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何妮她们回去了啊?”刚刚下工的唐千瑞问道。
“嗯,回去了好一会了。我这里还有一些饭菜,你也懒得回去做了,到这里吃了算了。”赵红霞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唐千瑞摇摇头。
“客气干嘛?来来来,进来吃吧。莫不是你嫌是我们吃剩下的?”赵红霞说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唐千瑞连连摇头。
“那你还不进来?”赵红霞说道。
赵红霞将放在餐柜的菜热了下,放在灶膛上的饭依然是热腾腾的,倒是省去了热饭的麻烦。
“我自己来吧。来白吃白喝的,还让你费力,怎么好意思呢?”唐千瑞走过来要从赵红霞手里将碗拿过来,自己去装饭。
“不用不用,我给你盛饭就行了,你累了一天,在那里坐一会儿吧。”赵红霞说道。
结果两个人争来争去,两双手却握在了一起。
赵红霞手像触了电一般,连忙收了回去,满脸通红。
唐千瑞也有些不自在,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农场里的活快干完了么?”赵红霞为了避免两个人的尴尬,忙找个话题分散一下注意力。
“哪里干得完,要是放到往年,那一点活早就干完了,但是现在大家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没有心思干活。对了,永军有消息了没?”唐千瑞问道。
赵红霞脸色一冷,没有说话。
“真不是东西!”唐千瑞狠狠地骂了一句,便端着碗埋头吃起饭来。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见唐千瑞就着汤汁扑哧扑哧的吃得津津有味。
“红霞,有些事情我本不该说。但是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上一次写信回去,我特意打听了一下永军的消息。听说他在石化厂混得不错,因为有文化,又有技术,一回去就在石化厂当了个车间副主任,很得领导的喜欢。但是听说他们厂长有个闺女也是咱们这个年龄,也是刚刚回城。他们厂长有意撮合永军跟他女儿。”唐千瑞吃完了饭,说出了一件事情。
赵红霞的担忧似乎一下子便成了真实。
“当然这事情成不成,还得看李永军。李永军也还没有做出决定。不过他为什么不写信过来,真是让人费解。你说不行吧,你给写封信过来,说清楚事情。”唐千瑞说道。
赵红霞心很乱,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千瑞,你吃了饭就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红霞,别多想。你是个好姑娘。李永军不懂得珍惜,是他有眼无珠。”唐千瑞却似乎并不想马上离开。
“别说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赵红霞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红霞,我想说的是,天底下不止李永军一个好男人。他得到了你的垂青,是他的幸运,但是他不珍惜,你也没必要伤心难过。有一句话,我一直埋在心里,原想将这一句话永远的埋藏起来。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在彩云农场还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还有一颗心灵深处埋藏着你的影子。看到你伤心落泪的样子,我的心就像刀绞一般的痛。凭什么让那个混蛋拥有了你,却不懂得珍惜,让你如此地痛苦?”唐千瑞说道。
“别说了!”赵红霞不想继续听下去,她竭斯底里的喊道,“别说了。我想静一会。”
“不。我要说。我一定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会一直守候着你。我想,我也能够给你幸福。你又何必苦苦地执着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呢?”
唐千瑞猛地往赵红霞走近,迫得赵红霞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千瑞,你别这样,别这样。你的话,我不想听,你快走吧!”
“红霞,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幸福。”唐千瑞快步走向前,双手握住赵红霞的双肩。
“别别,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反感。”赵红霞说道。
“红霞,你别傻了。李永军给不了你幸福的,他只会给你无尽的痛苦。也许现在,他已经为了他的前程,将你们的爱情像云烟一般抛在脑后。而我,我会一心一意的爱你,为了你,什么苦我都能够承受。红霞,我爱你!”唐千瑞说道。
唐千瑞猛地将赵红霞抱在怀中,然后将嘴对准赵红霞凑了过去。
“啊!”唐千瑞猛的哀号一声,双手也随之一松。
“啪!”一声脆生生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赵红霞的右手高高扬起。
唐千瑞左手捂着脸,愣愣地站在那里。
赵红霞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场面极其尴尬!
房间里却猛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的喘息之声清晰可见。
唐千瑞却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的又往前冲,准备直接将赵红霞直接按倒,来个霸王硬上弓。
就在赵红霞准备高声呼救的时候,一道黑雾猛然从赵红霞脖子佩戴的鬼符中蹿了出来。
唐千瑞猛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啊!鬼啊!”唐千瑞魂飞魄散地喊了一句,便撒腿往外跑去。
赵红霞愣住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没有看到那团从鬼符中蹿出来的黑雾。只是稍稍感觉到悬在胸前的鬼符稍稍变热了一些。
不过很快,赵红霞只觉得悲从中来,往床上一扑,呜呜地哭了起来。
正文 第39章 了道歌
“道衰败,学人大半皆作怪。装高人,贪图供养累帐债。无功受禄如何消,作业造罪哪知戒?看他这些糊涂虫,都把祖家教门坏。”张山疯一大早便在张家山生产队大路上的阴师坟边唱个不停。
张家山的人听了却很心惊,这张山疯虽然依然疯疯癫癫,但是唱的内容却有些怪异。识字的人都知道,这张山疯唱出来的东西,竟然有些深奥,至少是他们这些初小水平无法理解的。
“咦。这疯子不简单呀!”何妮听了之后,惊奇地说道。
“有啥子不简单的?不简单不还是一个疯子么?”张云阳却并不在意,当然张山疯唱的歌词,他并不大明白,只觉得这歌声听起来还蛮舒服。
“这歌词很深奥,不太像一个疯子能够唱得出来的。他没疯之前,是干啥子的?”何妮问道。
“张家山的,除了当农民还能干啥?张山疯以前还不是大字不识一箩筐。”张云阳说道。
“这就奇怪了。不识字,能唱出这种歌来?”何妮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山海却知道张山疯唱的却是《了道歌》。张山海不知道为什么张山疯突然学会了这《了道歌》。但是过了一会,张山海又忙着他的玩耍去了,哪里顾得上去研究这么复杂的事情。
张山海的日子过得有些悠闲,也有些妖异,不大像个五岁的小屁孩,反倒像个得道的老僧。
“咱们两个争来争去,是不是啥时候让别人成了得利渔翁了?”黄士隐问道。
“我觉得也像啊。这小家伙咋越来越像个秃驴了呢?”刘道南与黄士隐在与僧人的利害关系上是完全可以做到同球敌忾。最主要的原因是,和尚跟他们道士或者阴阳师抢生意可是更狠,几乎是死死地将这两派打压住。
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论起历史,佛教自然是不如阴阳师以及道教历史悠久,但是人家却是外来的,反而更受大众的欢迎。说起来,崇洋媚外也是有悠远的历史的。
三家竞争,却让和尚将肉和骨头全给抢了,道士跟阴阳师只能分人家喝剩下的汤,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牛鼻子,咱们这么争来争去也不是办法,得一起想辄,可不能让这孩子被秃驴给拐带了。你想想,他要是从了佛,那咱们不是啥都没落着?说起来,咱们两家在渊源上也是比较接近的。一些术法也是完全相通的。咱们要是勾搭在一起,肯定是很强大的。”黄士隐说道。
“嗯,嗯?不对啊?什么叫勾搭在一起?唉,没文化的东西,真是粗俗。怎么能够叫勾搭呢?分明是合作。”刘道南差点没被黄士隐给呛死。
“娘的,不是一样么?”黄士隐说道。
“算了,懒得跟你说。我觉得为今之计,是得让这小子尝到些甜头,知道这修道中的快意。这小子可鬼着哩。”刘道南说道。
“你直接说怎么做就得了,横竖就是那么回事。都说咱阴师阴险,其实跟你牛鼻子比起来,还真是自愧弗如。”黄士隐说道。
张山海正想着自己的事情,竟然对这两个老家伙的鬼鬼祟祟没有注意。
张山海赶着牛从阴师坟经过的时候,看到张山疯坐在那里,问了一声,“疯子,你在唱什么?”
“小子,知道仙术么?我以后修了仙,你就得喊我仙人了。”张山疯说道。
“谁教给你的仙术?”张山海说道。
张山疯四周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说道,“山海,疯子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仙术是这阴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