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十常侍手里最多也就是赓硕的兵马,按说用不到这么大张旗鼓吧?莫非有什么玄机?”
杜如晦也说道:“州牧和董卓同时进京,且不说诛杀十常侍,恐怕两人会起嫌隙吧!到时候清君侧的功劳算是谁的?”
韦曜哼了一声说道:“董卓此人,我曾和他于广宗城下打过交道,此人豺狼也!州牧大人肯定不是此人对手!”
刘伯温说道:“幸亏有吕布跟随,也能保的州牧大人无虞!”
韦曜恨声说道:“如果没那吕布,兴许岳父大人还能逃的一劫,此人跟随就不一定了;此人头生反骨,万一被董卓收买,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曾三番四次在岳父大人面前说要提防那吕布,可惜岳父大人把那吕布当成亲儿子了,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
“现如今只能希望那吕布不要做傻事,否则上天入地,我必杀他!”
众人虽不知道为何韦曜突然对吕布有了如此杀机,看到韦曜那森然的目光,也没人敢再质疑。
韦曜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从即刻开始,雁门,乃至整个并州,进入战时状态!任何人不得掉以轻心!”
下方众人心中一紧,一起抱拳道:“遵将令!”
“命张辽带领飞虎营全部出动,密切监视草原异动;现如今并州空虚,不可让他们钻了空子。”
“温先生去往雁门关,协助张白骑将军坐镇雁门关;守护并州屏障。”
“韦勇,韦虎,韦浩,韦杰四人带你们亲卫队护送杜先生,还有你们嫂子去往太原城;并协助杜先生暂时掌控整个并州的事务!”
“军师坐镇都护府,所有兵马听从军师调动!如有违抗,军法处置!”
“廖化带两千人马去往太行山,和二当家保护好韦家镇众人,不许有任何闪失!”
“罗成,太史虎率领全部轻骑,即刻随我进京;迎接州牧大人。”
韦曜一连串下达了数条命令,神色严峻,口气不容置疑;
众人欣然领命,各自下去准备。
洛阳城外的丁原大营,吕布正一人喝着闷酒;
今天太丢人了,想我吕布战力无双,却连一匹好的坐骑都没有;
那韦运衡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有如此良驹。
还有义父大人,竟然给了那韦运衡那么多的嫁妆,却不舍的给我购买一匹良驹。
吕布正胡思乱想,门口有侍卫来报:“禀主薄大人,营外有一人称是您的故人,请求入营一见,请大人定夺!”
吕布一愣道:“某的故人?某这些年一直在并州,从未有故人在京城啊!算了,请进来吧!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
吕布疑惑间,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随着大帐的门帘被掀开,那人笑道:“奉先兄别来无恙乎?”
吕布醉眼朦胧的看向此人,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何人。
开口问道:“这位兄台认识吕某?”
那人笑道:“奉先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现在做得高官了,忘记了同乡人了啊!”
这时候吕布才想起,此人是同乡李肃。不禁大喜,赶紧让侍卫重新换过酒席,招待同乡。
两人推杯换盏,聊起来年少趣事;真是其乐融融。
那李肃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奉先兄,某这次来与你相见,却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啊!”
吕布忙问缘由。
李肃说道:“实不相瞒,小弟乃是凉州董卓麾下扬威校尉,却在两军对垒时,私自来面见奉先兄。”
吕布抬眼看向李肃,心里暗想,没想到此人也能做到校尉之职。可笑自己还是个主薄啊!
吕布脸上的变化没有逃过李肃的眼光;问道:“不知奉先兄现在所为何职啊?”
吕布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某不过是一主薄罢了?”
那李肃故作惊讶,甚至连筷子都掉了下去;一脸奇怪的问道:“奉先兄人中龙虎,怎会是如此官职,切莫和小弟开玩笑了。”
吕布叹息一声,一口将面前的酒饮下。
李肃说道:“那日,董大人看到奉先兄大显神威,也是佩服不已;后看到兄长坐骑不堪,心里起了英雄惜英雄之感!”
说着偷偷的观察了吕布一眼,发现并无异样;继续说道:“董大人听说你我有旧,特意委托我给兄长送一匹绝世良驹;兄长可愿意一观?”
吕布听到绝世良驹,眼睛一亮;说道:“贤弟,快快带某一观!”
李肃和吕布出了营门,看到一旁的赤兔马;
只见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走向前去,抚摸着如缎一般的皮毛;顿时喜欢上了这匹良驹。
李肃说道:“自古良马配英雄,兄长何不上去试试?”
第106章 吕布弑父 并州军乱
吕布也不搭话,翻身跨上那赤兔宝马;
那宝马也不用催促,迈开四蹄,电射般的疾驰而去。
吕布围着营地跑了一圈;回来后真是爱不释手。
李肃笑道:“我家董大人不只是赠送这匹宝马,另有金银珠宝奉上。还请兄长笑纳。”
吕布心神转了几转,冷笑道:“自古无功不受禄!你们董大人怕是有所图谋吧!”
李肃笑道:“他确实有图谋,他图谋的就是兄长你啊!现在董大人在京城内大权在握,他传下话来,若是兄长能改弦易张;以兄长的能力,一个中郎将是不会少的。”
吕布呼吸沉重了起来。想那韦运衡也就是做了中郎将,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某一直忍气吞声。如果某也做了中郎将……
吕布越想越心动,眼神一片火热……
李肃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兄长,良禽择木而栖;似兄长如此英雄,难道做一辈子主薄不成?况且董大人救驾有功,以后跟着大人前途定不可限量!”
吕布眼神闪烁几下,问道:“某寸功未立,恐不好去投董大人啊!”
那李肃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现如今就有一桩大功劳,就看兄长敢不敢去取了?”
吕布疑惑的问道:“贤弟但说无妨,有什么功劳,到时候你我兄弟共享。”
李肃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如今董大人可谓是内忧外患,如果兄长把董大人的外患给解决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吕布问道:“贤弟之意是我带并州铁骑撤军?”
李肃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是想请兄长一劳永逸;把那丁原……”说着,李肃做出来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吕布大惊,怒声说道:“哼……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啊!滚吧!就当某未曾见过你。”吕布说着,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那李肃。
李肃咬了咬牙,再次上前两步,转到吕布对面;说道:“兄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必小弟进营的事情,那丁原早已知道了!为免兄长遭受猜忌,不如一了百了。”
吕布凶狠的盯着李肃看了半天,李肃凛然不惧的和吕布对视着;
其实内心早吓的“砰砰”直跳。
吕布沉思半天,咬牙说道:“且等我片刻!”说完转身出了营帐,直奔丁原中军大帐而去。
那李肃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心里暗想:大事成矣;
董大人只是让我劝降吕布,现如今吕布若是杀了丁原,相必大人的奖赏定不会少吧!
吕布到了丁原的中军大帐,也没用通报;
直接掀开布帘走了进去,此时丁原正借助着微弱的油灯,捧着一卷书简看着。
吕布进去后,也不行礼;对着丁原说道:“义父,如今两军对垒日久,孩儿有一计可以早早结束此战!不知义父意下如何?”
丁原看到吕布进来,也放下书卷;问道:“我儿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吕布内心挣扎半天,才说出一句:“那就是借义父头颅一用,献于董大人;才能早日停战!”
丁原一听,楞了一下当即发怒道:“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敢想出弑父这种天怒人怨的勾当?枉老夫还待你不薄!简直是狼心狗肺!”
吕布内心的那一点点自责,也在丁原的怒骂声中消失殆尽。
也是大声怒吼道:“你待我不薄?哈哈哈……我看你是待那韦运衡不薄吧!他韦运衡高官得做,骏马任骑;我呢?这么多年来还是一个小小的主薄!这就是你待我不薄?”
丁原冷哼一声,说道:“运衡的功劳全凭他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更况且老夫把整个并州的军权交于你手,你还不满足吗?莫非你还想做老夫的州牧不成?”
“今日你且退去,老夫就当你喝醉了酒;否则别怪老夫无情!”丁原怒斥道。
吕布恨声说道:“多言无益,拿命来吧!”
丁原大惊,冲着帐外大声叫道:“快快来人,吕布谋反!与我拿下!”
吕布不等丁原喊第二声;
锋利的长剑一划而过,一道血线喷洒在大帐之上。
外面的亲卫队听到丁原的呼喝声,赶紧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