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先不管这种猜想是不是对的,很明显这个人脑子就不太正常,于是我提醒自己更加要小心应付才是。不过从他的这句话,也间接的证明了一点,楚卿果然和这事扯上了关系。
“真的吗?那真是好极了。”那人脸上的表情转换得极快,而且对于我说的话似乎很相信一样。
“稍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安排好一切,并将你们送上北归的列车。”那人将我移回木凳上以后,便向着门外走去,在快从我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他甚至还极其搞笑地给我来了一句,说是祝我一路顺风。
这些人又送来了吃食,待我吃完以后,这才将我和那几个大纸箱一起塞进了一辆旅行车里,而在车里我并没有看见子夜和阿松他们,于是我试着向随我同行的人打听他们几个人的情况。
这些人告诉我,只要上了火车就能看见他们了。没一会儿,这辆旅行车便载着我们到了火车北站,这会儿是深夜,注意我们的人基本没有,而且我的头还晕晕沉沉的,没什么招架之力,几乎是任由他们架着我上的火车。
在一截包厢里,我看到了情况和我相差无几的几个人,子夜,阿松和罗繁雨都在,除了李梦然和楚卿并不在以外。子夜也是一脸无力地斜看着我,一时间没有说话,事实上架我们上车的几个就坐在我们旁边,我们也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互通什么消息。
“李梦然呢?”我可得先确定大家的安好,才能做下一步的计划。
“她坐得是另一班车,总之你们到北京西站的时候,一定可以看见她。”坐在子夜身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开口回了我一句话。
“能给我倒点水吗?”我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而是直接从那几个大纸箱里抽出了几瓶矿泉水,递给我们三人,一人一瓶,而另一个人则从纸箱里抽出了些饼干什么的速食放在桌上。
他们倒是准备挺充分的,我借由他们拿东西的时候,给子夜,阿松和罗繁雨都分别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神情,于是他很严肃地警告我,说是让我千万不要有想逃跑或是耍心眼的伎俩,否则到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我们自己。
我垂下眼睛,点着头保证说自己绝对会很合作的。
其实,以他们之前对我所使用的那种逼供方法来说,是一种相当愚蠢的做法。从这个做法也能看出对方的急切心理,只是轻率地采用这种做法会欲速则不达。一般而言,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是具有极大可能,按照刑讯者的意愿全部招供。但随之而来的,又会出现另一个问题,谁又能保证招供的人供出的就一定是真实情况,比如说我,我确实如他们所言挺合作的,只是这合作的背后,关于我的这份供词的真实度就很难揣测了。
当然,从眼下这个局势来看,他们要的并不是什么我的供词,他们要的也很简单,只是变相寻个借口打发我自己离开而以。可是为什么要催促我离开呢,我离开后,他们要做什么?楚卿要做什么?在这些基本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时,我是断然不可能离开重庆的。
“他就是一个病秧子,能跑到哪儿去?”不想,坐在我们对面的罗繁雨突然说话了,他笑得很是诡异,他用一种挑衅似的眼光看着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说道:“不过我可就不同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可以变换出一万种花样出来,你们想试试吗?”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是想找死吗?”虽然是在包厢,可是那看守我们的几个人还是比较注意,这句威胁几乎是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
罗繁雨的那话让我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我便明白过来他想干嘛了。他的这一招就叫攻心为上,计谋制胜,是聪明人才会选的做法。这几个奉命看守我们的人,很自然地便将眼光和警戒心都放在了罗繁雨的身上,对于我,子夜和阿松便放松了许多。
“老大,要不要给他用点药?”刚架我来的男人询问戴墨镜的男人道。
墨镜男人却摆了摆手,让他们好生盯着我们,说是人在外面有许多需要顾忌的地方。我其实还挺担心他们真的对罗繁雨用药什么的,虽然并不会让他致命,但那些药肯定对他的身体会有所伤害的。这会儿见他们放下了这一手段,我才放下心来。
半小时以后,火车开始缓缓启动了,列车员也开始穿梭在车厢里查票验票什么的。我又给他们递过去一梭子眼神,示意他们准备随时行动。
这时列车员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包厢,请示查验我们的车票和证件什么的。这时我才知道好象在前天重庆发生了一个持枪抢劫杀人案,罪犯是那个一直流窜在长沙,湖南作案的惯犯,所以这几天重庆的各个港口交通都检查得非常严格。
给我们验票的是一位年轻的列车员,他看得极其仔细,由于看守我们的几个人模样看起来都较常人凶狠,就是那种平时在大街上,一看就像是坏人那种脸型,加上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行迹多少有些鬼鬼祟祟的,所以这个列车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且还用手上的通话机叫来了其他的列车员,说是我们买的车票有些问题。
这个行动让所有坐在包厢里的人,都紧张起来,尤其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他不停地擦着汗,嘴里还念叨着,说是怎么可能有问题之类的话。列车员倒是很好脾气地让他不要着急,随后他叫来的另一名列车员也到了包厢。
来的这名列车员是个年轻女孩,她没有踏进包厢,而是在包厢门外接过车票看了一眼,便用了我很熟悉的一种嗓音说道:“这票确实有点问题,你们得出来一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梦中的线索
我承认此时我的脑袋意识还不够清楚,初闻这个声音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李梦然。当时在听到她被从我们之间隔开送离时,我心里便存了一丝侥幸,她的银针功夫很是厉害,若以此为武器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无法困得住她的。
可是当这位说车票有问题的列车员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才赫然发现,那并不是李梦然,而是在死亡之旅活动开始之初就提前离场的楚卿。此时的她一脸的冷静和睿智,和平时的她大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有问题,你们有没有搞错?”戴墨镜的男人不停地念叨着,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架着我们站起来,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合作。
“很抱歉,现在需要你们跟我们到工作室做进一步的核查,所带来的麻烦还请理解。”楚卿很平静地看着我们这一群人,像是根本就不认得我们一样。
“哥,我们几个身体还没恢复,就待在这儿等你们好了。”罗繁雨显然也认出了楚卿,当下就装作身体一软又倒回了座位上。
“你?”戴墨镜的男人刚低声吼出一个字,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两个列车员,终究还是把没说完的话给压了回去。
“行,我去核查车票,你们两个好好照看他们。”戴墨镜男人最终还是作出了这样的妥协,于是他便列车员离去了,楚卿则在最后离开包厢时,扫了我一眼。
说实话,楚卿那最后一眼是相当平淡的,和任何一个陌生人对视的那种感觉差不了多少,可是我却总觉得,楚卿的这一眼似乎另含深意,似乎是在向我打一种暗号,暗示我们此刻就是脱困的最好时机。
我有点怀疑刚刚那个人,是不是真是楚卿?应该说,她确实给我们制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眼下包厢里留守的只有两个喽啰,我们有四个人,如果要摆脱他们的话,胜算还是相当大的,只是得看怎么做。
但是我也知道,他们的头儿去核查车票,这听起来复杂,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是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好策划逃跑的计划,如果真要干嘛就得趁快。
“喂,这都上车了,该把手机什么的还给我们了吧,这旅途漫漫,玩玩游戏也比干坐着有趣。”罗繁雨又开口说话了,说得同时更向我投递了一个眼色过来。
那两个喽啰互相嘀咕了一下,便把手机里的卡片抽了出来,再把手机递给了我们,说是到了北京,再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现在就由他们暂时先保管起来。
罗繁雨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手机就马上打开低头专注地玩起来,而我和子夜阿松他们则是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时间正一秒一秒地过去,我还没想到什么方法可以作为突破口,急得我额上的汗珠也密集地滚落着。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把包厢里的空调调一下吗?我兄弟的旧疾好象发作了,这个病最怕的就是吹冷风。”这时阿松突然指着我,向一旁的喽啰请示着。
那喽啰看了看我,也觉得我当时的模样挺像什么毛病要发作似的,于是他低声说了句‘麻烦’,便起来站在我身侧一旁,调着上面的风向和温度,一边调还一边问我可以了吗?
就是这个时候,我刷地站了起来,靠近那个正在调风速的家伙,狠狠地双手作十,在他的后颈要穴处狠狠敲了一下,结果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这个变故让另一个喽啰慌了神地站起来,他忘了他的旁边还有罗繁雨,他很直接就朝我冲了过来,结果很自然地被罗繁雨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