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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谋无双 (结草成林)


  郑女看着陈平,脸上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
  又等了一会儿,看看陶缶里凝固的差不多了,陈平拿起木勺,在上面轻轻撇了一勺出来。
  勺子里,凝脂微动,**初成。
  对此物,后人单有诗赞道:
  采菽中原正及秋,一筐好借水云溲。蒸来香近红莲美,砻去浆飞白练柔。
  看着自己的作品貌似成功,陈平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将勺子送到口中。
  “嚯”
  勺子刚进口,陈平忍不住叫了一声,又将原物吐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怎么啦?”陈伯关切地问道。
  “肯定是难吃了”郑女不由得脱口而出。
  “烫死我了。”
  陈平一边给伸出的舌头扇着风,一边往外吹着气。
  “哈哈哈哈,让你嘴急。怎么样,成了么?”陈伯问道。
  郑女刚要吐槽什么,又忍住了。
  陈平再用木勺撇起一勺,送到嘴边,吹了吹热气,小心地送进嘴里,仔细品味着。
  望着陈平的勺子,陈伯的喉节上下动了一下。
  郑女也跟着在一旁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陈平点了点头,“嗯,成了,这就是嫩乳脂,来,兄长,嫂嫂,你们也来尝尝。”
  两人见说,各自拾起一把勺子,迫不及待地伸进陶缶,学着陈平的动作,在上面撇起一勺来,送到嘴里。
  “嗯,这东西,没等我吃它,自己就滑进去了,真的好吃。”
  陈伯赞完,接着又去陶缶里舀起,连吃了几勺。
  郑女不做声,低头只顾舀着陶缶里的吃。连赞叹的话,都忘记了说,亦或,她不舍得开口。
  也难怪,这是她从没有尝过的美味,斯文对于她,本来也没有,现在更顾不上。
  陈平看着哥嫂二人,热火朝天地吃着,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嗯,弟,你也来吃,来来。”陈伯招呼他。
  “兄长、嫂嫂,这东西不宜吃得太多,晚上吃多了,肚子会涨,明天再吃也不迟。”
  “好好,明天再吃。”陈伯嘴里说着,又连吃了两大勺。
  陈伯抹着嘴巴,对陈平说道:“这乳脂实在好吃,看来你这书真没白看,竟能变出这般好吃的东西来,好、好、好。”
  陈伯不知如何夸赞,只得连说了三个好字。
  陈平见陈伯如此开心,心里像被熨平似的舒坦。
  “兄长,这是嫩乳脂,还差一道工序,明天你给我做一个箱子,我再加工一下,才是真正的乳脂,那样的别有味道。”
  “好好,你说做甚就做甚,做什么样的?”
  陈平用手比划了一下,“就这样大小见方,这么高就可以。”
  “还要做盖么?”
  “下边有底,上面不用做盖,敞口就行。”
  说着,陈平又对郑女道:“嫂嫂,咱家还有整块的白布么,要没上浆漂染过的那种。”
  郑女这时也仿佛来了兴趣,眼睛向上翻转了一下,“在箱子底倒是有这么一块,我给你找出来。”
  说着,起身就往屋里走。
  陈平刚要说“不着急,明天再说”,见郑女已经进了屋。
  不多时,郑女转回来,将一块白坯粗麻布,递给陈平,“这块布就是了。”
  陈平抖搂开,看了一下,“够用,虽然大了些,就用这块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陈伯就已经在院子里忙碌开了,他在用斧头削砍着木料,做着箱子。
  别看他没有铁钉,也没有各种木工工具,毕竟陈伯不是木匠,难得享用公输班的各项发明,可在陈伯手里,仅仅依靠一把斧头和木榫,就可以变戏法般,把几块削砍好的木板,结结实实地组合成一个木箱。
  当日上三竿,陈平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院子的时候,陈伯已经将木箱摆在门边,到田里上工去了。
  其实,陈平早就听见周遭不绝于耳的公鸡鸣叫,也知道院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敲打声,是陈伯在制作木箱。
  但他懒得起床,书上称为假寐,实际就是睡懒觉,或者叫“回笼觉。”
  这符合原主一直以来的习惯,也是陈平喜欢的作息方式。
  虽然,嫂嫂对此一直颇有微词,时常在陈伯前后叨叨。
  “你这个兄弟,响晴白日的,太阳都照屁股了也不起来,不怕左邻右舍笑话。”
  “谁笑话,我看就是你多事,他又不用趁凉快去下田,起那么早干啥?”陈伯每次都如此回怼。
  “那么一个大小伙子,也不知道帮你做点事,整天游手好闲的,看着心里就够够的了。”郑女偶尔如此回怼。
  遇到这时,往往都是陈伯瞪起牛一样的眼睛,嘴边的胡子向上吹起,郑女才知趣的闭上嘴巴。
  今天,似有不同。
  郑女正在东厢房打扫,见陈平起来了,忙道:
  “起来了,饭在缶里温着,洗完脸,进屋吃吧。”
  “谢嫂嫂。”陈平客气道。
  心里暗想:一碗豆腐脑,可以赢得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尊重,这一点,是他出示这一技术时没想到的,算副产品吧。
  看来,不管家里还是外边,硬实力总是要有的。
  心里这样感慨着,不觉洗脸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弄得水槽边水花四溅。
  【作者题外话】:投银票的大大,是世界上最美的读者大大


第15章 豆子是个好东西
  早饭是一碗粟米饭和留给他的一碗嫩乳脂。
  陈平尝了一口,觉得缺少了点味道,仔细想了一下,嘴角露出笑来。
  他放下碗筷,起身来到院子,在井旁的那畦菜地里,薅起一把已开了花的韭菜,在井边冲洗了一下,回到屋里,找到一个石臼,在里面捣了起来。
  郑女见陈平吃了一口,又放下碗筷在那折腾,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做甚?”
  陈平笑了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嫩乳脂绝妙的吃法了。”
  一听这话,郑女眼里放出光来:“什么绝妙吃法?”
  陈平故作玄虚,“稍等片刻便知。”
  郑女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觉得盯着小叔子吃饭有些尴尬,转身到院子里去了。
  陈平捣好了韭菜花,放进嘴里尝了尝,少了点盐味。
  刚想喊嫂嫂加点盐,一想,又忍住了。
  他不想给嫂嫂留话把,省得又在陈伯面前叨叨。
  倒不是怕她叨叨,而是不想为此让哥哥陈伯与嫂嫂之间费口舌。
  现在的陈平,依旧带着来世时的智慧和情商,而情商,是左右一个人成功与否的重要砝码。
  就像很多成功的人一样,情商的作用大于智商。
  不一会儿,郑女转回来,陈平示意她尝尝刚做的韭菜花酱拌嫩乳脂。
  平淡、温润的嫩乳脂,伴着清爽、辛辣的韭香,似乳似膏,亦浓亦淡,冲击着味蕾,令人食欲大开。
  “嗯,好吃,这么一弄,更好吃了。”郑女眼里又放出光来,对好吃的渴望,是她难以遏制的本能。
  陈平边吃饭边说道:“嫂嫂,吃完饭,你再帮我碾豆粉,碾得越细越好。”
  “知道的,咱这是做乳脂,不是做豆羹,越细越好。你吃吧,我这就去。”郑女说着,兴致颇高地转身去东厢房了。
  望着嫂嫂的背影,陈平莫名地一笑,低头猛吃起来。
  等陈伯扛着耒耜、锄头踏进院子,老远就闻到一股昨晚已经熟悉和喜爱上的乳脂清香。
  他放下农具,迫不及待地凑到忙碌的郑女旁边,看着灶上热气腾腾的陶缶,问道:“还在做昨天的嫩乳脂么?”
  郑女摇了摇头,直起腰来,回头指了一下旁边的木箱。
  陈伯见木箱里,白粗布铺着箱底,多余的布又反过来盖在上面。
  陈伯伸手打开,看到木箱里满满的一箱乳脂,洁白似玉的边角被切去一大块,应该正在缶里煮着。
  陈伯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触了一下,比昨日吃过的硬实了许多,很有弹性。
  “这是怎么弄的?”陈伯问道。
  郑女头也不抬说道:“没见旁边那块青石板,用那个压在上面,就成了。”
  陈伯忍不住用手在乳脂上面剜了一块,填进嘴里,连吞带咽,“嗯,好吃,太好吃了。”
  郑女一扭头,见陈伯用手挖着吃起来,赶紧搡了他一把:
  “你干嘛,刚下田回来,浑身汗臭,先去洗手。一会儿乳脂就煮好了,到时候管你吃个够。”
  见陈伯眼巴巴的意犹未尽,郑女推着自己的男人到院子里,“去去去,别在这捣乱,去看看平叔在干嘛呢。”
  “噢,我去看看。”陈伯这才想起,回到家里还没见弟弟呢。
  陈伯转身来到东厢房。
  房内,陈平正用一个敞口的陶钵在泡豆子,陶钵里冒着热气,显然里面是热水。
  陈伯问:“弟,这又是做甚?”
  陈平见问,笑着说道:“这豆子可真是个好东西,我在按书上说的,在做另一道好吃的东西。”
  陈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把豆子这样烫,要吃熟豆子?可这豆子是烫不熟的。”
  “这叫烫种,就是把豆子的表皮烫开,方便它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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