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也嘿嘿笑了,对我摆摆手,那意思没事就好。
可我俩刚说完,一股碎土屑就掉在我头顶上。
我气得暗骂一声晦气,又和巴图一同抬头查看。
我站在的位置比较正,就在一个凹坑底下,刚才那股碎土都从这凹坑中掉出来的。
而且巧合的是,此时其他几个凹坑中也往下落了不少的碎土屑。
我挺好奇,同时也警惕起来,故意往旁边避开半步,不让自己正对着凹坑,又把铁锥举起来想伸过去戳戳凹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突然间巴图跟我示警。我反应也不慢,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向一旁闪去。
但饶是如此我还是慢了半拍,啪啪的响声持续传来,接着八个浑身黝黑的巨型蜘蛛从凹坑中掉了下来。
这八个蜘蛛足足有二大碗那么大,而且个个肚子上还挂着一条粗粗丝线,就像特技演员似的吊在我面前不住的晃悠着。
如果是一个小蜘蛛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自己不会怕什么,但问题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八只,而且这八只看样像极了传说中的蜘蛛精。
我吓得怪叫一声,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说我多么废物被吓的如此腿软,而是现在让我逃的话,也只有贴着地现实些。
巴图身手敏捷,在巨蜘蛛没出现时,他就一闪身跳到草丛外,这时他急的对我连连呼喊,甚至还给我鼓劲快逃。
我缓过神来后就连爬带脚蹬的往外面撤退,但这帮蜘蛛也真邪门,突然间它们的肚子一动,又吐出些许丝线,戏剧性的降低距离后又挡在我面前。
被这么一吓,也不知怎么搞得我反倒精神了许多,甚至火气也上来了,心说这八个大肚婆倒真有这闲情逸致,拿我消遣上了。
我也不客气,既然自己逃跑无望索性狠下心,举着铁锥对离得最近的蜘蛛狠狠戳了过去。
我自认自己这一戳力道十足,而且还实打实的戳在这蜘蛛的肚子上。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巨蜘蛛不仅没被我开膛破肚,反倒被我一锥之下戳的荡起了秋千。
而且它也没那么好脾气,荡了一会,身子一发力竟扭着爬在蛛线上,随后又把它那大肚子冲向我,噗的一声射了一股脏东西出来。
<最近老九认识几位西藏朋友,他们跟我说了些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及门巴族的事,我很感兴趣,尤其是高原伪蛊和通灵术的传说,不出意外的话,下本书老九将写这方面的故事,而且也跟捉妖有关>
第十一章 老巴的神器
这脏东西是一大团,还白乎乎的,我心说巨蜘蛛倒有些本事,竟能直接喷出丝网来。
我把铁锥递了出去,让锥尖重重戳在这团脏东西上。
我算盘打得不错,本以为自己用铁锥拉住丝网,让这巨蜘蛛空有异能却施展不上。
可谁曾想这脏东西根本不是丝网,而是一坨粘稠液体。
我铁锥刺得很准,但却没拦住粘稠液体分毫,伴随着啪的一声响,粘稠液体全都糊在我脑门上。
我吓得心里一紧,尤其自己视线还被遮的朦朦胧胧,这种心里和视觉的双重刺激让我一度有了抓狂的架势。
我凭感觉胡乱挥舞着铁锥,试图阻挡巨蜘蛛的进攻。
可我这么一弄反吓到了另外七个蜘蛛,它们扭起身子爬到丝线上,也撅着屁股对着我噗噗喷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多少液体喷中,但能想象到的是,自己现在这样子一定很狼狈,尤其在层层粘液包裹下,我视线完全被遮挡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睁眼瞎子。
我心里悲观极了,以为自己会死在这诡异草丛中,但突然间巴图低俯身子冲进来,死拽着我脚脖把我硬生生拉了出去。
我一边体会着自己跟地面摩擦带来的“快感”,一边挥舞着铁锥,凶悍的放手一搏。
直等到巴图轻声提醒我安全后,我才像泄气皮球般的放下铁锥,随手又胡乱的向眼前抹去,试图让自己先恢复视力。
巴图命令我不要动,接着他伸手帮我清理起身子来。
别看这时候我心里乱作一团,但还是很在意的提醒巴图,“老巴,你别管我了,这液体弄不好有毒,我中毒就中了,你别淌这趟浑水。”
巴图说情况没这么悲观,这液体除了粘人以外没其他害处。
也真跟巴图说的一样,而且这液体还不是一般的粘,他随便握着一小块,用力一扯之下,我满脑袋的脏东西就都被拽了下来。
我看着这坨跟浓痰有一拼的液体时,心里不住作呕,甚至还使劲捶了半天胸口才让自己心态平复些。
之后我俩望着那八只吊在草丛上方的蜘蛛沉默起来。
我看它们一个个的大肚子心里愁坏了,心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蜘蛛里竟然也有喷液体的奇葩,而且这八个奇葩在都居中挡在路上,刀砍不死、铁锥戳不伤的,我和巴图要是忍气从它们底下爬过去,计划能不能成功两说,但保准会被它们再喷一次。
老话讲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但我觉得这能屈能伸也要有个度,总不能明知有危险却还去受虐。
我把目光从巨蜘蛛身上挪开,盯着丝线打起了主意,心说自己要能想办法把它弄断,这帮大肚婆的威力肯定大大折损。
在我绞尽脑汁时,巴图嘿嘿笑起来,还翻起背包。
我看他这举动知道这小子一定有了妙计,倒不能说我懒,反正给我感觉,自己再想也是白想,索性拿出一副好奇样凑到他身边细看。
巴图还在背包里摸索着,趁空问我,“建军,你说咱俩用弹弓射这几个蜘蛛会不会有好效果呢?”
我愣了,拿出不可思议的架势看巴图,反问道,“你的办法就是这个?”
巴图很严肃的点着头,又特意强调一句,“这年头私藏枪械违法,我也只好返璞归真的用起弹弓来,不然没有远距离武器的帮助,咱们斗不过这些妖蛛。”
我懂巴图的意思,说白了他也顾虑那粘液不敢近身肉搏,但话说回来,我拿铁锥都戳不伤妖蛛,弹弓的威力就更不用提了。
巴图看出我一脸不信样也不再解释,反倒从包里拽出一个怪家伙来。
这怪家伙从外形上看跟弹弓很像,只是弹弓的弦一般都是拿鹿筋或者橡皮条做的,但这怪弹弓的弦却是铁簧,而且细瞧之下这铁簧还是个子母式的,外边一个大簧,里面还有两个小簧。
我指着怪弹弓问巴图,“你这把弹弓看着很奇特,从哪买的?”
巴图像拿宝贝似的掂了掂弹弓,回我道,“想买是买不到的,这可是我废了不少银子自行研制出来的。”
随后他又摸向背包,抓了一小把铅弹出来,“建军,这铅弹里被我注了贡,要是被铁簧弹弓打出去,破坏力绝不可小瞧。”
我有些将信将疑,又递出手问道,“老巴,被你说的心痒痒,不如让我先试试它的威力吧。”
巴图痛快的把弹弓递给我,又故意向一旁退了几步算是给我腾些空间出来。
我确实把这当回事了,而且还特意活动下四肢,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后才对准妖蛛拉起弹弓来。
我自认自己臂力比正常人要大,但在我全力拉扯下,这弹弓也只被自己拉动一点点。
不过饶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在我放手射弹时,还嗖的一下将弹子打出很远。
这弹子打偏了,击在一处洞壁上,伴随啪的一声响,洞壁上掉下来大片的碎土。
巴图一直注视着我,这时冷冷说道,“建军,你这动作让我想起了廉颇。”
我心说廉颇是谁,貌似有些耳熟,我以为巴图是在赞扬我,急忙对他笑笑表示感谢。
其实也怪自己肚里墨水太少,不然让我知道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句典故的话,保准我笑不出来。
巴图走到我身边,一把接过弹弓,跟我说让他来试试。
我当然没意见,甚至还拿着一副开开眼的架势欣赏起来。
巴图拉弹弓的姿势很潇洒,大幅度叉着腿,高举手臂在高强度臂力作用下,把弹弓拉着吱吱响。
我知道巴图身上力气大,但头次发现这小子的力度大的这么邪乎,不客气的说,两个我跟他掰腕子,弄不好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在铁簧弹弓全开之下,打出去的铅弹竟隐隐夹着破空声,呼啸着对准一个妖蛛的肚子狠狠射去。
也不知道是妖蛛轻敌还是它本身行动缓慢,这铅弹实打实射进它肚子里,还速度不减的从另外一面射出。
我一方面吃惊铁簧弹弓的真正实力,心说这武器的威力绝对能和步枪有一拼,另一方面妖蛛漏洞的肚子里哗哗往外流着粘液,这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巴图不停歇,又拉着弹弓射起其他妖蛛来。
反正我先被恶心的直打嗝,后来又被这八条粘液喷泉弄麻木了。
在我俩经过遍地是粘液的草丛时,巴图面色冷静,我则是木讷的捏着鼻子走过的。
我不知道这山洞到底有多长,个人感觉,我俩就像进个无底洞似的,又走了很久既没遇到金蟾也没走到尽头。
中途也遇到过一个岔口,当时我和巴图意见不统一,我的意思我俩随便挑一个岔口先探探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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