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这还并不是出于我的幻觉,因为我手上的皮肤甚至已经焦黑了一片,连手腕边的衣袖都被烧坏了,我一惊,吃痛之下赶紧撤回了手,大喝道:“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司徒焱被我大喝一声后,并没有发怒,非但没有发怒,他的神情里还全是焦急,他甚至还对我说道:“天和,是我,我是楚卿呀。”
他这一开口,差点让我跌倒,因为司徒焱的外形乃至声音全都是属于一个男人所有,可是为什么他却对着我自称是楚卿呢,难不成他又在谋划什么诡计。
见我没吭声,司徒焱更加着急了,可是他也看到刚刚我在接触他的身体后,被灼伤的事。所以他只是前行了那么一小步,却没有主动来触碰我:“我真的是楚卿,那个人用灵魂锁将我们的灵魂给对换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可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就在我正犹豫如何去判断司徒焱的话时,子夜却出现在了另一边,他大声地叫我,不要相信司徒焱的鬼话,并且他在警诫我的同时,已经施展出了道家法术。
“跟你说我是楚卿,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敌人就在家里安享太平,结果我们自己却在这儿自相残杀,你是有病吗?”司徒焱被子夜的动作搞得火冒三丈起来。
而且随着司徒焱这句带有爆发性情绪的埋怨,我看见一团火簇竟然从他的嘴里,直向着子夜站的方向喷了过去。这个意外也间接打断了子夜的施法,他果断地跳到了一边,躲开了这杀伤力极强的攻击。
司徒焱的这一攻击看在子夜眼里,更是符合了妖物的特征,毕竟普通的人是不可能口吐火焰,而且一烧就能瞬间把人给烧死的。所以司徒焱是妖物是肯定的,而且还是个颇为厉害的玩意儿。
这道教驱除妖物必须要提前准备一些物件,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就是符,符在道法中有着很高的地位,是修炼法术的人用来和神灵沟通的主要渠道。这符呢,在子夜和我的身上都备有一些常见的,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便不用重新书符那么繁得,直接取来使用即可。
但是司徒焱并不是妖物,就算是,那他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妖物。故此子夜身上所准备的符,是没有可以对应制伏司徒焱的,所以当子夜第一眼发现司徒焱烤焦了我的手以后,他赶紧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嘴里念着神咒,通过多年的内炼开始书符,他准备书一张可能制伏司徒焱的符咒出来。
当然这个过程是需要费些时间的,而显然司徒焱的反应和动作都快了子夜一倍。
子夜躲开攻击后,大叫着让我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他准备再来一次。而这时我发现,司徒焱刚才一击未中,受到惊吓的不止我们,还有他自己。听到子夜的嚷嚷后,司徒焱急了,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摇摆着,反复说着自己是楚卿之类的话。
其实在我说服子夜放下手中的符咒时,我心里还是很难相信这个事情的。但是司徒焱的行为举止,和我初时与他打交道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他说话的语气、动作,还有用词,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男版楚卿。
于是,我极力说服了子夜,让他停止了攻击,并且我还让司徒焱站在比较远的,离我们都相较安全的位置。因为从刚刚一连串的行为模式中,我发现司徒焱的情绪不能爱影响,也就是不能激动什么的,否则就会从他身上喷出火焰。
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无法控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他自己的三魂七魄如何被真正的司徒焱给调换了,他也不清楚。
子夜收起了符咒后,司徒焱的情绪平稳了下来,但是我们都不敢靠他太近,只得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听他还原前后的事情情况。
据他自己说,在他和子夜出发前往当时被关押的地点察看情况的时候,那时的他就中了招,这个过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他在盯着一面会浮动的墙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飘渺起来。
当时子夜虽然赶紧将他给带了出来,可是他却感觉那时的自己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却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在抽离的模样,后来的事他就完全没了印象,还说他自己一直被关闭在一个漆黑没有实物化的空间里,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
直到刚刚,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感,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力量给扯了出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玛丽亚修女,结果很激动的他就上前抓住对方,想问点什么,结果就发生了惨烈的一幕,他刚一接触到对方的身体,玛丽亚修女就被灭掉了。
与此同时,关于这件事前后所有他不知道不记得不清楚的信息,正以成倍的数据输送到他的脑袋里,所以他可以清楚地把这些事告诉我们,并且告诉我们在那之后陪伴在我们身边的楚卿是假的,那个人才是司徒焱。
要不是之前天灵子曾给我们说过,灵魂锁具有平衡灵魂,调换灵魂的功能的话,以眼前这个司徒焱语无伦次的说法,基本上是很难让我们信服的。因为在我看来,这个人太狡猾了,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什么招儿他都会使出来的。
而且就算此时我们相信这个男版楚卿的话,可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去帮助或是验证这一切。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带他去见天灵子。天灵子既然可以知道这一段谁也不知道的传言,那么他肯定有些办法的,至少他对灵魂锁的了解明显多过我和子夜。
但是,从这里到天灵子的住处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谁也不能保证在此过程中,男版楚卿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朝我们或是别人吐出一团火来,如果是这样,事情就闹得有点大了,搞不好还会被不知情的人当成恐怖份子对待。
所以,在去天灵子家之前,如何安稳平抚男版楚卿的情绪,成了一个首要前提。很多人看到这里会说了,既然我们暂且装作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话,那么对方肯定就不会再出现情绪激动的情况。
我想说得是,我只是确定情绪激动会造成男版楚卿身上某种因素变成炸弹,但我不确定的是,只是情绪激动才会这样,还是会有其他的因素,比如过热过冷,或者它根本就是不定因素的,这一切太过冒险了。所以我们商议过后,最终的决定是,由子夜去请天灵子过来,而我则留在若瑟堂陪在男版楚卿身边。
子夜本来不太同意,认为如此的话,等于是让我身陷险境。我则告诉他,至少在目前来看,待在若瑟堂里的我们,似乎可与随时会喷火焰的男版楚卿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说完后,我便让子夜快去快回,期间就不要联系徐夫子他们了,因为他们不知道的话,说不定还安全些。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讲述的针灸故事(1)
子夜一离开,我和楚卿便沉寂了下来,这感觉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我,眼底没有我想像中的狡诈,有的只是害怕与不安,他问道:“我还能找回自己的身体吗?你认为能逮住他吗?”
面对着这熟悉的感觉,我的心一下就柔软下来,于是我柔声宽慰地说道:“只要你不再骗人,我肯定能找到办法帮你恢复原状,你先别担心。”
楚卿低着头,没有说话,我见状又说道:“以后遇到事别总是闷着头,你总是这么独来独往的,就是别人想帮助你,也没有机会啊,你说是吧。”
“没有人是喜欢这样的,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肯和我做伴的人,从前和现在都一样,我始终是那个被扔在原地的人,这就是我的宿命。”楚卿说着说着神色就黯淡了下来。
我怕在这种消极的情绪影响下,也会引发他身体喷吐火焰的情况,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于是我决定说个好玩的神鬼异志故事给她听,一方面不至让我们两人继续陷在这种怪异气氛中,另一方面也可以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不让她的情志继续钻牛角尖。
我说的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在唐德宗的年代时,有个官吏掉下马跌伤了脚,御医在腿上给他针灸。起针时,有股气象烟似的从针眼里冒了出来。到了傍晚,这个官吏整人人无精打采,眼瞅着就要不行了,这个模样看在御医眼里,他感到很害怕,便不敢再起针了。
这时,有个道士来到了官吏的门口,说道:“我可以治好这病。”随后道士看了针灸的穴位,便责备那个御医道:“先生您太大意了,生死的穴位所差不过分毫。人的血脉相通犹如江河相通一般的道理,针灸要考虑关键的穴位。您老儿也算是个名医,只是扎错了穴位。”
说完,道士便让把病人抬过来,在左腿充满气的地方下针,又说道:“这针扎下去,那根针就能出来了,而且还可以碰到天花板呢。”说完,道士便将针扎进去一寸多,而原来穴位上的那根针,嗖地一下就蹦了起来,果然如道士所言碰到了天花板上。而之前冒气的地方立刻就合上了,病人当时就好了。
那位官吏和御医拜谢了道士,并拿了很多银子和绸缎送给他。可道士一件也没有收取,只是喝了一杯清茶就走了,自此以后再也没人知道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