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边有异常响动,徐克带着人赶紧来到了河边。正看到刘季借着水的浮力抱着常盛,一手死命拉着蜘蛛的腿艰难地从河水里露出了头来,他连忙招呼人过去,下到河里用绳子把刘季和下面的郭老四都拉上来。
刘季一脸狼狈,加之浑身疲惫,竟然对着徐克笑笑,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青色石头来……
第十七章 诡异
圣山山谷,徐克连夜让从北京赶来的医疗专家为郭老四、刘季、常盛诊治。说也奇怪,三个人伤势颇重,医疗专家检查过后,只说自己会勉力为之。至于能否彻底康复,不留什么后遗症,不敢打什么包票。
徐克虽焦灼万分,但却无可奈何。皆因找到三人后,原本想迅速赶回北京,会有最好的医疗条件。谁承想,这圣山山谷内似乎有一种魔力忽然出现。徐克来时乘坐的直升机无法发动,机械师检查了N次,结果都是没有任何的故障。航空专用油也在油箱里加得满满的,可就是任凭你再如何,也发动不起来。
面对这怪事,让人感觉无力。直升机驾驶员和陆续赶来的车队的司机们都感觉内心发毛。徐克想过放弃直升机,乘汽车先行离开,再到机场转民航飞机回北京,没想到,只要老郭、刘季、常盛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在一辆汽车上,这辆汽车就像没了头的苍蝇。换司机来开,或是徐克亲自来开皆是一样,眼看着眼前是一条出圣山山谷的小路,可是这条路漫长无边,根本走不到头,徐克较劲似的一直开了三四个小时,结果发现还是在这条路上奔走。一旦下了车,才发现,汽车根本就是在原地方圆三四百米内打转。诡异的是,开车的人根本没感觉,而旁边的人作证,这辆汽车就在这么大的地方来回转,有不少手下人喊过,用其他汽车鸣笛过,还有干脆开车在前面带路的,可这一切,徐克根本不知道。
而没有三个人在上的汽车,谁都能轻易地离开圣山的山谷,不过花费上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这时间一久,人心惶惶。不少手下议论纷纷,这些人虽是徐克集团里的心腹,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还是不大愿意继续逗留下去。
刘季等三个人的伤势,也呈现出一种怪状。原本,外伤都得到了及时的处理,用上了全球最好的伤药,可是这些伤口却不结疤,每天都要迸裂一次。要知道,三个人从被找到后紧绷的精神一松弛,就长时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甚少翻身,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平稳的心跳,几乎就像死了一样。
这种状态下,不会因为运动而造成伤口迸裂的。
徐克皱着眉头,看着三个人。几个医疗专家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根据几天来的观察,这伤口迸裂的时间,是固定的。这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似乎冥冥之中,有只无形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如今傍晚时分,正是伤口迸裂的时候。从老郭开始,身上原本看上去已经要愈合的皮肤,忽然无声地,像小孩嘴一样绽裂开来。老郭的身体微微颤抖,想来还是有痛感的。但这绽开的伤口上,却看不到一滴的血涌出。伤口越绽越大,让人触目惊心。似乎这个伤口要无限地绽开,直到将老郭浑身的皮肉裂成两半。
绽开到有六七寸长度时,这道在腹部的伤口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老郭手臂上,一道伤口也开始绽开。
如此循环往复,不一会儿工夫,老郭身上伤痕遍体,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只是这些伤口虽纵横交错,深可入骨,可并没有一滴的鲜血冒出。
刘季嘴里发出一丝的呻吟,这情况在老郭的身上中止,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大抵应该是在墓中,刘季受到的伤害比老郭更严重的缘故。他身上绽出的伤口也比老郭多了不少。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身上都布满了创伤。徐克刚要招呼医疗专家进行处理,忽然轻微的一声“嘭”的响声,三个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全身的伤口向上喷出了一片血雾。这血雾足喷起有十厘米左右,幸而只是一次,便再也没有鲜血从伤口流出。不然每日如此,这两三天来,三个人恐怕早就鲜血干枯而死了。
徐克看了看顷刻变成血葫芦的三个人,几个医疗专家木然地上前,熟练地上药。其中一个声音木讷地说,只要上药,伤口不用包扎。徐克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因,眼睛中的瞳孔却缩成了针尖大小,那是再次被震惊的。三个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开始收缩,变小,片刻的工夫,消失不见,除了残留在身上的污血,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先前说好的报酬—”一个医疗专家双眼发直地说,“我们也不要了,希望您能让我们现在回去。至于这三个患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徐克摇摇头,“不管怎么样,万一再有什么变化,还需要你们的维持,我给你们加钱如何?”
这位专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实话不瞒您,都说医生胆大,相信科学,其实在医院里,我们平素也没少见一些怪事,对神鬼之说比寻常人更加相信。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这事情必定和神鬼相关。这种事我不想沾,也不想惹,钱再多有什么用,那也得有命花啊。”
徐克长叹一声道:“你们走可以,我要邀请其他医生前来,需要你们给我一天半天时间。”
医生不再说话,徐克从帐篷中走出去,去联系新的医生,隐隐听到帐篷内有人叹息:“再请医生只能让三个人更痛苦,看现在这个样子,这三个人是撞了什么,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浙江青田,刘季家中。
正是深夜时分,小村中家家漆黑,早已经没有了灯火。
村子里喂养的狗,忽然惨叫了起来,闻声犹如在哭泣一般。这叫声撕心裂肺,拖得长长的,从村头到村尾,所有的狗似乎在合唱一样,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心悸。
小村里不少人被惊醒,但却无人愿意出来看个究竟。
村民们心中自我安慰,村里有刘仲在,这怪力乱神之事不大可能发生。
月下,一道影子映在地上,飞速地向着村里而来。这影子足有两三米的高度,跳跃如飞,眨眼就是上百米的距离,这速度如果去参加什么奥运会,估计博尔特只能跟在后面吃风。
影子的头显得很小,明显和庞大的身体不符。大概是上天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在脑袋的旁边,忽隐忽现,竟然不时有另外一颗脑袋出没。
这若是被人看到,肯定会吓个半死。
飘荡之间,影子进了青田村。这时,村中的狗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那凄厉的叫声马上齐齐地中断。影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血腥、暴虐的味道,在小村中弥漫,狗儿都夹住尾巴,在喉中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各自找角落躲藏了起来。
最终,影子在刘仲住所前停了下来。一个庞然大物从树上跃下,原来这正是它的影子。这东西虽然看似笨重,实则轻飘飘的像一片树叶一样,落地不带半点声响。
刘仲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灯光亮起,刘仲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后。他看了看家门前高大、恐怖的枭面血尸,仿佛早就知道它会来一样,说:“别玩了,凭你这宝贝,还吓不住我。”
枭面血尸背后,探出一颗发如枯草的脑袋来,精瘦精瘦,面皮像是直接绷在了骨头上,龇牙一笑,形若鬼魅。他开口说:“你这个老东西,每次都是这么不配合,你哪怕假装害怕一次,也让我心中好受不是?”
刘仲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养枭面血尸的老人:“你答应我的事办完了吗?我为何要让你?”
老人一瘪嘴:“老东西,你不是卸磨杀驴,就不承认了吧?我可是千里迢迢,为了你那个单门独传的宝贝孙子,跑到了内蒙刚回来。”
“唉!”刘仲忽然叹了一声,“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去了不假,可是如今,我那孙子可是在阴阳路上转圈呢,恐怕再得不到救助,这小命也是三两天的工夫,就化为泡影了。”
“是真是假?”老人一副不相信的嘴脸,追问刘仲。
“当然是真,我就算准你会来。这样,正好用你这宝贝急速驮我们赶去一看,这事不小,我也只能出面了。”
老头儿脸拉得比马脸还长说:“算了,算了,就知道他娘的我就是苦力的命。我这宝贝虽然疾速,可是代价却不小。看来我又要大出血了。”
“不就是一些带有血庛的明器吗?”刘仲微微一笑,“回头我想办法补给你就是。”
老人乐得像孩子一样,“此话当真?没想到我还有让你老刘出血的时候,有这句话,这明器你给不给,这活计我都干了!”
圣山山谷外,蒙古人的帐篷已然寥寥无几,成群的牛羊不知被如何处理掉了。草原上一片宁静。
只有十七八个强壮的小伙,面容阴沉,聚集在一起,凝视着晨雾中的山谷,眼中似乎要冒出血来。
对他们来说,这是赤裸裸的侮辱。身为守陵一族,数百年来,这一脉在此地休养生息,目的就是不让外人打扰了这里沉睡的先祖。关于这座陵墓,流传下来的消息不多,作为守陵人,也未被告知陵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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