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药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操着一口略带生疏的普通话说道,“先生,你别说了,我听不懂,咱们用现在这种语言交谈行么。”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而巴图一愣神,随后就气得一甩袖子,“兄弟,你早说你会讲普通话嘛。”
巴图这一袖子甩的可真精彩,从里面刷刷的掉出来一大推小纸条,我心说不怪巴图这么不满,他这功课可真没少做,不过平心而论这事也怪不得药农,毕竟刚才巴图也没拿普通话试探先问嘛。
而稍微缓了一下气氛后,我们真正意义的交谈总算开始了。
药农问我们找他什么事。
“买草药。”我和巴图一起回答道,这也是我俩事先商量好的。
随后巴图就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兄弟,我是坤明制药厂的采购员,我代表厂家想和你谈谈大批量采购草药的事。
我对巴图是服了,他想事可不是一般的周到,就说连这名片都备好了,凭我估计,药农肯定会对我俩的身份深信不疑。
可药农接过名片过不仅没信,反而还拿出一副高度怀疑的样子看着我俩。
“我认识昆明制药厂的采购员,他姓朱。”药农反驳道。
我又傻了眼,心说这下好,撒谎撒到诸葛亮头上去了,这事穿帮了。
巴图倒是面不改色,尤其他还故意拿出一副吃惊模样,“朱老弟你也认识?”
药农应了一声,不过他立刻反问道,“朱老弟?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你怎么叫他老弟呢?”
这时我心里老别扭了,甚至都有走上前拉着巴图跑的冲动,我觉得在这么问下去,我俩可真离大忽悠不远了。
但巴图就这倔脾气,别看露馅但他就是不低头认错,反而还胡搅蛮缠起来,“你不懂,朱老头他妈管我娘叫姐,我和朱老头别看年龄差的多,但都是同辈,而且我叫他一声老弟也没错,对了,你别跟我一样,你得尊老,叫他一声叔才行。”
我极力忍着没笑,巴图这话说的快乍听之下还挺绕口,但他这意思明摆着是占药农一个大便宜。
药农听得直迷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朱采购员怎么没来?”
巴图沉吟片刻才回答,“朱老弟进去了,贪污,这不换我了么,怎么?他以前在你这买过草药?”
“对啊。”药农答道,“我们卖他草药都卖了好几年了。”
“那很好。”巴图摆出原来都是老交情的架势,使劲握着药农的手,“这次我代表坤明制药厂来买草药了,你带路,咱们到你的村里看看草药去。”
反正费了这么半天的口舌,药农终于被巴图给说服了,前头领路带我们去了村子。
刚才我都是拿出一副旁观的架势,我除了觉得挺好玩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巴图这时却偷偷摸了摸额头把虚汗都擦掉,嘴里还咒骂般的来了一句,“那朱老头怎么混的?哪有五十多岁还当采购员的。”
我们这一走又是小半天。
药农除了偶尔问问我们累不累以外就一直闷头赶路。
而巴图倒是抽空跟我说了一句要紧话,“建军,你看这药农背的筐里,大部分草药都是解毒的,要我看他们村里肯定养蛇,这也绝对和美杜莎的一头毒蛇有关。”
这话真被巴图说中了,离药农他们村还有段距离时,我就明显闻到了一股极腥极苦的涩气,,我心说看样村里不仅养蛇,而且养的还不少呢。
第一章 神秘声音
为了捉美杜莎,我和巴图算是来了一次九死一生的大冒险,等我俩平安回到乌州城后,我心里终于落定,心说这事该一篇翻过去了,可没想到,美杜莎还是给我留了一个大礼。
那次我和巴图戴眼镜跟美杜莎搏斗,我眼睛中了一丁点的蛇毒,可没想到刚开始这蛇毒藏得深没发觉,等半个月后,我眼睛就渐渐变得通红,而且眼眶还肿的老高。
以前有人跟我说外国人长得漂亮那是因为他们高鼻梁宽眼眶,可我这眼眶现在也挺宽,不过我照着镜子却一点好看的意思都没有。
我抽空去了周善柔家,就是那个差点没亲嘴的赤脚医生的女儿,我寻思让她给我看看,顺便抓几服中药消消炎。
可周善柔非说我得的是红眼病,滴眼药水就行,我本想跟她解释,只可惜捉妖的事不能跟她说,到最后我一赌气拿了两瓶眼药水回了家。
我觉得小周这丫头并非像我想象那么好,毕竟我说话她都不信,我一赌气跟她又掰了,而没想到最后还是靠的巴图,他就症施治的调了一副药出来,再加上他的针灸术,没两天我就彻底痊愈了。
我没了对象又跟以前一样,天天大把时间没事干,只好找巴图打发时间。
不知道是这世界太平了还是巴图故意推了活,有大半年的时间巴图都没出去捉妖,就在家里养虫子调药,我则借着这时间对巴图了解的也更深了一层。
在我印象里,我对巴图的一切都赶到好奇,尤其是他那次擒住药农,凭他露的身手我绝对怀疑他是个有来头有过去的人。
有次我哥俩喝酒,我故意套话,巴图那天喝的不少,差点就说漏了嘴。
记得当时我问他,“老巴,你什么时候开始捉妖的。”
巴图打个酒嗝,醉醺醺的回忆道,“七十年代初吧,那时我刚退……”
我支着耳朵听到这就没了下文,巴图拿出一副你小子计谋没得逞的样子瞧了我两眼后,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我拄着桌子寻思开了,我心说退字往后能是什么呢?退休不大可能,巴图才多大,年纪跟我一般,七十年代初他最多二十出头,退养也不靠谱,巴图跑的比兔子快,身子骨壮的跟牛似的,一身的劲好像怎么使也使不完,就这种人才哪个地方能舍得让他退养呢。
反正我琢磨来琢磨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退役。
我知道军队这地方,大部分人贡献的都是青春,年纪一大就要么退役要么转到地方来了,以前我那警局里就有不少退役的军人,可照我说,巴图绝不是个一般军人,我想到了特种兵,心说也只有那神秘的特种部队才能培养出巴图这种人,也只有精英部队才值得巴图去退役。
当然,对巴图的身世我也只能猜想这么多,尤其巴图嘴很严,我很难再得到有用的消息。
这天一早,我照例七点准时起床,哼着歌正在叠被,巴图兴匆匆的来到我家,“建军,我请你看电影。”
我先说一声好,接着问道,“老巴,什么时间的场?”
乌州城只有一家工人文化宫,放电影都在那儿,我就没问场地直接问起时间来。
巴图一笑,“建军,马上开演,就在我家。”
“你家?”我不相信的回道,“老巴,你忽悠谁呢,你家连个黑白电视机都没有,还放电影呢。”
巴图脸一沉,“建军,你别不信嘛,我借来一个放映机,还有一组片子,看你是我兄弟,这次找你的,你要不去就算了,我自己看更好。”
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知道巴图这是故意逗我呢,可我一听家里能看电影,一下情绪高涨起来,急忙拉住他,我“这就走。”
当然我也没空这手去他家,我顺便去趟小买店买了两包花生米和两瓶啤酒。
也不能说我这人有多扣,我也想买多点,可兜里的银子实在是相形见拙,这事说起来也怪巴图,前阵这小子跟我借钱,说一周之内保还,我想也没想把我存折拿给了他。
可我眼巴巴等了一周,巴图却一点要还钱的意思都没有,最后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老巴倒也不见外,对我立马坦白说这钱都被他买虫食了,如果我非要钱,那他要钱没有要虫食倒是有一大包。
我当时就明白自己上了贼船了,但对巴图这无赖劲我也真没招,只好意思一下打个无期欠条这事就算了。
等我进了巴图家的小屋后(就是原来我住那件屋子),我发现这里放了一个大家伙,我问这就是放映机么,巴图点头解释说这是最新款的,全名叫提包式胶片放映机。
我对组装这活一点也不懂,只好忙活着搬了两把椅子,并把酒起开花生米倒好了等巴图。
巴图忙活一通,最后一摁开关,放映机转了,而小银幕上也出现了一个很清晰的画面。
“快看,好电影。”巴图兴冲冲的走回来坐到我身边,边看边吃喝起来。
我瞪了巴图一眼,心说你小子真够意思,吃东西也不等我,亏我刚才还等你老半天呢。
我也不客气,一边跟巴图抢花生米一边看起电影。
这电影没名,甚至足足看了十分钟也没见有个人出来晃悠一下。
我好奇问道,“老巴,你这啥片子这么次?不会是没剪辑过的《请您欣赏》吧?”
巴图没理会我的不满,反而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建军,看下去。”
我耐着性子继续看,这样过了两分钟,终于有个人出来了,不过是个背影,看样是个考古队员,而且他就跟现在的我一样,一脸好奇的看着影片中的环境。
我一下明白过劲来,心说这不是电影,这是一段录像,巴图肯定要接捉妖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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