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溜达的去了山野,没想到这汉子嘴上说坟远,其实这何止是远,我俩光山头就足足翻了两个。
本来我琢磨一会见到这妹子的坟自己为了别太假弄不好还要假哭一通,可现在一看我根本不需要这方面顾虑,一寻思半夜我还得和巴图重新走一遍这鸟不拉屎的路,我立刻就发自内心的拿出一副哭丧样。
这一路上我也对女子坟做了几个遐想,一来我觉得这女子坟前一定有很多祭品,毕竟刚才我也看到了,这女子家的亲戚也好朋友也罢,人脉很广,东家一个馒头西家一块豆腐的,这就够摆上很多得了,二来我又觉得她坟前弄不好会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场面,给我感觉这个湘西小镇的民风很怪,特别是对待横死的人,连下葬的一切礼节都省了,谁知道祭祀方面会不会也是大缩水呢。
反正这两种想法一直在我脑袋里来回占据主导地位,但出乎意料的,我俩来到她坟前时,我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
一个真人般大小的纸人立在坟前,尤其这纸人上面还被贴了七张灵符埋了三把朱砂。
这七张灵符分别在纸人的脑门、前后心,及手心脚心处,而朱砂却是埋在了纸人的眼鼻耳中。
我忍不住扭头问汉子,“爷们,我外来的,你能跟我说说这纸人是怎么回事么?”
其实我开这口都多余,这汉子脸都吓绿了,哆嗦着差点腿软跪在地上,而且他嘴里还时不时的说着尸王尸王这类的字眼。
看他这样我一下反应过来,心说纸人不是女子家留的,而是那传说中的尸王偷偷放在这的。
但我也挺好奇,等汉子情绪稳定些后,我问他,“你怎么确定这纸人是尸王放的呢?”
汉子也没了带我拜坟的架势,拉着我急忙往回走,趁空回我道,“她表哥,你是不知道咱们这的尸王,相传清朝某年,有一个能人……。”
我见他又要重复胡崂军的话,急忙摆手制止了他,“汉子,尸王的故事我了解了,你可以略去这里往下接着说。”
汉子盯我瞧了瞧,别看我不是心理专家,但我管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要遭,这汉子脑子笨,我一打岔他反倒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我只能叹口气,让他别着急,从头把尸王的事说给我听。
当然我先是抱着强大的忍耐力又听了一遍能人的故事,而之后汉子终于说出我想要的东西来。
他说道,“尸王是被天狗唤醒的,它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被老匠埋了灵符与朱砂,尤其它还偷听到老匠念得赶尸咒,一下学会了赶尸术的精华,以后它每次出来害人就都会用赶尸术把对方唤到山间杀害,而刚才纸人上的灵符与朱砂正好是赶尸术中要封印尸体的穴位,灵符对应的七处就是人的七魂,三砂埋得就是人三魄所在,把死人的七魂三魄召唤回来并封印住,这样在咒语的带动下才能行尸。”
别看他说得一脸真事的样子,但我又权当是故事来听的,尤其我更不会因为这傻汉子的一番言论对赶尸术有新的看法。
但我心里却暗暗琢磨着,心说这次的赶尸案背后隐藏的真相绝不简单。
等我俩回到小镇时都是中午时分,当然为了装样子我也去了女子家里转悠一圈露个脸,我倒不担心有人说我什么,毕竟人多眼杂的,谁都不认识谁,我也不骗吃骗喝,待了一会就自行撤了。
本来我以为巴图能比我早回到旅店,可我足足等了他一下午,在傍晚时分,他才背着一个大篓子悠闲走回来。
我望着那篓子突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当时我脸一沉,冷冷问道,“老巴,你说你去买挖掘工具,可你背个这个东西回来干什么?别说咱俩晚上用篓子去挖坟。”
巴图嘿嘿一笑,拿出一副你太少见多怪的眼神盯着我,又从篓子拿出两把工兵铲递给我,“建军,咱们挖坟不得专业些嘛,总不能真跟挖大沟的工人似的扛着两把铁锹上吧,这工兵铲还真不好买,我走了挺多地方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
我把工兵铲抢过来把玩一番,也别说,这东西真的很精巧,而且铲尖还都是上等钢材铸造的,看在巴图这么花心思的份上,我也没再怪他,不过看着他篓子还一副装满东西的架势,我忍不住想走过去瞧一眼。
可巴图却拿块布往上一盖,说别的东西暂时保密,半夜才让我开开眼。
我一咧嘴,心说不看就不看,难不成里面有宝么。
我俩吃了晚饭,又迷迷糊糊小睡到午夜,这小镇还保留着古老的传统,半夜有巡夜的更夫,而且还真想电影里那般,敲完梆子更夫嘴里还来一句小心火烛这类的话。
我俩抹黑悄悄出了旅店,在我的带领下,我俩直奔女子坟地。
白天跟那汉子赶路我就觉得挺累,等到了晚上,这山路更不好走。
等我俩翻过那两个山头时,都是凌晨两点了。
我心里有些激动起来,很期待一会我俩能从这可怜女子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可当我俩离这坟墓还有一段距离时,我望着女子坟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心里还不由说道,怎么会是这样?
第五章 夜现无常鬼
凌晨两点,如果说这时候朋友们聚在一起喝酒或者打牌,那都属正常,可如果是一堆人聚在坟前凭吊,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
那女子的坟前围了一圈人,也不知道跟她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不仅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还都精神的站成一排,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东西。
我傻眼了,心说我和巴图总不能当着他们面大摇大摆过去刨坟吧,那样的话,坟能不能刨成不说,我俩肯定被这些人挖坑给埋了。
我拉了下巴图的胳膊问他咋办。
巴图倒没我这么惊讶,还拿出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嘿嘿笑起来,“建军,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我问他试什么,他也没多解释,反倒一蹲身,把篓子放在地上。
随后巴图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电,一扯篓子上的布,对着里面翻找起来。
走前他一直强调篓子里有秘密,弄得我觉得挺神秘,现在一看,这篓子里的东西不仅是神秘,而且还很怪异。
两件超大的长袍子,两顶尖帽子,还都是极其分明的一黑一白,一条油乎乎的红布条,和一副高跷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看的直迷糊,而巴图却不耽误的挑出一套衣帽抛给我,“建军,快换上。”
我拎着这套家伙事看了看,巴图索性当我面把他自己那顶白帽子戴起来,又做了一个鬼脸模样问我,“怎么样?看着像不像是白无常。”
我张大了嘴,终于明白了他怎么想的,甚至还忍不住问道,“老巴,你的意思是一会咱们装鬼把这些凭吊拜坟的人吓跑?”
巴图点点头,尤其他还拿出一副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架势反看着我,问道,“要不你想个别的招,只要今晚别让他们坏咱们的事就行。”
我琢磨一会,较真的说,我还想不出其他办法,尤其巴图装鬼这招一不动刀动枪,二不敲诈勒索的,绝对堪称妙计。
最后我也不再犹豫,跟着他一同换起衣服来,而且一边换着我还一边打心里对巴图暗赞。
我算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晚回到旅店,其实他今天的工作量一点不比我小,买了极难买到的工兵铲不说,还能算无疑计的留出后手,准备了这么一身行头来。
巴图穿戴的全是白无常的家伙事,别看是夜里,但为了不提前暴漏我俩,他换衣服时都是躲到林子里去换的,而我一身黑衣,当然也没必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索性就在原地大方的“打扮”上了。
到不能说我童心未泯,只是看着自己弄着这个鬼样,我都忍不住想笑,而在巴图扭着扭着走出林子后,我看他愣住了。
我俩个头本来都差不多,但现在我却不得不仰视着他。
他的个头突然间比我高出一大截来,我明白,篓子里准备的高跷一定被巴图穿在了脚上。
我挺纳闷,问他,“老巴,你扮鬼就扮鬼呗,何必才踩个高跷,你不累么?”
巴图故意苦着脸回我,“建军,民间说黑白无常本来就是一高一矮,咱们别看假扮,但也不能与传说差的太离谱些。”
我不理解他的话,尤其我还琢磨着我俩扮无常鬼扮的都够敬业了,就算少了这一高一矮的说法那也只能算是稍有离谱,何来太离谱的说法呢?
巴图没跟我多解释,却把那油腻腻的红布条子递给了我,“咱俩好兄弟,本来白无常个子高还是吊死的,我应该踩着高跷带着红舌头,但你看我这情况,走路都不稳呢,再带这个舌头呼吸就太难了,建军,白无常的舌头就归你黑无常来带吧?”
我木木的应了一声接过舌头,心里也明白巴图说的不能太离谱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我俩这黑白无常出去巡逻前还可以换舌头玩。
而当我把这舌头放在鼻前一闻时,不禁的皱了皱眉,心说这什么材料的,怎么这么臭。
巴图笑了,甚至他心里早就明白我会这个反应,“建军,为了增加这红布条看着的真实性,我在上面摸了些臭猪油,其实本来我是想摸一些香料的,但白天时间太紧,找不到卖香料的地方,你就忍忍吧。”
相似小说推荐
-
异闻残卷 [出版书] (红娘子) 出版社: 中国画报出版社; 第1版红娘子所著的《异闻残卷(一百年前的老故事)》是国内第一部挖掘民国离奇行业...
-
恐怖通缉令 (弹指一笑间) 纵横中文网首发VIP2013.03.16完结得到通缉令的那一刻,你的命运便已被注定,你只能被动的去选择挣扎的活着,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