随便从包里拿个法器做做样子,我们去外面瞧瞧。”
我觉得黎征话里有话,但没多问,我拽了一把枣木剑,黎征抓了一把符箓,拉巴次仁最狠,抱着火盆,我们三就这副装备开门走出去。
等我出了客厅一下愣住了,听得出来,哭声遍布在这别墅的每个角落,虽说声音都不大,也都断断续续着,但听着慎得慌,而且伴随着哭声的节奏,我都觉得自己心跳一快一慢起来。
李义德躲在我们身边,又催促我们快点驱鬼。
日期:2013-05-28 20:28
我有些为难,心说他倒是看的起我们哥三,要是遇到妖物打斗一番这都好说,可说到驱鬼这么抽象的东西,我们做不来。尤其我联系着魔宫哭声,怀疑这屋里一定被做过手脚,弄出什么古怪来,拿驱鬼敷衍,肯定丁点效果都没有。
但我们干站着不驱鬼也不是那意思,最后黎征对我俩使个眼色,又带头作起法来。
他捏着符箓,嘴里念着咒语,还踏着八卦步,率先走到大厅,我一看,自己也别闲着了,急忙挥舞着枣木剑,紧随他脚步,但我不会走八卦步,甚至现学现用都来不及,毕竟八卦步里隐藏着奥义太多,我怕自己硬生生照搬会走摔在地上。
而我也有压箱底的绝活,心说忽悠李义德还不简单,他没学过玄学,我只要走的古怪不就得了。
我索性用起五禽功,一会学熊一会学鹤或者虎,借着这么一通瞎扯,凑到黎征身边去。
李义德看我看的直愣,还点头念叨一嘴,“果然是高人,步伐这么怪。”
拉巴次仁瞧瞧我,又盯着李义德看了看,一咧嘴,“老哥,宁天佑这步伐不算什么,你再看看我的。”
他说完轮着火盆,又蹦又跳的跑了出去,只是他不会什么古怪的步伐,为了在李义德面前争一口气,索性耍起了功夫,又是前空翻又是踢飞腿的,甚至一急眼,还把火盆当鼓敲了起来。
我们耍了一会后,我悄声问黎征,“小哥,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没有?咱们这种耍法,何时是个头啊。”
第118节
日期:2013-05-29 20:05
第六卷 舞女幽魂 03 拉巴次仁驱鬼
黎征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瞧好,接着吆喝一声,迅速舞动起来。
我知道黎征要耍手段了,急忙退后几步,甚至还咳嗽一下提醒拉巴次仁。
其实都用不着我提醒,拉巴次仁跟黎征很有默契,他把火盆倒扣着放在地上,自行往上面一坐,打起了古怪的手印,嘴巴也嘀嘀咕咕念叨起来。
这让我想起了进魔宫前,他们召唤磷火虫的场景。
而他俩这么一忙活,反倒把我显了出来,合着自己成了个闲人。
我心说李义德在旁边看着呢,自己没作为也不是那个事,我就学着拉巴次仁那般,蹲了下来,还胡乱念起了咒语。
其实我哪会什么咒语,索性把相术里的套话随便挑着说几句,尤其相术里命门、印堂这类的词也挺多,我毫无逻辑的一念,倒也似模似样。
黎征一段舞跳完,又拿着符箓对着四周推出,我琢磨不透他耍了什么手段,但这符箓都漂着往前飞去,还噗噗自燃起来。
较真的说,这跟魔术挂钩,但李义德却信了,瞪个眼睛差点跪地上对黎征膜拜。
而符箓烧完后,黎征做了个收势,我偷眼瞧着,也急忙配合着止了话语,我们三默契的完成了做法。
只是现在哭声还没断,李义德跑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黎征脸色一沉,盯着四周说,“这鬼道行深,简单做个法事降服不了它,看来明天要在屋里摆个祭坛才行,而且外人也得回避,把这屋腾出来给我们。”
李义德一脸信服的点头,连连承诺说祭坛的事明天一早他就去张罗,甚至还问黎征需要什么东西。
黎征说了几个物品,其实我心里明白着,黎征要物品是假,把李义德轰出去才是真,只要这屋子空下来,就能方便我们查找线索,找到被动手脚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屋中哭声更胜,甚至四面八方这么一响,都有种叠音的感觉。李义德显得脸都白了,说这鬼也太厉害了,请求黎征再次做法,压一压邪气。
日期:2013-05-29 20:05
既然李义德开口,我们也不好推脱,我打心里还浮出一丝无奈,心说还得装把神棍。
我们三各施手段忙活,尤其拉巴次仁,抡火盆的幅度是越来越大,我都不敢离他太近,怕一铜盆沾边自己被打伤。
毕竟火盆不是武器,握着费劲,拉巴次仁一不小心,一把将铜盆甩了出去,还砰的一声砸在房梁上,震得梁上直往下落灰。
我暗叫了一声不好,心说这爷们晚餐吃的太好,一身精力没出发泄,现在终于惹出麻烦来。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一铜盆砸完,整个屋子里的哭声消失了,冷不丁变得静悄悄的。
我们都愣了,但拉巴次仁反应快,哇哈哈的先笑起来,捡起铜盆对着李义德一比划,喊了说,“阿弥陀佛,看我道家法器厉不厉害?”
我当时真想抽拉巴次仁,心说你指着火盆说是道家法器,但你念什么阿弥陀佛,那是和尚喊得口号好不好?
但李义德有点懵,没留意这个,把注意力全放在火盆上,还特意问,“法师,这火盆有什么来历么?”
其实这火盆能有什么来历,就黎征家用来烧火的盆,而且有时候半夜我尿憋急了懒着出去,就拿火盆当尿盆使。
可在拉巴次仁嘴里,这火盆的意义就大了,他特意捧着火盆,一脸严肃的走到李义德面前,很正式的说,“老哥,不瞒你,这火盆曾经被有道行的法师使用过,还用精血给它开过光,甚至还囚禁过恶灵、鬼煞,算是一个有相关工作经验的法器了。”
我听得只想咳嗽,觉得让拉巴次仁编词实在是有难度,而且法器就法器,怎么还把工作经验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