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决定,这地是你自己置办的,地契的名字也是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不要耽误了操练。”
战辉无语,这可真是爹。
今天正好是练习骑术和马槊的日子,战辉做完力量训练,骑上马端着马槊就往开荒地那边溜达。
在自家开荒地上,骑在马上端着马槊,来回练习了几次冲锋,战辉就跳下了马。
让马上全力奔跑特别耗费马力,所以几次几驰就要让马匹休息一会。
而且战辉觉得练习马槊是真没什么意思,在马上来回冲刺,不是扎就是横削,要不然就是砍,没有个靶子用来训练,就这么扎空气真的是比较傻。
几次想要扎个草人做假想敌,都被战天时拒绝了,说马槊制作不易,一杆好马槊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让战辉先把马槊拿的稳了,彻底有了手感以后再扎草人练习。
战辉无奈,也只能先这样练习,而且马槊的样子战辉也不是太喜欢,听老爹说马槊的槊杆有任性,冲锋的时候如果捅到人,不会伤到持槊人的手腕。
而且如果力量足够大,利用槊杆的弹性再加上高速的冲击力可以把被捅到的敌人直接弹起挑飞出去。
可战辉看着马槊的造型觉得得老爹这是在夸大其词。
马槊总长大概四米,前边槊头有些像长度四十厘米的宽剑,下边就是留情结,捅人的时候不至于把人扎透拔不出来。
槊杆选择的是做弓用的柘木削成均匀的篾,泡上油阴干以后刷上漆用胶粘好后用泡过桐油的麻绳紧紧缠绕,最后再裹上一层葛布制作而成。
对于陌生的葛布战辉特意问过战天时,经过科普战辉才知道葛布就是葛藤纺织出来的一种布,而布衣两字当中的布就是源于葛布。
葛布优点就是轻,薄,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硬,一般都是和麻混纺一起,不然就只能做个帐布或者夏天穿的衣物。
但是葛布的这个缺点用在缠绕武器的柄部却最是适合,耐磨防滑,最主要的是还省钱。
拎着马槊站在荒地上抡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意思,战辉把槊放到地上,开始仔细打量自家的荒地。
放眼望去全都是黄秃秃的干枯野豆秧和杂草,给人的感觉好似还处于秋天的季节,一片颓败萧瑟之感。
战辉用力跺了几下脚,发现地有些硬,蹲下身扒开枯黄的野草,用短刃挖了几下,就皱起了眉。
土地的硬度比战辉想象的还要硬,这时候可没有耕地的农用机械,全都靠人力把土地翻耕的松软,这工作量实在是有些太大。
尤其是种高粱还需要耕地更深一些,如果人手不够,耕种的晚了真会误了农时。
战辉多走了几处,扒开杂草,发现土地的硬度和最初扒开的差不多。
算是明白为啥没人愿意开荒了,耕地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估计这地得耕几遍才可以。
而且第一年的生地产出是多少,谁也不知道,如果风调雨顺或许收获还成,一旦有点问题就怕是白忙一场。
还有就是水源的问题,赶上大旱,靠人力从村里拉水浇地,估计把人累死也浇不完。
如果没有朝廷的扶持,靠百姓自己开荒地就跟赌博一样,付出之后的收获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年头的人来说,想要把这些荒地变成产粮的熟地还真是有些难。
想要解决耕地的问题光靠人力实在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看来还得是靠自己那些养的草原牛了。
战辉下了决心,把放在地上的马槊挂在战马一侧的挂勾上,翻身上马就往铁匠铺疾驰而去。
从铁匠铺出来已经到了晌午,战辉顾不得吃饭,到了家就直奔牲口圈。
“李大叔,你和宝音挑选一些性情温和的公牛出来。”
“都要公牛吗?”
“嗯,母牛我可舍不得用,还靠它们下小牛犊呢。”
老李头一听呵呵一笑,“战小哥儿,现在母牛下犊的可不少,牛奶可以当水喝了。”
说完,老李头又太开口道:“公牛是挑选大牛还是小牛。”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都挑出来吧。”
战辉趁这功夫喊了战数字们和稍微懂木工的庄客,挖坑埋上木料做了一比较结实的木栅,木栅不大,只能容下一头牛,牛进来以后都无法转身。
在木栅窄的一侧特意用木料钉了一个倒三角形的木框,上部的横梁可以拆卸。
战辉使劲晃动了几下木栅,见木栅纹丝不动,让人去找老李头先牵一头挑完的牛过来。
把牛赶紧木栅之前,战辉把倒三角形木框的横梁先拆了下来,等牛进了木栅,牛头穿过木框以后,战辉把横梁又安放了回去,这样牛头就被卡住,只能仰着头,再想低头或者回头已经不行了。
战辉的这波操作把一旁的人看的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战辉到底要干什么。
战辉见牛头被固定住了,犹豫了一会,又转身去了酿酒作坊。
过了一会众人见战辉捧了一坛子酒过来,更是懵逼,东家这是要给牛喝酒?这特么的有钱人这么任性吗?
可战辉接下来的动作让众人明白都想错了,但却更加糊涂起来,根本不知道战辉到底是要干什么。
战辉打开酒坛,拿出一块麻布在酒坛里蘸了些酒,然后把麻布伸进牛的鼻孔中擦了几下。见牛没被酒呛的烦躁不安,才稍微安了心。
把从铁匠铺带回的袋子打开,拿出来一个手指关节长直径大概两三毫米非常锋利的铁钉。
用蘸了头酒的麻布给铁钉擦了擦,伸手在摸了摸牛鼻隔,找到最软最薄的地方,然后开口道:“你们把牛头扶住,千万不要让它动。”
“东家,您这是要拿铁签扎牛吗?这,这牛不是好好的。”一个庄客开口道。
战辉本身就有些紧张,所以没搭理庄客,见众人扶住了牛头,咬咬牙,捏住铁钉用力穿透了牛鼻隔。
不知道是穿鼻环位置选的好还是这头牛的反射弧比较长,穿透再拔出来,这牛居然没怎么动,只是哞哞见了两声。
战辉见状,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铜质开口鼻环快速用麻布擦了两下,从刚才铁钉穿透的位置穿了进去,然后用力把开口的鼻环捏紧。
除了鼻环开口的两端捏的有些交错不太美观以外并没什么其他影响,战辉才长舒了一口气。
战辉从袋子里翻出一块麻布蒙住了牛的眼睛,绑好麻布以后掏出一把短锯,咖嚓咖嚓,把两只牛角给锯了下来。
战辉摸了摸没有牛角的牛头,然后在鼻环上绑了一根麻绳以后,才把蒙在牛头上的麻布拿下来。
目光扫了一圈,对着众人说道,“打开木栅,把牛放出来吧。”
上了鼻环的牛始终保持相同的速度跟在战辉身后,战数字们看的是一头雾水,而庄客们却是看懂了,心中都是大大的我艹,难怪能成东家,这脑子简直了,这方法都能想出来。
这特么简直就是专治各种懒牛,倔牛的神器,而且割了牛角,牛发狂带来的危险性也大大降低了。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如果看明白了接下来你们动手,牛鼻隔那一定要从最薄最软的那个位置扎进去。”
庄客们可不傻,这是门手艺,全都抢着上。
战辉指导了几次以后,见庄客们弄的都不错,就撒手不管了。
老李头挑完牛,看了会庄客们的操作也是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也就是战小哥能想出这个办法,以后耕地的那些倔牛想不出力都不行。不过咱们这养的可是草原牛,没有从小练习过,怕是耕地费些力气。”
“这些公牛也不能光养着等着吃肉,得出些力气,不然光吃草料啥也不干那就太亏了,反正牛多,轮番上去耕地,估计也累不到哪去。”
老李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啥也没说出来,战辉说的一点没错,不过这么豪横的耕地阵容估计也就战辉能摆出来,其他人就不用想了。
战辉又看了会热闹,见上了鼻环的公牛越来越多,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头发狂的,心情非大好,扭头对老李头说道:“晚间的时候给我挤些牛奶送过来,不影响小牛吃奶的情况下,能挤多少就挤多少。”
第145章 您这是相当于往我口袋里塞钱呢
看到战辉牵了一头牛从牲口圈出来,战天时起初没在意,看了两眼才发现不对劲。
草原牛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这么老实的跟在战辉身后走。
战天时围着战辉和牛转了两圈,目光最后落到了绑着绳子的牛鼻环上。
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也没说话,伸手把绳子从战辉手中接了过来。
“阿耶,您轻点拽绳子,不用太用力。”
战天时拽着绳子领着牛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看看手中的绳子,又看看牛鼻环,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战辉身上。
想要夸赞一番,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了,文才上那些诗词歌赋加上两本启蒙书,可以吊打满大武所有的那些大儒了。
武这方面只要那个三十六计的兵法传出去,估计武人遇到战辉都得喊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