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书啊,是财胖子那家伙买的搁这的。”刘宏脸上挂满了黑线,苍白的开始解释。
“你就忽悠吧,我还不知道你。”荆城垣玩味的看着他,冷笑道。
“真是那个挨千刀的老色鬼啊……别冤枉我。”
“刚才不是什么胖子吗?现在又推到什么老色鬼头上了?我看真正的色鬼是你小子吧?”荆城垣皮笑肉不笑的说。
“财胖子就是老色鬼,老色鬼就是……算了,我不说了”刘宏也意识到有点越描越黑了,索性不再解释。
“晕死了,去下一间吧,那才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他狼狈的上前两步,道。
如果说那间屋子是贼窝,那相比之下,这一间屋子就要好得多了。
但见整个房间上下都一尘不染的,格外整洁。要不试试先说明时啥神棍根据地,倒真一位是一位白领女孩的办公室。
办工桌上侧放着几盒归纳好的卷宗,花瓶里插着几束新鲜的白百合,那嫩嫩的叶瓣上还挂着些许露珠,看来是早上才换上的。
右边的墙壁上搭着一座神坛,神坛上立着一个风姿潇洒的道士塑像,而道士的下面则奇怪的摆放着一柄银色的无鞘小剑,把半面墙都映的雪亮。
刘宏从神坛上抽出六柱檀香,自己捻了三只,剩下的递给了一旁的荆城垣。
“这是我门祖师纯阳真人—吕洞宾。既然来了,就要参拜下,以示礼仪!”
他看了眼那帅气的道士形象,解释说。
“嗯。”荆城垣接了过去。
两人依次点燃,然后恭敬的对那塑像鞠了三个躬。
顿时,房间内香气缕缕,有如仙境。那道士腰配宝剑,在这云光幻雾之间,更具仙人气态。
完毕后,荆城垣傻傻的望着刘宏说:“你,你都干什么事啊?”
“什么叫我都干些什么事啊?”刘宏一晕。
“不是这个意思,看我说的。我是问你当这个周易什么的神棍,平时都做什么工作?”荆城垣不好意思的改口道。
“给新屋子看风水,帮人赶赶鬼,通通灵什么的。”刘宏说。
“那危险吗?”
“这一行,危险是形影不离的。但很多时候都是小打小闹,当不得真。”刘宏摇摇头。
“那警察不抓你啊?”荆城垣再次冒出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刘宏一愣,额头上冷汗直冒的。
“这个,咳咳……”
“因为市里哪怕是省里很多当权贵人家里的灵异问题都是我帮忙解决的,所以嘴巴上喊打倒迷信,但其实都是靠在我这一边的。”他想了一会,解释说。
“也就是说有人罩着你就是了。”荆城垣恍然大悟。
“咳咳……也能这么说。”刘宏再次被他的话折腾的噎住了。
“没话问了吧?”半晌,刘宏终于大汗淋漓的道。
“没了。”荆城垣道。
“那该说你的问题了……”
“我?你不是帮我把那个魔鬼打跑了吗?”荆城垣抬起头,用天真的眼神望着刘宏。
“打跑?呵呵,暂时性的罢了,也许过不了几小时,它又会回来。”刘宏苦涩的笑了笑。
“什么?你别吓唬我啊。”这下荆城垣坐不住了。
“因为你身上有咒怨的烙印,所以它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你。”刘宏出了口气。
“那怎么办啊?还有,你既然这么厉害,一定要替我给江海他们报仇啊!”荆城垣伸出手,不停的摇着刘宏的肩膀,就差散架了。
“晕,有这么求人的吗?”刘宏气的都发昏了。
“那你要答应!”荆城垣依旧不依不饶。
“放手!要不我叫人了!”刘宏大声说。
“你叫吧,你不是说这里有隔音的吗?叫破喉咙都没人回你!”荆城垣嘿嘿直笑。
“晕,算你狠!我答应,行了吧!”刘宏揉了揉麻木的双肩,想起这丫头的狗血台词就欲哭无泪,什么叫—叫破喉咙都没人……?
“我先看看你的情况吧!”他没好气的白了眼喜滋滋的荆城垣,闷闷的说。
“坐下,别动。”接着刘宏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小麻袋,走到了荆城垣身前。
“这是?”
“摆了十年的陈年糯米。”刘宏抛了抛小袋子,潇洒的说。
“别说用这个招待我,我可不吃,肯定全发霉生虫子了。”荆城垣恶心的说。
“靠,我说大小姐,别老想着吃行吗?这是给你拔毒的。”刘宏苦笑道。
“拔毒?”
“嗯。”说完不待荆城垣反应,他就拿出一把黄白色的糯米按在了荆城垣的颈子上。
没反应……
第五十章 青蚨剑
不对啊?难道这种咒怨和以往的不一样,是在胸口?刘宏一阵疑惑,暗想道。
“把上衣全脱了……”刚说完这句话刘宏就意识到不对了,他忘记对方是个女人。
“你,你说什么?”荆城垣两眼一呆,转而惊恐的捂着衣服,一副面对色狼的样子看着刘宏。
“别,你会错意了。我感觉咒怨的烙印在你的胸口上,但没注意到你是女人,所以才脱口而出的……”
“你,你说我不是女人!”荆城垣转而化身为一只母狮子,愤怒的望着他。
“算了,你自己弄吧。很简单,把糯米敷在胸口,玩一起了变化,忍住疼,几秒过去就好了。”刘宏懒得再说话了,把袋子丢给了荆城垣,按着太阳穴。
“卫生间是空的,你可以锁上门。”
紧紧的锁上了卫生间的门,荆城垣迫不及待地蹬掉高跟鞋,连拖鞋都没有穿就冲到了镜子前,对着墙上的镜子拉低了领口。镜子里映出的女人脸色惨白,精心打理过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精致的脸蛋下隐隐浮现出青黑的眼圈。
“唉!”看到现在的自己,她叹了口气,然后解开了上衣所有的扣子,白皙的手抓起一小把糯米轻轻的敷在了胸前。
“唰!”正在此时,那把糯米竟然燃烧了起来!这火焰并不少烧人,反而从胸口燃烧的地方产生一股暖流,缓缓升腾。不到几秒,那把原本还是白色的糯米变成了黑灰色的焦炭状,满是灰烬!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镜子映出的雪白胸口上赫然印着一个青紫色的手印!颜色如同过敏一样。不过即使是最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绝不会把她身上的印记当做过敏。
因为她胸口正中的那个手印,连指纹和掌纹都清晰而细腻,荆城垣觉得有些虚脱,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勉强支撑着身体。她胸口上的手印此刻就像是一张可怖的大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她这个宿主吞噬!
当荆城垣再次走到刘宏身前时,从她的眼神里就得到了答案。
“一个青灰色的手印,手指细长,应该是女人的。”荆城垣想了想,说。
“我知道了。”刘宏靠在椅子上的身躯一侧,点了点头。
“我们去你家里一趟吧!”
“啊,为什么?”荆城垣嘴巴张成了O字。
“咒怨这东西,还真不好找。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或许它现在还在你家里,也不一定。”刘宏淡淡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长长地蓝布包裹,系在了背后。又把神台上的银色小剑,别在了腰上,拿西装一盖,也就看不见了。
“你这是?”荆城垣好奇的问道。
“拿家伙呗。”……
“难道要我赤手空拳跟那玩意抓来抓去的吗?”刘宏耸了耸肩,调侃道,但语气里的轻松劲让荆城垣紧紧悬着的心得到了一丝平缓。
曙光苑正门向南,两扇物业大门豪华气派,对面就是还未竣工的新住宅楼,也就是在那,江海永远没能再睁开眼。
进了小区,刘宏看着手上无火自燃的测灵符,脸色阴郁,眼睛直视前方,紧紧地抿着嘴。
荆城垣张嘴指路:“从前面向左拐,就在六楼。”
时间已经接近午后,人群变得稀少。
终于打开了自己的家门,可荆城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这里发生了太多她想忘记,却又不能忘记的事了,难免还是有点,睹物伤情的。
“这就是你家啊,布置得不错啊。”刘宏不客气的走了进去。接着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下。
“走了半天,还真有点渴了。”
“别——”荆城垣想要出口阻拦,却来不及了。
“怎么了?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给你干事,一杯水都不给喝?”刘宏抹了抹嘴。
“这水,这水不知道是哪天的了。”荆城垣一张脸涨得通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
“你纯心整我是不?”
“是你自己倒得,也是你喝的,不关我事。”荆城垣无辜的解释。
“算了算了,只要没下毒就死不了。”刘宏摆摆手。
就在这时,窗子上的风铃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响动。一股子凉意没有风却飘浮在空气当中,时不时的透出一股味道,好像是……是的,血的味道,血腥味……荆城垣不由得嗅了嗅鼻子,转过头顺着味道的方向看去!
接着,她面色煞白,瞳孔里露出了难以相信的恐惧,下意识的,刘宏也跟着转过头去,他看见玻璃屏风的后面倒挂着一个全身惨白的女人!那双空洞的眼睛死盯着他,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刘宏此刻完全无法描摹出自己的感受,就彷佛有无数恶毒的怨恨藏在那双眼里,冰冷,死亡,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