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师父首先一个行师礼,师父对我点点头拍着我的后背就说了一个“走”字。师徒二人拦车回到了我们的住处,胖子还没从医院回来,当下便把胖子的情况与师父大概简谈一番,师父听后只是眉头稍紧,但更多的是沉稳冷静,镇定自若。
师父进里屋换得(dǔo)罗,我替他倒好茶水,便去院外等待蓝亦欣三人,不一会儿,一辆灰色的夏利车开进院里,从车上背下胖子便进了屋,蓝亦欣付车费,小关撩门帘。一进屋,就看见师父已换上一身青色长袍,白边黑布鞋稳实的踩着地面,白绸带裹腿,黑色方冠,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长眉下,目光炯炯,刚毅端正,这一身淡雅的青色的得罗披在那并不高大的身型上却显得潇洒伟岸。
把胖子扶到床上,把他的裤腰带、衣领口、袖子扣等等能松宽的地方全部拉开,师父把手背探到胖子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脉搏,闭眼不语,良久,睁眼张口说道:‘是中了“瀛罗攻心请神咒”给他下咒的这个人……你们可会过面?’
要说林永权我们再也熟悉不过了,不过我和胖子都没与他对上手,倒是胖子之前杀过一只傀儡纸人里装的老鼠,后来在另外的一个傀儡纸人里也发现了一只大老鼠,可惜让它跑掉了……师父听后脱口而说:‘就是那只老鼠下的咒,只是这老鼠不是寻常的老鼠,但这老鼠听命一高人指示,这些一会在谈,先对症下药,替他拔出“鼠咒”(瀛罗攻心请神咒)。’
需要解胖子所中的咒,需要用紫冰银结印符,照生日在结印符上雕刻结印阵:农历3到5月出生是“翟氒,爜爝”两阵。农历6到8月出生是“蝎夔,斗饕”两阵。农历9到11月出生是“瀛鸯,龏鸮”两阵。农历12到2月出生是“赉渫,萤觚”两阵。
之后在按照生日在结印册添加结印:农历3到5月出生需添加“竹内古河,藏之介,青竹丹枫”3个结印。农历6到8月出生需添加“八重冰梅,羽心,赑屃”3个结印。农历9到11月出生需添加“石田佐吉,修罗,石叠”3个结印。农历12到2月出生需添加“菊葵,刳舟剡楫,竹内古河”3个结印。紫冰银结印符和结印配合使用可以消除影响。
解咒时不能有旁人在旁围聚,以妨碍解咒者的运聚精神力与中咒着复疗效果被旁人所吸收,弄不好还有负面效果,导致解除掉的罗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我们三人退出房间,我最后离开时对师父问道:‘师父有把握么?’师父回道:‘尽力一试便知。’我问,几成把握?师父坦然直言,自信满满:‘十成。’说着便把屋门关上,留下房外的三人。
虽然师父已说有十成的把握能替胖子拔出“鼠咒”,但在我没看到胖子的康复前,心里依然压着一块石头,久久不沉。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已至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胖子和师父在里面已经3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此时里面的情况怎样了。
我坐在院子里的推车座上,不停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伴随着踏入道途后接触的种种事迹即经验的增加,自己也无时无刻的被激情与各种风险而考评,以及自己所认为的各种琐事所束缚,随之而来的是如影随形的烦恼和失望。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要不是这次碰巧师父来西安,胖子恐怕已经归西了,而这一切为的是什么?在我脑海中突然印象出我和胖子第一次以玄学手艺挣钱时的情形,胖子看着失魂落魄的张丰雨说:“您别老就把钱看得太重,钱是什么?钱她妈的就是王八蛋!”
第四十八章 师父出镇(三)
“有命挣钱,没命花”,把命都搭进去了,怎么去花钱?我这半吊子水平其实可以画符去卖,也可以昧着良心,去妖言惑众,总之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是能轻而易举的骗到钱。犯不着每次都去接触异灵玄术的勾当,但我不想那么干。而每件事物都有它本身风险性,风险小,它的回报小,风险越大,它的回报就越大。只可惜在这些咄咄逼人的诱惑下,却经不住它的考验。随即在心里油然而生一个念头,这次干完这场,我就带着胖子小关回老家,再也不干了。
可是这个想法,也只是在我脑中短短的徘回了一阵。屋门突然被人从里边拉开,我跳下推车,连忙走到房前,师父从屋中走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挂在那刻满沧桑的面容上,感觉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我急切的问:‘胖子怎么样了?’师父擦了一把额头脖子上的汗水说:‘已经没事了,他体质很好,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只是身体很虚弱,调养几天就可恢复。’我听后是欣喜若狂,又问师父身体受到影响了么,师父摆摆手说没事,出来透透气,呼吸下新鲜空气。
我跑进屋里,看着胖子已经醒了,靠坐在土炕墙壁,一脸虚弱病相,一看我进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不停地直摇:‘老于啊,你师父可真厉害呀,我自己都以为活不了了,怪不得你从小就励志要当医生。’
我说:‘你是不是没醒呢,还糊涂呢?这哪跟哪啊,这和我想当医生根本就拉不到关系,我看你脑子烧坏了吧。’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扔下我的双手又靠在墙上:‘大胆刁民,敢对本老爷这么说话?快快从实召来,在医院里你说啥了?什么相信祖国的医疗水平,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人民?我干啥了我。’
我笑道:‘我当时那不是替你着急么,糊头乱嘴的随便说说的。’胖子对此仍然不满,让我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一番作为赔罪。他刚从“鼠咒”中恢复过来身体虚弱的很,我不敢太激他,也只好勉强的顺着他,把个胖子乐的一仰一合。
听胖子说,从他口中吐出一口耗子形状的黑痰,跟胶皮糖似得,吐到地上,仍然不变形,还慢慢蠕动,最后被我师父包在纸里,从手中燃起一把火给烧成一股烟了。
我说你那是中了林永权的“咒”,我师父给你拔出来了。胖子一听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我急忙把他按了回来。胖子破口大骂:‘我草她姥姥啊,敢她妈的给我下咒,差点弄死我了。老于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敢不敢答应?’我说什么事?胖子一手横在底下,一手从上往下一挥,对我做了个砍脑袋的手势。我一把把他推到床上,说道:‘别她妈的闹了,现在你没事就行了,晚上师父跟林永权交流下,劝他回头改过,现在师父来了,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胖子听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躺在床上,抬头看着棚顶,心里万分不服的骂道:‘最好别让我看见那个老逼绑子,她妈的,敢对我耍阴招,再让我见到他我非把他蛋割下来不可,让他以后再也买不了春药。’
胖子就是这个样子,他可能真被林永权的鼠咒吓坏了,气得心里不爽,连连对林永权骂来骂去,一会功夫,把人家祖宗十九代都骂遍了。蓝亦欣与小关听说胖子醒来了,也来看望胖子,胖子看众人这个排场与关切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晚饭是在蓝亦欣她奶奶家吃的,摆了二十多道菜,荤的素的,凉的热的,应有尽有。她小叔小婶也对我们很客气,招待的很周到。除了躺在床上的胖子外,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好生热闹,蓝亦欣她奶奶也是八十多的高寿了。满头银发,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老人耳朵有点背,蓝亦欣为她奶奶介绍我和师父时对着老人的耳朵喊了数遍,老人才勉强听清。我吃完饭就去看胖子,师父也来了,此时的胖子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气色已经明显好转多了,一两天就能痊愈。师父说天色已黑,现在该开坛与林永权沟通了。
开坛地点需要安静,不能太乱遭,环境太乱会影响到心神。与蓝亦欣商量了一下开坛的地点,最后选在我们住的这所房子的外间客厅。把屋子多余的东西全部搬走,只留下一顶大箱子与一张方桌。而且关于这次谈判师父心里也没底,除非有压倒性的道行才能震慑住林永权,如果差距不算太大就有点很难办了。
师父担心林永权狗急跳墙,执迷不悟,很可能现身捣乱。这对身体虚弱的胖子来说是很危险,他体力才刚刚恢复,阳气虚弱,怕再次被下咒,所以把胖子转移到蓝亦欣提前为师父签订的宾馆。这也好让师父专心与林永权意识交流。
胖子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接受安排,蓝亦欣和小关两人搀着胖子便去了宾馆。胖子临走前师父摘下手腕上的一条红绳链套在他手上,这种红绳我也有一条,年前在石家庄时,巧缝师叔送过我一根,除了能辟邪外,这东西还是一件很不错的装饰品。
蓝亦欣心情极为复杂,还有些忧虑,临走时对师父叮咛要小心林永权,这人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但实为一个深藏不露的“内行人”,最后又对师父连连道谢,摆脱“大师”一定要把他劝回头。师父对她作了一个揖:‘正邪对立,搏斗终生……我尽力而为。’
我把胖子的手机没收了,嘱咐蓝亦欣和小关晚上千万别关机,保持联系。另外一定要帮我看好胖子,没准他趁你们一不注意,这家伙就溜回来了,房里也不能只留下胖子自己,憋尿也得找个可乐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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