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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武德充沛但选择文化胜利 (江南说书人)


  从登记户口到族谱墓志,用的都是黔首之名。
  实际上,朱富贵父亲自己就叫朱有财,同样是很有土财主气息的名字。
  后来朱有财起兵反清,这才遵从古训给自己和儿子改了名。
  朱元璋规定儿子名字都2个字外,其余后辈们都3个字,分别为姓+辈分+五行字。
  辈分表:太子家: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燕王家: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又规定,每五个字的命名,以火土金水木相生之顺序,依次以偏旁命名,如朱棣的“棣”字带有“木”,他的儿子朱高炽的“炽”则有“火”字。
  太子一脉传到朱有财,早就文脉衰弱了,朱有财肚子里更是没有多少墨水。
  取名水平只能说是照猫画虎了。
  朱有财觉得自己反清复明,应该取一个有真龙之气的名字,所以自名朱良爖。
  又觉得朱富贵乃是龙子,所以按照当地的鳖鼍为龙子的说法,给他取了做朱善(土鳖)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既遵循了族谱和五行,而且还符合老朱家喜欢造冷僻字的传统。
  但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穿越后的朱富贵拒绝使用。


第3章 过期月饼与二手牙膏
  天上还有星月,华工们饲养的鸡都还没有叫,工头们的皮鞭声就响了起来。
  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洋文,接着便是字正腔圆的胡建普通话。
  无论哪个年代,带路党总是有的。
  在白人工头身边点头哈腰,对着同胞颐指气使的,是一个歪瓜裂枣的中年人。
  讽刺的是,这个被称作陈头的家伙,有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平日里煞是爱惜。
  仿佛只要照顾好这条辫子,他就还有根,就没有数典忘祖,死后阎王爷也不会为难。
  如今的美利坚,或者说花旗国,一边打着内战,一边不断蚕食着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印第安人的生存空间。
  造铁路、开矿山,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力。
  吃苦耐劳的华人自然是最优质的劳动力。
  别看这些来自江浙福广的华工个子不高,身材精瘦,但干起活来,起码能顶两个白人劳工,或者四个黑人奴隶。
  没错,矿上也是有白人的。
  1863年,那个幽灵还没有迸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成年男子进入矿山和工厂,往往就意味着活不过十年。
  即便如此,这些白人劳工的生活环境和薪资待遇还是要比华工好太多了。
  这自然挤压了白人劳工的生存空间。
  失去了工作,这些底层老白男不敢怨恨坐在摩天大楼里喝着咖啡的“先生们”,却将怨气朝着木讷、勤劳的华工撒去。
  他们说,是华工压低了劳方市场的价格,是华工抢了他们的饭碗。
  这句话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
  如果他们也上某乎,一定会对“内卷”这个词赞不绝口。
  就在今年开工的太平洋铁路建设中,对爱尔兰白人劳工拖沓的效率忍无可忍的银行家们,已经在考虑用华工全面代替这些爱尔兰蠢驴了。
  客观上,华工的涌入确确实实影响了劳资双方博弈的天平。
  但问题是,华人以近乎奴隶的姿态建设了美国西部,却没有享受到一丁点建设的果实,这样比黑奴更加卑微的生存境况,却没有引起过哪怕一点点同情。
  终于,在中国人的尸山血海上,铁路和城市建立起来,然后仁慈的先生们以一纸《排华法案》,给这些长眠于此的“黄皮猴子”盖棺论定。
  一群贪婪的,企图入侵文明世界的野蛮人而已,必须从这个上帝的国度滚出去。
  是的,本来就不是人,又何必报以同情呢?
  或许,在这些仁慈的先生的眼中,只有一张头皮50美元的印第安人是更加愚蠢可笑的非人生物吧。
  ……
  朱富贵就是这样在白人工头和陈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起床的。
  胡建普通话张子凡能听个大概,骂骂咧咧的,大抵都是一些催促上工的腌臜话。
  要不是以前在网上看过王雷卖鱼,朱富贵根本就不知道“林北”、“三小”是什么意思。
  既然听不懂,咒骂的杀伤力自然有限。
  不过皮鞭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朱富贵也不得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由于主仆二人新来营地不久,加上李伯自觉是皇天贵胄落难异邦,不屑与这些泥腿子为伍,朱富贵的帐篷在整个营地的边缘之处,倒也相对清静。
  至于说逃跑,工头们是不太担心的。
  拉普什位于后世的西雅图西北角,西临太平洋,北临加拿大,位置相当偏僻。
  西雅图的名字原本就来源于附近印第安部落的西雅图酋长。
  而在如今,西雅图镇都没有建立,更别说西雅图市了。
  甚至是西雅图所在的华盛顿州,如今还没有正式成立,也没有并入北美殖民者的联邦。
  可以说,朱富贵所在的这个矿工营地,是深入蛮荒西部的一个较为孤立的据点,周围遍地是荒漠、猛兽,以及所谓“食人生番”。
  故而,前两日刚到营地的时候,就有做工长达三年的“老华工”告诉朱富贵主仆,别想逃跑,在这里,至少能活着。
  但也仅仅是活着罢了。
  为什么做了三年工就能称为老华工呢?
  因为能活到第四年,已经寥寥无几了。
  ……
  昨夜野狼和不知道什么野兽对吼了半天,吵得朱富贵整夜都没睡好。
  深深吸了一口旷野上的空气,顿时觉得头脑清新了很多。
  虽然不远处就是矿区,最新式的勒努瓦内燃机正在冒着滚滚黑烟。
  但这里的空气依然相当好。
  从普吉特海湾吹来的湿润海风与落基山脉中清新的空气,让习惯了城市生活的朱富贵微微沉醉。
  “万岁爷,该漱口用膳了。”
  李春发一早就醒了,这时候已经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了打湿的烂布头和半个土豆。
  朱富贵摇了摇头,转身从草垫子下拿出了几件东西。
  “老李,来尝尝这个。”
  “万岁爷……这是?”
  李春发不让朱富贵叫他“李伯”,叫名字又生分,“李伴伴”或者“李公公”,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又十分危险,所以朱富贵直接叫他老李。
  说起来,现在也就是四下无人,老李才一口一个万岁爷,在矿上,也只能称呼朱富贵为“少爷”。
  此时,李春发瞪大了眼睛。
  因为朱富贵拿出了一块圆润润,油腾腾的大月饼。
  也没有洗手,朱富贵随手掰了两半,将其中半块月饼递给了老李。
  早些年,李春发跟着先帝爷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甚至他还上过几天公塾,认识字,会念书。
  李春发一眼就认出,这块大月饼不是苏浙一代常见的苏式肉月饼,而是福广那边的广式月饼,而且还是极其奢侈的五仁月饼。
  “万岁爷,您从哪儿得来的吃食,莫非是……”
  李春发很想问,这月饼是不是从那个姓陈的福佬处偷来的。
  呸呸呸,万岁爷的事,那能叫偷吗?
  李春发连忙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不过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万岁爷吃他的饼,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服气。
  可从尧舜禹汤开始算,似乎天子也管不到花旗国吧?
  若是被他发现,岂不是一桩大祸事?
  但仔细一想,李春发就觉得此事绝无可能。
  不说万岁爷向来乖巧守礼,就是那陈福佬来花旗国也有三四年了。
  除了身上的衣服比一般奴工干净一些,开饭时能多要一个半个洋芋头,也没富裕到哪里去。
  即便他有些钞票,在这花旗国的荒山野岭之中,又怎么可能买到这样的月饼呢?
  “叫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吃完了今天多帮少爷我挖几框煤!”
  朱富贵摇摇头,捧着自己那半个月饼,三口两口就吃了个精光。
  真别说,平日里放在桌子上大半年都没人碰的五仁月饼,这会儿吃在嘴里,真和玉液琼浆一样。
  喝了一大口水,将黏在嗓子眼上的月饼全部吞入肚内,朱富贵舒服地打了一个嗝。
  再看李春发,他正小心翼翼地将半个月饼再分成三份,然后取了其中最小的一块仔仔细细地嘬了起来。
  剩下的用纸包好,塞进了怀中。
  朱富贵知道老李他牙口不好,但也不至于用嘬的,这幅样子,大抵是在品尝这宝贵的甜味吧。
  朱富贵也不去管他,而是又从草垫下面取出了牙膏牙刷,简单地洗漱起来。
  真正用金属软管灌装的牙膏要到30年后才会被发明。
  所以朱富贵手里的东西,显然不属于这个时代。
  李春发好奇地睁大绿豆眼想要看个稀奇,却被朱富贵瞪了回去,不敢多问。
  这个老太监君君臣臣的封建思想早就深入骨髓,这倒是免去了朱富贵解释的口舌。
  看了一眼手中的牙膏,朱富贵恍若隔世。
  牙膏是便宜实惠的中华牌,但讽刺的是,“中华”牌却不是中国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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