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师?那个阴师?”张山海问道。
张山疯指着坟头说道,“当然就是这个阴师啊!”
“这个阴师?”张山海仔细往那个坟头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楚了吓了一跳。这阴师坟中的阴气竟然漏了出来。若不是张山海修了道术,哪里能够看得到。
张山海又往张山疯身上看的时候,赫然发现张山疯身上缠绕着丝丝阴气,难怪这张山疯疯疯癫癫的,如此邪气缠身,不疯癫那才怪了。
张山海想了想,“疯子。我这里有个法器,是专门用来修仙术的,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山海,你可不要骗我。”这张山疯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与张山海说话的时候却出奇地清楚。
张山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玉符,从里面找出了一个镇魂符、一个祛邪符,一起递给张山疯,“这两个,你一定要戴在身上,”
张山疯高高兴兴地从张山海手中接过玉符,直接用一根绳子绑了,挂在脖子上。
张山海给张山疯施了个祛邪术,“疯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山疯却突然愣在了那里,却没有说话。
“以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么?”张山海问道。
张山疯摇摇头,“不记得。”
“居然鬼附身。这阴师也真够阴邪,在这村中间设了个聚阴阵,以让自己长生不死。这一次阴气泄了出来,正好让这个倒霉鬼赶上,好在仅仅是一些残魂,虽然对这人神魂有些损伤,但是并没有大碍。但是这阴魂上了身,却也是麻烦。你现在道行不够,只能够暂时压制这阴师的阴魂。还有这阴师布置的聚阴阵似乎出现了问题,一旦阴气全部泄出来,张家山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黄士隐突然说道。
“是啊。这阴师虽然不入流,但是这聚阴阵却还是正宗的,最重要的是,这聚阴阵存在了这许多年,阵内聚集的阴气浓度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高度。一旦泄露出来,必然酿成一场大的灾难。”刘道南竟然与黄士隐一唱一和。
张山海着紧张家山生产队的安危,年岁又小,自然落入这两个老鬼的算计之中。“有什么法子没?”
“办法是有的。不过呢”刘道南话只说了半截。
“不过什么?”张山海说道。
“其实也不难。只要你学我们的本事,处理这等小问题,简直手到擒来。”黄士隐说道。
“我不是一直在学么?”张山海很是不解。
“小子,我跟你说,不管是我的阴阳术,还是老道的道术,都是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要学,自然得有一些讲究。你首先得拜师,行三叩九拜之礼。”黄士隐说道。
“三叩九拜之礼这些虚礼倒也可免,但是拜师的仪式却必须要进行的,这也关乎你将来的道统。所以需要安排一个拜师的仪式。当然,在当前的形式之下,在某些隐蔽的地方悄悄地举行也是没问题的。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刘道南显得比黄士隐大度。
“娘的,让老子做恶人,你个牛鼻子居然做起了好人来。只要这小子做了我阴阳术的传人,别的事,老子懒得计较了!”黄士隐说道。
正文 第40章 跟班
张山海一边跟两个老鬼交涉,一边赶着牛往山上走,回头却发现,张山疯一直跟在身后。
“咦?疯子,你清醒过来了怎么不回去?”张山海问道
“我,没……地方去。”张山疯说道,张山疯这一好,说话似乎有些不利落了。
“没地方去也不不能跟着我啊!我才五岁。你跟着我?”张山海问道。
“我,跟你。”张山疯说道,极为简单,就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崩。
“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张山海问道。
“我,跟你。”张山疯还是重复那一句。
“好吧。你跟着我,我总会给你一口饭吃的。”张山海很无奈地说道。
张山海赶着牛往彩云山走,张山疯居然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村里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惊讶得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
“哎哎,快来看,疯子居然跟在云阳崽后面。你说这是咋回事呢?”
“就是啊。就山海也有些怪异啊。跟一般的小孩子就不太一样,不会将来也变成疯子那样吧!”
“听说疯子以前就是在阴师坟那里被鬼上了身才变疯的,山海听说也给鬼上了身,你们说会不会是鬼将他们都控制住了?”
“有这种可能啊!”
“很有可能的。”
张云阳自然听到了生产队里的人的言论,虽然他知道一些自己儿子的情况,但是心里依然有些不大舒服。
“狗日的还在那里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扣你们的工分啊!”张云阳吼了一声,所有的噪音全部消失不见。
“这兔崽子,总是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回去老子再好好收拾你一顿。”张云阳心里想道。
张山海才赶着牛到了山上,张山疯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个不停。
“饿。”张山疯嘴里又崩出了一句。
“啥?”张山海没听明白。
张山疯又道,“我饿。”这一回,他多说了一个字。
“你平时不是有说有笑,会唱会跳的么?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张山海眼睛盯着张山疯,想看出个究竟。但是张山疯却闭口不言。
这真是非常奇妙的一幕,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问吃的。
“先等一下。”张山海皱了皱眉头。这一刻,让他开始感觉带一个根本并不是那么拉风的事情。
“小黄,快点去弄只兔子回来。”张山海说道。
这小黄狗不愧是张家山一代赶山狗的后代,十来分钟,便从树林里叼了一只肥肥地灰兔回来。
张山海从口袋里拿出一柄小刀,然后又掏出一盒火柴,“会自己弄得吃吧?”
张山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张山疯提着兔子走到小溪边,三两下便将野兔的皮给剥了下来,然后将野兔肚里的下水取出来,直接扔到小溪中,小溪中大群的小鱼立即纷涌过来,争食这从天而降的美味。
张山疯虽然肚子饿得厉害,却也不着急,在小溪边折了几根细竹,然后将野兔割成几块,直接串在竹条上。将这一切弄利落了,张山疯才在一处空地,垒了一些石块,架起充当灶台,然后往里面放了一些枯枝。再在枞树下用手扫了一些枯叶放在柴火下用来引燃。
“你会弄这些?”张山海奇怪的问道。
张山疯依然只是点头。
“你疯了十年了?”张山海惊讶的问道。“也是,从我记事开始,你就是疯的。你在天天吃这个?”
张山疯摇摇头。
“生产队很多人家里丢了鸡鸭,都是你干的吧?对了,能不能开口说句话?”张山海问道。
“不记得。”张山疯终于说了三个字。
张山海自然不会相信。
过了一会,浓郁的烤肉香味便在山中弥漫开来。
“盐。”张山疯说道。
“你要求还真多。”张山海看了张山疯一眼,抱怨道。
“盐。”张山疯似乎知道张山海袋子里有盐。
“有盐,有盐。算我怕了你。”张山海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盐,递给张山疯。张山海经常在外面搞东西吃,这一小包盐一直随身带着。
张山疯将盐放到叶子上,然后放了一些水将盐稍稍溶解,然后涂在兔肉上。
张山疯也不客气,将盐涂好,自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喂,你怎么能够这样,有小孩子在这里,你也不知道让一让。咋就记得你自己吃呢?”张山海问道。
“我饿。”张山疯说了两个字,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张山海咽下老大一口口水,也有样学样的从那里拿起一串野兔肉,抹上盐,不过才吃了一大口,立即被烫得呱呱叫。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张山海叫是叫得悲惨,手上的兔肉串却还是不舍得扔掉。
张山疯却不理会,一边大口的啃手上的兔肉串,一边还不时的用眼睛盯着摆放在架上的兔肉。
张山海虽然像个大人,但是胃口依然只有五岁,吃了一大块,便再也撑不下了。
张山海的这表现居然让张山疯有些奇怪,“真是怪了。你竟然只能吃这么多,看来,你是真的只有五岁。”
张山海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这个疯子,肚子撑得鼓鼓的,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回家的时候,张山疯依然跟在张山海身后,让张云阳与何妮两个面面相窥,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你咋把他领回来了?”何妮看了张山疯一眼,忍不住问道。
张山疯站在张山海身后,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崽崽,娘问你呢?你咋把他给带回来了?”何妮没有看出来张山疯已经恢复了。何妮并不知道张山疯是如何疯的,从她嫁到张家山来的时候,他便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