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冷,那草原异族也要蠢蠢欲动了;大人也要做好边关防患,一个不慎,那些异族进了城内,可是血流成河啊!”
那孔融正幻想着自己如同仙人一般,俯视着天下学子背诵自己的传记名言;被杜如晦这么一说;
左一个不慎,右一个不慎的,把自己从一个仙人的位置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种感觉比吃饭吃出一个苍蝇还要恶心,不对,应该是吃出来半截老鼠尾巴那般恶心。
孔融心生不快,冷哼一声,说道:“杜先生所说的确实是当务之急,老夫问你,这些问题,若是那韦运衡在此,他该如何应对?”
杜如晦傲然一笑,说道:“这些问题在骠骑将军面前,一个字就能解决,那就是打。”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家主公取那冀州易如反掌,到时候把冀州肥硕之地来安抚那些黑山军;等到隆冬时节,不须那些异族前来犯我,我等早就去他那劫掠一番,现如今秋高气爽,正是牛羊肥美之时。”
孔融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在自己这里每一件,每一桩都是天大的难题;
到了那韦曜面前,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当下干笑一声说道:“老夫也可借助运衡之力,掌控并州啊!”
杜如晦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孔融,说道:“大人,还请恕在下直言,你来执掌了并州,我家主公不在后面捅刀子,那是因为他恩师之故;呵呵呵……大人还是不要妄想天开了。”
一句话说的孔融面红耳赤,两人的谈话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之间再也没有开口。
这时候房玄龄急急火火的跑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克明……克明啊!大喜……大喜啊!”
随着声音,房玄龄一步跨入房内,看到杜如晦和孔融二人对坐沉默着;大感尴尬,正欲退出去;却被杜如晦叫住了。
杜如晦问道:“玄龄何事如此失态?孔大人在此,还不快快前来拜见。”
那房玄龄只得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慌乱的塞在怀里,上前说道:“在下房乔拜见孔大人!”
孔融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杜如晦脸色一沉,怒声说道:“房玄龄,在孔大人面前鬼鬼祟祟成何体统?隐藏的什么,还不快快拿出!免得孔大人心生误会。”
那房玄龄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双手递给杜如晦,说道:“在下匆匆忙忙来此,就是因为郑玄先生所著的《中候》一书已经印制出来了,正欲推广天下。”
杜如晦激动的打开看了看,说道:“康成公大作已成,成名在即也;此书一出定当会流芳万世。”
说完后,看着房玄龄说道:“玄龄,现如今并州学院尚还缺乏两名副院长,正好孔大人接手了并州,你我也能静下心来,著书立说了;闻名于世不远矣。”
两人说完话,再次催促孔融赶忙交接;
恨不得一步就离开这州牧府之内。
孔融听到郑玄的著作问世,刚刚被杜如晦浇灭的热情再次高涨起来;开口说道:“可否让老夫一观?”
杜如晦又把那书册转交给了孔融,孔融看着那整整齐齐的方块字,对印刷之术更是赞叹不已。
面对杜如晦的再次催促,孔融眼珠一转;说道:“杜先生暂且不忙,既然郑玄公的大作已经问世,老夫作为他的半个弟子,定要前去祝贺一番;交接之事等运衡归来再提不迟。”说完也不管两人的苦苦挽留,逃跑般的大步离开州牧府,到并州学院找郑玄去了。
并州学院新建,尚未招收学子;
郑玄却早就搬了进来,每日无所事事之下,听从韦曜建议,把自己毕生所学整理成《中候》一书。这几日也正好印刷了出来,正捧着一册翻来覆去的看着。
听得守卫来报,新任州牧孔融求见;
郑玄赶紧命人将孔融请了进来,他也起身迎到房外。
孔融见到郑玄迎了出来,紧走几步到了近前;抱拳躬身说道:“弟子拜见老师,怎敢劳烦老师出门相迎?”
郑玄笑道:“早就闻得文举贤弟到来并州,老夫唯恐贤弟公务繁忙,却未曾前去拜见,不想,今日却蒙的贤弟屈尊驾临,有失远迎。”
孔融赶忙说道:“岂敢岂敢,当年与老师一别,已经数年;老师却是愈加精神焕发了。”
郑玄笑着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碌碌无为,隐身养性罢了!”
说完伸手虚引一下,道:“贤弟快快请进……”
两人携手进了房内,重新见礼;
孔融刚刚落座就看到桌上的《中候》一书,抱拳说道:“学生贺老师大作现世!日后定得天下学子争相拜读,老师真可谓桃李满天下也!”
这句话真正是挠到了郑玄的痒处;当下眉开眼笑的说道:“贤弟谬赞了,老夫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哪能如贤弟所说那般?”嘴里虽谦虚,但满脸得意地表情却出卖了他。
孔融装着不经意的问道:“只是若要是推广出去却是有点难……”
郑玄笑道:“贤弟多虑了,并州早已和冀州甄家联手做的生意,由冀州甄家负责售卖到全国各州郡;以甄家的实力,此书传遍天上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孔融心里的火苗再次烧了起来。
第184章 审配出使 说服异族
孔融见郑玄说道如此简单,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火热;开口问道:“若是学生也想继承圣人之家风,留下只言片语,待得后人铭记;不知可否做到?”
郑玄摇头说道:“恐怕不甚容易,贤弟日后接管并州,定然是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著书立言?也就是老夫这一山野闲人才能写的一二。”
孔融长叹一声,说道:“老师所言,学生也是明白;千古帝王又有几人知晓,唯有著书立说才能流传世人。”
郑玄抚须正色说道:“贤弟若是有了此心,且听老夫一劝;现如今天下纷争在即,以贤弟这敦厚之心,恐难以在这乱世之中安稳立足,不如继承家风,一心治学,也能落得一个万世流芳。”
孔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长出一口浊气;说道:“老师教训的是,想那范少波(范蠡字)一生辅佐勾践复国,最后成名却是辞官经商;学生也打算辞去这州牧之位,整理祖上所留,也能为后人留得一丝缅怀。”
郑玄一听,站起身来;向孔融一礼,说道:“贤弟有此决心,真乃天下学子大幸也!贤弟此举定当将我儒家发扬光大,请受老夫一拜。”
孔融赶紧起身避开,说道:“老师醍醐灌顶,学生也是茅塞顿开;今后愿追随老师座前聆听教诲,也为得这并州学院出一份绵薄之力。”
郑玄也是大喜,说道:“并州学院新立,老夫正是独木难支,得贤弟相助,真乃是如鱼得水也!”
所有念头通达的孔融当即上表一封,言自己老朽不堪,难当大任;
只能辞官退隐,颐养天年。写完就连同官印信符等物一并送往长安。
长安董卓接到孔融的上表,气的跳脚大怒:“孔文举老匹夫,贪生怕死,竟被韦曜狗贼逼迫的辞官退隐,真是气煞老夫也!”
李儒上前一步劝道:“相国大人莫气,我等也未曾想让那孔融老儿能建功,现如今只要放出风去,那韦曜扣押圣人之后,逼迫其挂印封官;号召天下士子讨伐之;
这天下毕竟是士家大族的天下,到时那并州定会生乱,根基不稳。看那韦曜如何应对?”
董卓一听,高兴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文优还有如此后手啊!不错……不错,这下那韦曜真是焦头烂额了。”
韦曜也听说了那孔融归隐并州,笑着和刘伯温几人说道:“没想到克明行事如此迅速,恐怕也就是一日时间就把那孔融给说服了;化解了这次的并州难堪之局。”
刘伯温也笑道:“主公,现如今那广平两郡也算安稳下来,城内兵力也是充足;料想那冀州一时半会也分身乏术进攻我并州了。我等也可回军并州整顿兵马了,以期再战冀州。”
韦曜点头同意,当下传令命甘宁和曹性聚集兵马,返回并州;
派出快马通知周仓和褚飞燕留在原地,协助守城。
韦曜返回并州后,也去见过了那孔融;
当下拍板任命孔融为并州学院副院长之职,待得孔融大作有成,将会第一时间印制推广。这也使得孔融也更是信心十足,干劲满满。
再说那被许攸逼迫的去草原异族做说客的审配,带着袁绍精心挑选的百名精兵,一路潜行终于到了草原腹地,进了步度根的黄金大帐。
一名鲜卑传令兵进帐禀报:报大首领,帐外有一汉人求见;言说为柯首领复仇而来。
坐在下首正大口撕扯着嫩羊羔的柯比能眼神闪过一丝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前来报信的传令兵,仿佛择人而噬。
步度根斜眼看到轲比能的表情,不由的嘴唇上扬;说道:“把那汉人带进来,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传令兵握拳放在胸前,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刻,审配跟着传令兵进了大帐;
四处一看,帐内坐了差不多十几位首领,个个面前都是肥羊烈酒,或手撕或刀割的大口吞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