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了的秃驴广惠,与广恩乃是师兄弟,皆师承那粉面如来。”
“我虽是从未见过这广惠,可见其有如此本事,所言该是不虚。”
完犊子了!
这特么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少林寺和尚!
虽然这水浒里的少林寺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但张青明白,那帮秃驴多半都不好惹。
听听那粉面如来的称号,可不比自己这菜园子牛逼多了?
要是被那帮秃驴知道广惠死在这,还是被自己给亲手劈掉的,那自己必然没的清闲日子可过。
尤其是自己还是个有前科的人啊!
别忘了自己怎么来的十字坡的,也是因为前头都把光明寺的和尚给杀干净了。
虽然讲道理真不能算是自己干的,但别人哪能听你所辩。
顶着一个“和尚杀手”的称号,真被人来寻上,那唯有拼命了!
不行,可不得叫人发现这事实了!
当即就道:“这秃驴死有余辜,然若是叫人发现,咱家店内怕多生麻烦。”
孙二娘听得点了点头,也认可道:“不错,这秃驴武功厉害的很,若是其没中了那蒙汗药,怕是我爹来都敌不过他,只是如何才能叫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是难事。”
张青听得心下忽然猛然一跳,忽的有种感觉,感觉此事似乎是某种开关的开启。
连忙抢先一步,关上那开关道:“二娘勿要忧心,我有法子,可撇清了咱们这酒家的干系,必不叫人怀疑。”
孙二娘听这张青要主动抗事,虽有意外,却也不会不应。
只还多少有些疑虑道:“你当真已有了法子?”
张青哪能露怯,直点头道:“二娘到底受了伤,就莫再管此事。何况这人到底是我杀的,就叫我来处理便是。”
孙二娘听得这才应下,又觉胸口一阵闷气,也怕被那广惠伤及内里,当下即先独自回屋看伤。
只留张青,忙不迭的先是闭了店。
所幸今日往来人不多,张青往外见了见,连叫半个人影也无。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有人见了这店中正在争斗,不愿参合,便转身就走了。
张青实在也顾不得这些,才闭了店,就强忍心中恶心,把这秃驴扒了个干净。
将那衣物,禅杖,经书堆放在一旁,再是把尸首抗的后院之中,拿着铁锹,随意挖了坑,就将其埋入土中。
忙活完了这一切,再是把这一身头陀装扮装进一包裹之中,把禅杖搁在一旁,一下就坐在那后院里,心里想着后头该如何应对。
“广惠的师兄弟,见广惠失踪,总要来查。”
“虽说这广惠来此该是偶然,可谁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其消息。”
“要是一旦暴露,面对什么粉面如来,可丁点胜算都没有,还得想个法子,去了这尾巴!”
“娘的,还真是倒霉的没边了,穿越第二天就杀人,还杀了个少林寺的和尚!”
“普天之下的穿越者,该是没个比自己还骚气的了!”
想着想着,张青不禁又在心头暗骂,却见后院墙外一人影翻入,正是终于归了家的老翁孙元。
…
孙元在外办完自己差事,一归了自家店,却见白日里店门紧闭,当即就晓得出了事,也不往正门走,直就绕行来了后院。
一个翻身入内,就见张青正是独自暗思,边上的土地明显才被翻整过。
当下心里有数,忽的就直问道:“张青,倒是哪个不开眼的,被埋在咱们这后院里了?”
孙元倒是也不担心自己那闺女,要真是自家闺女出事,那张青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后院发呆,早就该是跑了。
就张青这般模样,定然该是个倒霉蛋,被埋在了此地。
张青听得心头那叫一个气啊!
本来自己想的好好的,看孙家人还没开起黑店生意,在此安顿些时日,再寻机会出走。
结果却不曾想,特么第二天就给自己来了个现实暴击。
如今为了彻底摆脱广惠可能带来的影响,自己还当真一时走不了了。
以孙家父女的节操,根本不用怀疑。
要自己当真跑了,等少林寺人追来,必然会把自己给卖了。
一旦少林寺的和尚晓得自己曾经火烧光明寺,就更不会有其他怀疑,定会直直盯着自己。
偏偏自己还确实不干净,简直就说不清!
所以要彻底摆脱,如今也只能与这孙家人一起下水!
先前早是想明白的张青,面对孙元所问,瞥了眼那孙元腰间,便是直应道:“平凤岭少林寺的广惠和尚,见色起意,调戏了二娘。”
“也叫二娘机智,早下了药。那和尚扛不住药力,直被我和二娘联手砍了。”
“如今埋着这土里的,便是他!”
第6章 捡回了个宝
听得这,那孙元才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本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蠢货,不想却是个少林寺的和尚。
和尚这玩意,向来颇有些棘手啊!
当即不由就叹道:“往日我都不愿招惹这些秃驴,如今死在此地,也确实麻烦。”
张青听得这孙元一时没主意,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当下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处理,不知前辈可能信过?”
孙元自是能信,当即道:“有什么主意,说来便是。”
却听张青忽问道:“前辈可知,这孟州城里,哪里最是热闹?”
孙元虽不知为何张青又有此问,却还应道:“孟州东门,有一座市井,地名唤做快活林。但是山东、河北的客商们,都去那里做买卖。”
“兼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赌坊兑坊,往日里是热闹的很!
“要说孟州里哪里最是人多,必是属那快活林。”
快活林?
那该是金眼彪施恩的地盘!
唉,自己在这孟州待的,怎地把他给忘了!
那可是个好去处啊!
心中微微一定,张青有了些打算。
再瞅了瞅那孙元腰间多出的木牌,忽的问道:“前辈可是在那快活林寻着了活?”
孙元听得这,终于实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自己可没露半点口风啊!
这张青怎么猜着的?
疑虑还未问出口,却听张青先说道:“此事好猜,前辈来去一日,总共也就温县与孟州两地能去。”
“再看前辈腰间多的那木牌,显然是某地身份,只是却非官家的。”
“思来想去,再听前辈如此喜欢那快活林,怕只能在那快活林里寻了活来。”
…
“这张青到底有多少能耐!”
若说前头孙元只是觉着这张青性子不错,如今可当真觉着这张青非是凡人了!
这一块木牌啊,就猜的自己去了何处,去做了何,这能是个普通人?
“捡着宝了!”
心里感叹一句,孙元亦当即点头应道:“老夫总算还有些本事,当了一班儿差管头领,今日本想回来知会一声,不想却出了这档子事。”
张青听了孙元这话,当即就晓得这山夜叉只怕早就搭上那快活林了。
莫不然哪能自己才到,这孙元就去当了个头领。
只是现在既然孙元去了快活林做个小头领,倒是方便了自己行事。
却听张青当即就道:“好,前辈先去那快活林,等回头,我再叫那广惠去走一遭!”
“也叫那什么粉面如来,日后报仇也知道去往何处。”
孙元听得惊讶的都快麻木了。
这死了的人,还哪能去快活林走上一圈?
只是看这张青说的肯定,孙元也知道张青怕已有了什么主意,再问一句道:“当真不用叫我留下帮忙?”
张青这会是脑子飞速运转,直就应道:“前辈不可留下,直去快活林就是。若是说定了不出现,反容易叫人心疑。”
“好在这广惠完全是头陀打扮,显然正在游历四方。如此一来,即使消失个几月,必不叫其寺内之人起疑。”
“等是反应过来,我已做了布置。届时人人都知广惠去向,哪能寻我张青麻烦?”
孙元见张青说的玄之又玄,心下却更是佩服。
其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岁,他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是实是虚,还是能明辨的出。
至于技巧,也是简单。
旁人说话时候,这孙元往往不在意说的有多真切,只是盯着那人眼睛来看。
如此做法,总能见得一些端倪。
就说先前张青说话时候,眼神里闪出的自信,那是做不得半点假的!
虽不知张青到底欲要使什么法子,当下却叫孙元又高看了张青不少。
本以为只是寻了个手脚麻利,性子敦厚的人入了店,却不想,似乎“捡”回了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
其实张青对广惠的判断很准确,甚至有些低估了那广惠和尚的师傅,粉面如来法都。
这法都出自正统少林寺,作为分院住持,身份更是了得,乃是四大神僧之一。
虽然排名最末,然只要能排进这四大神僧里,也可见其到底有多少能耐了。
广惠是其徒弟,亦得不少真传。
是以孙二娘连鲁智深都能一下迷晕的蒙汗药,却叫广惠硬生生的挺了如此长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