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撼到了,连眼睛都忘了眨。其中一个蝌蚪符号动着动着,忽然钻进了我手里。紧接着,其它那些符号也往我手里钻。
等我反应过来时,纸皮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吓得头皮一麻,猛然将纸皮甩在了地上。朝手上一看,那些符号密密麻麻的闪着光,蜿蜒爬动,倏地消失了。紧接着,就像触电一样,我整条胳膊猛得一麻,瞬间扩展到全身。
我打了个冷颤,整个人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像吸了毒一样,疲乏,困顿,一扫而空。虽然知道这些纸皮有古怪,但我却好像不受控制了,鬼使神差般的拿起了第二张…一支烟的工夫,每一张纸皮上的那些符号就已经全部钻进了我身体里。
我已经处于一种迷乱状态了,感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暴涨的精力,很想大喊大叫,手舞足蹈一番。i^过了好久,才最终平静下来。心里却笼上了一层不安,不知道那些东西钻进身体里是福还是祸。
我有些慌乱,准备将地上的纸皮收集起来。一瞥之下,看到了那张画有图案的人皮,心中一动,不知道这个东西对着镜子照会有什么反应…
好奇之下,我拣起那张人皮,随便这么一照,只见这张人皮竟然也是透明的!只是,那些图案却看不到了。人皮中多了一种会动的小黑点,极为细小,很小很小,就像把之前钻进我身体里的蝌蚪符号打散的一样。只不过,这张人皮里的小黑点看起来似动非动的样子,没有往我手里钻,似乎力量不够大,它们就算全部聚在一起,也没有一条蝌蚪符号大。我愣愣的看着这张人皮,忽然心里一动,拣起两张纸皮反复看了看,顿时恍然大悟,这些纸皮也是用人皮做的!虽然很薄,但密度却非常大,由于年深月久,颜色起了变化,之前谁都没往人皮上去想…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被剥下来的人皮上,都有一种小黑点。只是在普通情况下,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当数不清的人皮凝合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小黑点也会聚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像蝌蚪一样的东西。而这十一张纸皮,正是由数不清的人皮凝合压缩提炼出来的,也许上百张,也许几千张…
想到这里,我胃里一阵抽搐,这些‘压缩人皮’里面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那些蝌蚪符号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被这镜子一照,它们就会变成活的一样?
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了,人皮上后面那两幅画里的那个圆圆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太阳,而是这面镜子。第十二幅画里,那人把纸皮对着镜子照,纸皮上的蝌蚪符号就会复活,钻进他的身体里,可是,为什么要把那人画的那么抽象…
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蝌蚪符号钻进了身体里,人就抽象了?被老鼠啃掉的第十三幅画所描述的,莫非是那人变成了什么怪物?…
我用手在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暂时还没有变成什么抽象的怪物。看样子,后面这两幅画的确是那作画人想象出来的,我大胆猜测一下,他可能知道这些纸皮分散在三口棺材里,却不知道棺材埋在什么地方。我脑中电光一闪,如果作画的这人是那毛文龙的话,那么,他不停的剥人的皮,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这些纸皮,所以想自己动手用人皮来提炼?…有这种可能!
纸皮和镜子,原本都在萧山一伙人手里,他们最开始不知道这两样东西里所隐藏的秘密,我想后面应该知道了,还没等用镜子照纸皮,他们就起了内哄。纸皮不知被谁藏在了山崖底下,而镜子却不知怎的跑到了那个假卢有顺的手里…应该是这样了。如果那个假卢有顺就是毛文龙的话,这只镜子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没有这只镜子,他弄再多的人皮也没用,只有当镜子照向人皮,才能‘激活’里面那种会动的东西…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胖子的话,假卢有顺在两个月以前去过临江村。他之所以去临江村,应该就是为了找这只镜子。当初向娟被卖到临江村以后,跨火盆时被这只镜子给砸死了,由此,卢有顺知道了镜子的所在。然而,陈木升却认为这只镜子不吉利,给向娟陪葬了,当天晚上就被老七给挖跑了。卢有顺过去以后扑了个空,不知怎地还受了重伤,无功而返。镜子后面之所以跑到他手里,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从老七手里偷过来,或者夺过来的。第二种,按照上面的猜测,萧山团伙起内哄以后,老七投靠并把镜子交给了他…萧山那天去找卢有顺,应该就是为了这只镜子…
不管真相是什么,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无论萧山也好,假卢有顺也好,都想得到这只镜子和这些纸皮。鬼使神差的,这两样东西都跑到了我手里,误打误撞被我揭开了秘密,那些蝌蚪一样的怪东西钻进了我身体里…
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又害怕自己变成什么怪物。
这一番折腾外加胡思乱想,又用了好长时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一点疲倦和饥饿的感觉。我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只是忧心师父和晨星。
该想的都想完了,思维一拉回来,孤独和绝望的感觉又开始朝我袭来。还有那画上飘着的小女孩儿,我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她就越是出现在我脑海里。到了后来,无论我睁眼还是闭眼,全是她的影像。
最后,我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再也承受不住,跳起来一拳打在了窖壁上,声嘶厉竭的喊道,“你不是晨星!我的晨星不会是鬼!不会!不会!不会!…”
喊着喊着,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稳住心神一看,我的拳头竟然整个陷进了窖壁里!一惊之下,我把拳头抽出来,用打火机一照,窖壁上被我打出了一个深窟窿!
我心下奇怪,怎么这墙变得这么软了?伸指敲了敲,感觉并不软。我深吸一口气,力沉右臂,又一拳打过去,‘噗’的一声,拳头再次陷了进去。我又惊又喜,墙并没有变软,而是我力气变大了!
惊喜过后,我挠了挠头,有点晕乎乎的,怎么我不吃东西,力气反而变大了?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不管那么多了,说不定,现在可以推开上面的木板了。
我提一口气,踩着窖壁的凹窝,‘蹭蹭蹭’就来到了上面。先伸手试推了两下,没推动,我一咬牙,力贯足底,两脚往横向里用力一伸,牢牢的插进了窖壁里。然后吸一口气,暴喝一声,双手托住木板奋力一推,就听‘轰隆’一声响。
突如其来的清新空气呛的我呼吸一窒,头顶上星光漫天。狂喜之下,我一纵身便蹿了上来,只见一只石狮子倒在一旁,原来是这个东西压住了木板。
第两百五十六章 赵欣
这只狮子,正是大门口两旁那两只石狮子的其中一只。%&*";看它的样子,最少不下五百斤重。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和那些钻进我身体里的‘蝌蚪’符号有关?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胃里反酸,呕出许多黑色的东西。不过,整个人却似乎轻松了很多。
院门紧闭着,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晨星不知去了哪里,那胖子和黄毛也没了踪影。我跳下地窖,将那些纸皮以及镜子,还有那张画有图案的人皮通通取了上来。包好,放在了屋里的床底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晚和那雨衣人打斗时,我的手机掉在了屋里,现在也找不到了,没法联系师父。
我匆匆洗了个冷水澡,来到了镇上。
看起来,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光。路上有不少行人,从我身边经过时,都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有的走出很远还在回头望。
我心里十分疑惑,难道我真的要变成什么怪物了么?早知道,刚才出来的时候应该照一照镜子了,我尽量低着头,躲避着行人,来到后街一家僻静的小饭店,看看里面没有食客,于是便走了进去。
“老板,炒个土豆丝。”
那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算帐,闻言抬起头,突然一愣,张口结舌的道:“啊啊!好,好,请坐,请坐…”
我吞了口唾沫,心道,我这是得有多恐怖,才能把他吓成这样…
我找了处灯光黯淡的角落,忐忑的坐在了那里。不一会儿,飘来一股土豆丝的香味儿,我顿时食指大动,饥饿感涌了上来。只见一个女孩儿端着土豆丝走了过来,应该是那老板的女儿。
“现在几点了,今天是多少号?”我问。
那女孩儿直直的看着我,显得很紧张。从她口中得知,现在还不到八点,从日期上来算,我在那地窖里整整呆了两天。
我心里一惊,居然呆了这么久,这两天之中外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晨星会不会有危险?
我一抬头,只见那女孩儿还在瞪视着我,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用手把脸一捂,“对不起妹妹,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