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举当时并不知道我们之中有了解猎异人的人,为了替母亲掩饰身份,只好胡扯,说自己的轻功是自学成才。
我能理解,语慈姐就一直遵守着隐藏猎异人身份的原则。可我就是不明白,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告诉我她猎异人的身份。
时间不大,罗川海、宫黎缘、语慈姐从房门鱼贯而出。看到马中举,罗川海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鼻子里发出冷哼。宫黎缘脸上的羞涩顿失,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厌恶。语慈姐笑眯眯的,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马中举也很尴尬,但这家伙还是有几分担当的,主动走到宫黎缘面前,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之前……咳咳……多有的罪,你就当我……昨晚什么都没说。咳咳,我……我不知道……”
罗川海有些惊愕,阴沉的神色稍缓。
宫黎缘也愣了一下,厌恶的表情渐渐收拢,淡淡地说:“算了,我还要叫你一声大哥。梁阿姨的手腕伤的不轻,你要好好照顾她。”
“当然,这是我……咳咳……应该做的……咳咳……。”马中举松了口气,急忙用手帕捂住嘴。
“那我们就先回旅馆了。”宫黎缘说。
“好,好,晚上一定多加小心。”马中举不放心地说。
“我们会的。”宫黎缘点头。
随后,我与马中举告别,随同其他三人回到了大宅院。
见我平安无恙归来,为我们开门的舍香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眼睛瞪得溜圆。
我疲惫地朝她一笑,没说什么。
她准备迎接的,大概是语慈姐等人悲痛的表情。因为不久前,她就经历过一起这样的事。前几天罗川海、宫黎缘、花圃三人上西山后归来,一定悲痛万分。她以为,那样的情景会重新上演,不曾想却看到神态各异的诸人。
舍香月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我,惊愕之情跃然脸上,忘了给我们让路。
“香月妹子,我们回来了。”罗川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是不是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下?”
“哦,快进来。”舍香月急忙闪到一边。
罗川海笑眯眯地第一个走进宅院。
语慈姐和宫黎缘紧跟在后。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台阶,欣赏着舍香月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想这时候我的笑容,在舍香月眼中,一定非常的高深莫测。
走过她身边时,舍香月忽然无声笑了起来。在我眼里,她的笑容非常高深莫测。
我怔了一下,诧异地看着她。
舍香月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的命不小啊,竟然能活着回来。”
我毛骨悚然!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指我应该死在食人魔窟之中?还是我不该回来?她知道有关食人魔窟的内情?或是对“双子山神”、白鳞蛇精有所了解?她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
一瞬间,我脑袋冒出许多问号。
我们对视,她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变得极其神秘。
不知什么时候,在寒冷的气温中,我的额头见了汗。
语慈姐见我没跟上,回头一看,见我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舍香月,顿时大怒。转身跑过来一把揪住我耳朵,大叫道:“你想死吗?当着我的面看别的女孩!而且还是年纪这么小的女孩!我怎么不知道还你还有恋童癖的毛病!啊?”
我被她拽进院子,疼得嗷嗷叫,反驳道:“她最小也该十七了,我就算……那啥,也不算恋童癖啊!”
“‘那啥’是什么意思?”语慈姐大叫,“你还敢承认?”
“我承认什么了!”我哭丧着脸问。
“你心里清楚!”说着话,语慈姐揪着我的头发就是一阵蹂躏,彻底把我发型搞乱。
“这……怎么一回来就发生战争了?”罗川海目瞪口呆。
“看到夏凉安然无恙,沈语慈高兴的吧。”宫黎缘以女孩的心思猜测,“夏凉的失踪让她提心吊胆,现在夏凉没事,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用折磨夏凉的方式发泄一下情绪。”
罗川海连连点头:“有道理。”
把我头发弄得和鸡窝一般之后,语慈姐终于气喘吁吁看着我,眼圈微红。
我哀怨地看着她,郁闷不已。
这时,舍香月关好大门,走过来笑道:“我已经十八周岁,不是幼童。”
语慈姐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夏凉要是喜欢我的话,不算恋童癖。”舍香月说,“这恰恰说明了我的魅力比你强一点点,因为你拴不住他的心。”
语慈姐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看着她。
舍香月浑不在意,笑眯眯地离开。
看着她离去,回味她向语慈姐的挑衅,我愈加觉得这小丫头高深莫测。
“都是你!”语慈姐狠狠捅了我一拳,气呼呼地向东小院走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向罗川海和宫黎缘,郁闷道:“什么情况?”
宫黎缘笑道:“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咦,这句话好熟悉呀。”罗川海朝我挤眉弄眼地说。
“唉——”我长叹一声,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向东小院。
回到房间,我立刻投入大床的怀抱。我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美美地睡一觉。凌晨之后,在食人魔窟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我又累又困。躺在床上两眼一闭,时间不大便陷入沉睡。
这一觉我没有做梦,没梦到鸿宇哥,没梦到梁冠芳,没梦到白鳞蛇精。这应该和我完成了鸿宇哥的心愿有关,尽管还没帮鸿宇哥报仇,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我感到很轻松。
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推我,不甘心地睁开眼睛,见语慈姐正对我怒目而视。我吃了一惊,急忙坐起来:“语慈姐……”
“我冒充你女朋友真是个失败的决定。”语慈姐说,“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回来时我故意吃醋,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山里的小丫头片子嘲讽魅力不足。靠,倒霉到姥姥家了!都怪你!”
我心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怪罪到我头上?同时一阵失落,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并非动了真情。
我没说话,委屈地看着她。
“好了,暂且放过你。”语慈姐气哼哼地说,“你这头猪睡了一天,现在都下午五点多了,该吃晚饭了。”
我向外一看,天色已黑。原来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晚饭自然要去前院厅堂,我们四个来到厅堂时,见这里多了一个人,不由得都是一愣。
昨天我们来厅堂吃饭,只见舍香月一个人忙活。此时在饭桌上忙前忙后的还有另一个人。此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长发胡乱扎成松垮的辫子。长得和舍香月有几分相似,两人肤色相差无几。身穿黑色的长衣长裤,身材倾长,比舍香月高出一头,比我还要高几分,让我微微汗颜。
走进再看,她衣领竖得很高,紧紧裹着脖子。一块白布贴在右脸颊,几乎覆盖了半张脸。看到我们进来,她冲我们笑了笑,热情招呼:“罗川海、宫黎缘,还有两位新客人,你们来啦。真不好意思今天才出来招待各位,昨天早上做饭时,我不小心被蒸汽烫伤了脸,一直在休养,所以……”
宫黎缘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一天没看到您呢。您的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舍虔心因为脸上有伤,笑得特别别扭,“来来来,大家快来吃饭吧,一会饭菜该凉了。”
语慈姐和我向她介绍了下自己,这才和罗川海、宫黎缘落座。一看满桌子丰盛山村菜肴,我食指大动,口水差点流出来。
“大家快吃吧。”舍虔心热情地说。
我们连连点头,纷纷拿起筷子。
“哼,装模作样。”一直没开口的舍香月忽然冷冷的说。
舍虔心的笑容微微一僵。
我们同时抬起头,诧异地问看着舍香月。
舍虔心回头看着她,说:“客人都在呢,有情绪的话,等客人吃饭,你再冲我发。”
“你就是在装模作样!”舍香月气愤地说,“表里不一,蛇蝎心肠!”
“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舍虔心皱着眉头,“有这么和妈说话的吗?”
舍香月咬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走到前台抓起一本书,飞快离开厅堂。
舍虔心无奈地叹息一声,这才回转身尴尬地看着我们,歉意地笑着:“不好意思,影响了诸位吃饭。”
“舍阿姨,香月妹子怎么了?”罗川海问道。
“唉,她是在埋怨我。”舍虔心说,“她是遗腹子,出生后我对她百般宠爱。我们母女一直相依为命,我变得越来越离不开她,怕她跑到外面再也不回来,不要我这个土里土气的母亲。所以在她读完初中后,没让她上高中。因此,她对我心生埋怨。她说我表里不一,是指对外来的客人非常热情,对她却十分冷漠,要不然怎么不让她继续读书?在她看来,我对你们的热情是装出来的。说我蛇蝎心肠……唉,这话也太过分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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