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龙门说书人)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龙门说书人
- 入库:04.13
阿弱竟胡思乱想到这上头去了,最后还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她是瞧不见,瞧不见齐三公子拂洗她身子时刻意缓慢流连的咸猪手,还有一直苦苦忍耐的表情……
全文免费阅读 11谢家宝燕
夜暮红烛,阿弱察觉自己身上被换了浆洗干爽的单衣,脚上踩的是竹屐,她想到齐三公子居然给她把鞋给提过来,她就像犯了多大的罪孽一般,指上慌乱而自觉地系上了衣带,摸索着退到床边,磕到那描彩牡丹纹红漆长条踏脚凳,略跌了跌,坐到了床上,她手上扶着帐子软纱,眼前烛火的光亮渐渐靠近,齐三公子的衣香亦是近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恼怒,做一个悠闲晒太阳的瞎子和一个在床上任人宰割的瞎子是完全不同的!谢阿弱握帐子的手指变紧,强作淡然问道:“你真和我一块睡?”
齐晏似将烛光放定在了帐边烛台,她听见他颇为随意反问道:“不然呢?”
“你喜欢我?”阿弱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说完又后悔了。
“喜欢是什么滋味?”
齐三公子要装痴卖傻起来,谢阿弱也拿他没辙,只是手上抓帐子愈紧,忽然吼道:“你想玩女人找别人去!”
阿弱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说出这种话来,整个厢房突然就冷了、静了,让人觉得压抑,过了老长的时候,耳边齐晏冷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随意。”
说着他好像抛过来一个什么东西,跌在阿弱的衣怀里,阿弱看不见,只觉得衣上微沉,她摸索着那个方形物什,盈盈堪握,四壁光滑,顶上兽头,底下刻着字,她一边摸着那凹凸细细辨别,一边反问道:
“你丢个私章给我作什么?难道才给我洗干净了,又给我盖上新印不成?”
齐晏一个字也不答,她听见他窸窸窣窣脱去外裳的声音,一会脚凳上略有一沉,是他站上去了?不一会他大概是脱了鞋,她察觉到边上帐子被撩起,她的耳边一阵细纱拂过的触感,他好像爬上了床,床褥微微沉下去,他大概是躺在了里边,却赌气似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阿弱已经渐渐摸出那字,她犹豫地念出声来:谢、家、宝、燕。
她姓谢,住在魏园燕子坞,谢家宝燕四个字,自然是他一片心意给她新刻的,摸在手上玉润滑腻,未曾落印泥。阿弱忽然有些羞惭,摸索着放下左右的帐子,脱了鞋,与齐晏并躺着,枕边是他的呼吸,安静得好像不是活人一样,她心虚地握着手上的章,讨好道:
“要不我也往你手背上盖一个红印子罢?”
说着也不管齐晏允不允她,她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身,摸到他腰上,想翻那荷包,缎料底硬绑绑的,她忽然嘴角一勾道:“我摸到你的玉章了,印泥在哪呢?”
阿弱小手顺着那硬物摸去,却听见齐晏倒吸气的声儿,下一刻他已经用力捉住她的手腕,声儿又冷又恼道:“我荷包外裳都挂在屏风上,哪来的玉章?”
“那么硬,而且长的东西……”阿弱犹疑,忽然领悟过来,她摸到的哪里是玉章,多半竟是齐三公子的……谢阿弱顿时满脸通红,嚅嚅道:“你那里怎么……怎么硬……”
耳边齐晏满不在乎道:“一个正常的男人给一个女人洗过澡之后,难道不该有些反应?”
阿弱郁结了,她想起刚才手上来回抚上他那里的形状,不由喃喃道:“难怪长了点,大了点……”
阿弱不晓得她这话一说,彻底把齐三公子给激怒了,齐晏按住她的双手翻过来、压上她的身子,那硬绑绑的东西正抵着她,他冷冷道:“恐怕不止长一点大一点!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试试!”
魏园之主的下流龌龊本性显露无遗,谢阿弱被人威胁时从来不会惧,只会愈发意气用事,她冷声顶撞道:“你以为你身上比我多了样东西我就会怕你?我做了瞎子心底正憋着火呢,你别来惹我!”
齐晏听了愈发可气,反问道:“谁招惹的谁?”
他的气息吹拂在颈边,好像故意凑近她耳语,阿弱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模样!她气恼道:“你从我身上滚开!”
齐晏却越发厚颜无耻地反问道:“魏园里一向的规矩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谢阿弱挥着手想挣开他的桎梏,可是齐晏不放她根本动弹不得,她甚至还想用膝盖狠狠撞他的命根子,但没想到齐晏早将她的双腿压得紧紧的,两人皆是薄薄的衣裳,阿弱越挣扎越厮磨起来,齐晏忍耐着反问道:“你到底是想让我滚还是想、勾引我?”
他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阿弱觉得那里抵得更硬了,心底一阵厌恶,怎么挣扎也逃不了,索性认命地躺着,不怒反笑道:“反正我心里头正不痛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阿弱你不痛快就想拿我的身子发泄?”齐晏的声音似笑非笑,恐怕他的怒意早如积压的暴雨,他的手轻轻抚上阿弱光滑的脸颊,顺着下巴,又抚上了颈项,但凡她再顶撞一个字,恐怕他的手就会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阿弱的眼角忽然滴下泪来,泪痕划上香腮,静悄悄地滴到枕边,湿嗒嗒的,一向冷面无情的谢阿弱居然落泪,不是为乞怜,亦不是伤心,而是那傲骨寒梅被风雪压折了还要被碾进尘土时的不甘与羞愤!
齐晏头一回看见阿弱哭得这么梨花带雨,绵绵不绝的,不由诧异,心也软了。阿弱觉察着他指肚上的一点温腻,撷过她的眼角,替她抹泪,不知为何更生了委屈,是愈折愈逆,愈纵愈娇,齐晏拿她没办法,忽然低下头来,阿弱只察觉到双唇上覆着软软的温柔,慢慢碾磨过,像是刻意安慰一般,不惊吓她,却又那般温情脉脉。
阿弱的泪水一下就止住了,齐晏唇角一勾,轻轻一笑,像是舐泪一般,在她腮上又是轻轻一吻,她下意识撇过些头去,只觉得身上一轻,齐晏已经躺到一边去了,他窸窸窣窣地拽开来衾被与阿弱盖上,然后就老老实实地躺在一边,不曾再碰她半点,只是道:
“快睡罢,明天还要早起抓凶手呢,等我抓到他,一定把他的两只眼睛挖出来喂狗!不对,先挖一只出来喂狗,留他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被狗吃了!先挖左眼好,还是先挖右眼好呢?”
齐三公子像是在催眠数数一样,喃喃道:“左眼先、右眼先、左眼先、右眼先……”
神奇的是,受惊过度的谢阿弱居然在他这唱经一般的碎碎念里很快就睡着了。
全文免费阅读 12春色一枝
大清晨,魏园四人围坐着一起吃早饭,齐三公子自然是坐在那爱吃哪个吃哪个,旁的人则恭恭敬敬地食不言,惟阿弱看不见,只觉察到盛粥的捧碗里不时被夹进来几样小菜,怎么扒也扒不完,她吃饱了那碗还是满的,掂在手里的份量比开始还重。她放下碗筷,道:“吃饱了。”
齐三公子不给她添了,道:“湿帕子在你右手边漆盘上,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擦?”
原本喝着一口热粥的薄娘子一听这话,没憋住震惊悉数喷了出来,整桌的小菜上都是饭粒,齐三公子冷冷看他,道:“你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薄娘子忙不迭擦嘴放碗,规规矩矩地眼观鼻、鼻观心,半句也不敢应嘴,但他心底翻江倒海想的是:三郎居然要给阿弱这个死娘们擦嘴?瞎了真是占便宜!早知道不如自己也熏瞎了!可是他转念一想,他瞎了三郎未必这般有情有意地待他,人比人,气死人!薄娘子缓缓抬眼看着阿弱,她正淡淡地拿湿帕子拭着嘴,那般深受恩宠的滋润模样,真扎眼!阿弱察觉到薄娘子在看她,淡淡反问道:
“薄公子干嘛用杀猪刀的眼神看我?”
“你一个瞎子知道谁在看你?”薄娘子最爱和阿弱斗嘴。
“你身上的香太重,你略动一动,一阵风就吹来了,熏得人头疼!”阿弱又开始抓着薄娘子爱熏香的毛病不放,薄娘子冷哼道:“咱三公子身上的香更重,你怎么不嫌弃?就知道拿我撒气!”
“谁叫你排行最末?你不受气谁受气?”阿弱得瑟起来也当真可恶,一直静静用饭的宁晓蝶看着这满桌子狼藉小菜也实在动不了筷,索性就拭拭嘴一块儿揶揄道:
“薄公子,你确实排得最末,按咱魏园的规矩你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千万不能随意顶撞阿弱。”
“嘁!谁晓得她这会子还是不是第二?”薄娘子不服气,口无遮拦起来,阿弱被说中心事,咬牙切齿道:“下回校场上,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说着阿弱袖底的匕首不知怎么就飞掷出去,不等薄娘子看清,那匕首正钉在他手掌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当当地晃响,吓得他脸色一变:那匕首要是再偏一点,或者谢阿弱换个手势,他的指头可都就齐削断了,以后可怎么拈暗器、调水粉?
“你这个狠心的娘们!对我也吓得这重手!我为了你屁股上还火烧火燎的!你居然想砍断我吃饭的五指山?”薄娘子乍乍呼呼,阿弱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只好赔不是道:“是我太鲁莽了,我下次直接削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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