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虫洞去明末 (天下无二汪)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天下无二汪
- 入库:04.13
战斗激烈时也都没顾得上,等建奴被爆炸轰下城去,他已经靠在墙边,含笑而去了。
三个莽撞但是无比英勇的弟兄牺牲,让秦茶也是痛彻心扉。没来得及收殓,也只能安置在城楼里靠墙摆好。
等战斗彻底结束,凌战长官安排人从宽甸堡里寻到了五具上好的棺木,把牺牲的弟兄们全部收殓妥当,在内堡寻了相邻的两处,有地龙的大屋,一处集中所有的二十几名轻重伤员当医疗点,方便治疗和康复,一处当做灵堂,安置弟兄们的遗体。
秦中尉把伤员安顿好后,难受饭都没去吃,盘膝坐在灵堂,为牺牲的弟兄念经超度。这也让每一位进来吊唁的军官和战士很是感动。
直到吃完饭的队伍里的战士过来替换他,才赶紧去吃口饭继续工作。逝者已逝,还有更多的活人要去拯救。
当秦中尉带着队伍去堡外的地窝子召集辽民奴隶时,那个难受的心里抽抽的庝。
低矮寒冷的地窝子,为了保暖一般只有三五个平方,大了也修不起。有的人多的是一家,有的人少的是两家。
取暖真的大部分都靠抖,就这么死撑活挨。
被一家一家从地窝子里驱赶出来的人,战战兢兢的被带到宽甸堡里,满地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清理,处处都是大战后的痕迹。
整个宽甸外围将近三四千的辽民奴隶,都是附近原来的百姓。
被带到这个平时只有干活,或是来换粮的堡内,这黑压压的三四千人,都是惶恐不安。不知道这些铁甲铁盔背着铳的大兵,会怎么处置自己。
凌战安排手下,把这些辽民按照家庭,分配到外堡的屋子里,小房子就安排两家,大房子就安排三四家,硬是把这些人全部塞进屋里,然后按照十到十二人(按人头,不分男女老幼)编成一个队,自己选出队正,这三百多个队正在街道上按区域集合,,每十个队再合成一个百人队,指定一名青壮做百人队长。
这下就只需要面对三十多个百人队长,凌战调了一个排出来,每人负责一个百人队的安置。
凌战给这些三四百人讲了这支队伍的来历:“老少爷们,都把腰挺直了,俺们队伍不兴跪拜!听清楚了!除了老子娘,不许跪任何人!
俺们不是毛帅的东江镇,也不是朝廷的兔儿爷兵,俺们是辽东百姓自己人的军队。俺们的大头领叫 鹏大帅,俺们来是杀建奴救辽民的。
大家伙儿不用担心,先吃饱穿暖调养好身体,有活给你们干。”
凌战先是发下粮食咸菜和缴获的衣物,分给这些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人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
各家屋子里家具物资都随便他们用,先把火生起来,热粥煮起来,一大堆还残留着血迹污渍的棉袄棉裤毡帽棉鞋,没人嫌弃,拿到就赶紧换上。
被安置的辽民先是一头雾水的被安排进暖和的屋子里,但是没人敢动屋里的任何东西,都是畏缩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让选队正也简单,聚在一起的,基本都认识,都是各家的男丁,不知道后果,还互相谦让,被大兵们大声催促后,才有人硬着头皮站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如坠梦中,硬着头皮站出来的家人,被训过话后,满脸喜色的回来安顿家人。
那家人睡那张床,男丁们全部集中跟着去领粮食和衣服,女人们收拾屋子,把能用的物资分配好,公用的东西集中到一起,炉灶全部点起来。
大家还要在这边住上不短时间。这里就是凌长官安排给大家的宿舍,东西都归咱们自己用,缺什么再去领。
是做梦吗?都被冻糊涂了吗?
不断有人在掐自己的腿,早就冻木了的身体,还是能感到疼,呆呆站着的人都没怎么动弹,刚上任的队正,急的开口大骂:
“都跟傻狍子似的杵在这卖呆呐,赶紧干活!一群??”
哎,这还真管用,马上就都动了起来,女人慌手慌脚的整理床铺,,孩子们帮着把碗筷往桌上拿,老妇人也掏出火镰燧石,趴在炉灶旁啪啪的敲击着火星,点燃了蒲绒,再点燃了干草,再点燃了干柴,红红的火光映红了这些未老先衰的面庞,早已干枯的双眼居然有泪水再次滴落,啪嗒啪嗒,越来越多。
“奶!你咋哭了?”
“妮儿啊,奶没哭,烟熏眼了……”
孩子们小,还不懂事,他们的世界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寒冷和饥饿相伴。
能被安排在大大的房子里,不再被寒风刺骨,不用再靠埋在母亲的胸膛,寻求那一点点的温暖。
这屋子多宽敞,可以直着腰到处跑,孩子们都是非常的开心,几个小伙伴都是不断的笑出声来,回头一看,娘、婶子、奶都在无声的哭,但是脸上却都在笑。
第284章 幸福到飞起的辽人奴隶们
没忙多久,男人们就说说笑笑的回来了,一大袋的大米,一大坛子咸菜,还有一大堆的衣服鞋子毡帽。
队正身上穿的是一套不错的棉甲和棉裤,脚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建奴皮毛靴子,打了铁掌的,走起路来咔咔的响,头上带的也是狗皮帽子,可暖和了!
猛一进来,把屋里的老弱妇孺吓了一跳,刚想跪下,一看这不是他爹吗?
男丁们东西放下后,先把米倒进锅里,煮的是浓粥,没人去漂洗,米汤也是好东西,怎么舍得去洗,把上面浮着的稻草叶子拿出来就行。
“以后一天吃三顿,吃干饭,今天只能喝稀的,每人不许超过三大碗。”
队正咧着嘴笑着对家人们说道:“凌爷说了,粮食有的是,不是不让吃,是怕大伙儿吃撑了,胀坏肚皮。哈哈哈!”
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让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孩子们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听到有饭吃更美好的事情了,如果有,一定是又给了一堆棉袄暖身体。
女人以为是拿回来让他们洗的衣服,之前阿哈们衣服都是她们洗的,不管寒冬腊月,洗净晒干,能赏点粮食。
女人们准备等吃了米粥再去洗,实在是饿得站不住了。
怕拎不动井水,别一头栽井里去,自己死了没啥,当家的肯定要去捞,这寒冬腊月的,衣服湿了,还不得冻死。
“这些衣裳鞋子都是凌爷赏的,给俺们穿的,先给爷们挑合身的,过几天还要安排活计。其他的大家分分,不够俺再去领。”
话虽然说的大气,其实要让这新上任的队正去找这些大兵领东西,还是有点怕的慌。
天爷啊!别人不知道,他们天天和这堡里的建奴和阿哈打交道,如何不清楚,宽甸堡里光是真虏披铁甲就有三百多,男女老少加起来将近千把人,外堡的汉人阿哈也要有千把人,工匠和家属也有六七百人。
刚刚去外堡的粮仓领粮食,也就看到工匠和家属六七百人,聚在一起被训话,其他的建奴和阿哈将兵一个没看见。
这响了一上午的铳炮,七八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满地的血污和时不时能看到土墙上的铅子儿,再加上领衣服的那个仓库里,堆成山的棉甲袍服,如果还不知道这个上午发生了怎么样的血战,那就绝对是傻狍子了。
这是天兵天将啊!这些建奴有多凶,他们最清楚。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的恶魔啊!
那些穿着建奴棉甲号褂的阿哈,原本就是大明的官军,剃了头个个也是凶神恶煞的,一肚子坏水,这里的乡亲可没少被他们欺负,一个不对,一刀就砍死,杀个鸡儿似的。
哈哈哈!这些畜生全死了!死得好啊!死得好!
男人们纷纷按照自己的身材,挑了合适的棉袍棉裤穿上厚棉鞋,戴上棉毡帽,面前或身后的铳洞里爆出来的棉花和血污,没人在乎,也无人在意。
女人们也在衣服堆里翻着,挑最小号的拿出来在孩子身上比划着,队正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凌爷发的剪刀和针线,你们和娘一起动手,改一改,给娃都换上。”
队正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老娘。里面有一把大剪子,两把小剪子,十根大针,两捆棉线。
几个女人眼泪又下来了,多少年没见到这种正正经经的女红用品了,平时缝缝补补,用的都是啥啊!
自己磨的骨头针,自己搓的麻线,剪刀?薄铁片了解一下。
暂时来不及改了,灶上的浓米粥开锅了!
浓郁的新大米香味,把屋子里的人们,熏得快要醉了。咕咚咕咚的咽口水声响成一片。
女人和孩子忙乱的把地上的衣服,先套上身,孩子穿嫌大,就先当被子披着。
老娘拿起摆在身边的大盆小碗,先给男人们装满大份的,再给孩子们装满,锅里还有不多的粥,几个女人一起分了,每人也有小半碗。
再放水,再放大米,再添柴火,继续煮。
大坛子里的腌萝卜条,每人抓一把攥手里,粥烫,大伙儿都有经验,吹一下,贴着边稀溜溜的喝一圈,还硬邦邦的米粒子就进了嘴里,没人说话,都在细细的嚼着。
香!真香!
喝一口香甜的大米粥,咬上一小口齁死人的咸萝卜。醉了!醉了!不然为什么觉得晕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