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斜躺着,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我正在努力回想和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在身上和四周一阵摸索,发现我的背包、手机,甚至连鞋子都被收走了,浑身上下的口袋里连张餐巾纸也没有给我留下。
从自己倒下到失去意识的那刻开始,我就在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巧合,还是我被人给算计了。只是抓我的人到底想要干嘛?还有子夜,阿松他们又身在何处?这个时候我倒不怀疑李梦然和罗繁雨了,因为如果是他们想要暗中对我使坏,不必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早在我被困在墓穴那会儿时,他们就可以等到我们在里面困得没有反抗之力时动手,但那时他们都没有,此时就绝对不是他们使的坏。
那这个使坏的人会是楚卿么?我想到在活动开始之前,她便借上厕所为名提前出了酒吧,甚至还和主持活动的那些人打着我看不懂的暗号,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对,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仔细把前后的事情想了一通,最后我推测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些人一定是想从我身上了解或是得到些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否则早在我们这些人还没有集中碰面的时候,他们就有机会动手把我们逐一灭掉了。所以我现在还能活着,想来子夜和阿松他们必然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他们肯定也被关在其他地方,在这些人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之前,我们应该都是没有事的。
接着我便想好了主意,只要他们一来盘问,不管是问的什么事情,我都会给对方胡诌几句,敷衍搪塞过去,总之就是不告诉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就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响声。
随后进来一个身强体壮、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这男人两只手一用力就把我整个人给架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粗鲁,让我的脑袋又止不住地一阵阵发晕,胸口还感到恶心想吐,只是肚子里空荡荡的我,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接着昏昏沉沉的我便被架进了另一间囚禁室,与我之前所设想得不一样,这里没有等待审问我的人,只是这间囚室较我之前待的那个地方干净了许多,也明亮了许多,而且在门边附近还放着几块切好片的面包,以及一杯牛杯。
“这是什么地方?”我嘶哑着嗓音问了一句。
只是架我来的男人像是聋子一般,对我的提问没有任何反应。把我送到这里后,他就锁好门离开了。我撑着身体端起了牛奶,喝了个干净。喝完以后,我便躺在房间里的那张破铁床上睡着了,根据我自己的估计,这一觉我应该睡得并不长,也许有两三个小时,也许时间还更短,虽然时间很难估算,但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而我的精力也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即使是大白天,这里也安静得过份异常,连点声音也听不到,像个被遗弃的世外桃源。我醒来以后在床边上坐了很久,脑子里不止一次闪过这样的念头,那就是在这里唯一的逃跑机会,大概就是趁他们再次打开房门,送吃食进来的时候,这个机会只有一很小的几率,因为每次来开门的都是一个相当身强力壮的男人,别说此时我身体还很虚弱,就是我正常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撞开他,夺门而出。
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逃跑机会,即使成功机率很小,我也必须试一试。
当太阳被拉高到上空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我看见一道斜长的人影闪现在了门边,然后一个装着食物的托盘被塞了进来。
就是这个时候,我想也没想三两步走了上去,将那只拿着托盘的手狠狠地反扭了一下,然后趁对方吃痛之际,撞开了大门冲了出去。是的,我已经成功地从这个壮大汉手里冲出了房间,但不幸的是,我撞出去的同时,衣领却又被人从后面给拉扯了回来,很用力很粗暴地将我整个人又丢回了房间。
这一次,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而我的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带着些机械的声音,它说道:“要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于是,我的第一次逃跑彻底以失败告终,而我整个人再次陷入一种无名的昏睡中。
夜幕再次降临了,我的耳朵再次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我又醒了过来,安安份份地靠在角落里,看着那个走进来的男人,不再做徒劳无力的挣扎。
对于我的反应男人什么也没说,还是将我架了起来,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将我放到木凳上以后,男人退出了房间,站在了门外。
我看到房间深处有一条长长的黑影,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看来审问的时候终于到了,我反而不像之前被关在房间里那么烦躁了。或者说那只是他们的一个手段,故意以此来磨砺掉我的意志,这样在审问我的时候,也就省了很多和我较劲的功夫。
“天和先生,”站在角落里的那个人转过身子,面对着我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你也知道时间是一个很宝贵的东西。我们知道的事情很多,现在也只是希望你做一个小小的解释,你到重庆来干什么?”
“来旅游呀。”几乎是在那人问话刚落尾的同时,我便答出了口。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尽量给我一个更象样儿的答案比较好。”那人笑了两声,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就是来旅游的,网上很多人都知道,我这人特别爱到处东溜西逛的,真没骗你。”我也笑了,随后我又补充了一句:“顺便还来这里看望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几年前我也到过重庆,接了个单子来帮朋友看病驱邪,当时答应她,过几年会再回来看望她的,不想这次我到了这里后再去那里时,却发现她已经不住那里了。”
“既然你的朋友没有找到,那为什么你不回北京呢?”
“哎,都说了是来旅游的,探望朋友只是旅游中的一个内容而以,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没玩好呢,哪能就回去了呢,再说了,我还答应了好几个北京的朋友,说是要从这里带些土特产给他们呢。”看来这人对我的背景还挺了解的,我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半真半假地跟他绕着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脱困
“这个好办!”那人指着堆放在角落里的一堆箱子说道:“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就再简单也不过了,这里我们已经为你和你的朋友备好了一份薄礼,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就可以送你回北京,而且保证你这一路上都会安安全全的。”
我定神瞅了瞅堆放着的那几个大纸箱,看来这所谓的薄礼可一点儿也不薄,只是对方这明显是在赶鸭子上架,而且他话语里威胁的成份相当重,我能说个不吗?
于是,我挺爽快地答应了,表示打从心底感谢他们的厚待,也告诉他们我其实是很想回北京的,而且想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回去。
话说到这里,突然,房间内的一盏电灯亮了。那人将电灯直直照射到我的脸上,刺得我的双眼都快睁不开了,就在我请他将灯光移开的时候,那人又以极快的速度转到了我的身后,两手搭在我的双肩上说道:“素闻天和先生向来狡诈,我们的时间又很有限,而我实在无法确定你现在说得,是真还是假?”
要不是现在人在对方手里,我还真是想取笑他一番,这人还真是搞笑。如果我和他换个位置,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在说假话,既然是如此,又何须这么认真地向我追讨答案呢,这不是明着找不自在么?
见我没说话,那人忽地将灯光拉近了许多,几乎贴在了我的脸上,他继续追问道:“说吧,是或者不是?”
我扭着身体,极力避开这夺目的灯光,摇了摇头说道:“你能把这灯给移开么?灯光……刺得我眼睛很疼。”
那人却没有作声,灯光也没有被移开,我只得闭上眼睛,再次很大声地表示,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还说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个答案令那人很满意,灯光便从我脸上被移了开去。此时我脸上的皮肤已经有些火烫火烫的,我真担心,要是那盏灯晚移开一会儿,我那脸上的皮肤岂不是要烧灼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特别注意。”
我感觉灯随着这句话又亮了,而且也离我更近了一些。于是我赶紧用手遮挡住它灼人的光说道:“还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
看见我的极度抵触,那人却笑了:“鉴于你刚刚还是相当合作的,我们就不再难为你了。”说着话的同时,那人便让人将灯给彻底拿开了。
接着,那人告诉我,这件事需要我注意的事便是,让我从今天起就不要再去骚扰楚卿。这个提点显然在我意料之外,我愣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想,刚刚还和颜悦色与我绕弯说着话的那人,陡然脸色就变了,他狠狠地拽住我的头发,把我向后压制住,很是粗暴地告诉我,没有为什么,反正只要是以后看见我在楚卿身边出现的话,不管是不是楚卿主动找我,他们都会把这个一并算在我头上。
通常,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现出如此的占有欲,只有一种关系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于是我也赶紧应道:“你误会了,我和楚卿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