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负责攻城的将领,一看情况不妙,掉头就往文丑所在地跑去。
此时的文丑一连指挥的三波攻城人马都被关胜打了下来,正一肚子火气;见到仓皇失措的那员将领;怪眼一翻,怒道:“你为何到了此处?”
那将领赶紧抱拳说道:“将军,不曾想那守城的贼将过于勇猛,竟然冲出城来偷袭我等,末将一时不敌,特来求援。”
“你这个废物,给老子死来!”文丑怒喝一声,手里长矛一下将那部将刺落马下。“不战而逃,死有余辜!”文丑哼道。
“既然这广平城如此顽固,怪不得某无情了。”文丑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完后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传我命令,将投石机推上来;某若是拿不下这广平城,某就毁了它。”
不一会,有几十名冀州军力士,推着五六辆投石机到了阵前。
一番简单的摆弄之后,文丑大喝一声:“给我狠狠的砸!”
随着文丑话音一落,那几辆投石机吱吱呀呀的响着把几块人头大小的石块抛上城头。
除了有一块石头落在城头之上,其他的几块都抛到了城内;关胜眼神一眯,说道:“竟然是投石机,就不怕伤到城内百姓么?”
那文丑不断的令投石机往城头之上抛射石块;
关胜一边命士兵靠近城墙,一边令军中神射手向那发射投石机的人开弓射箭。
那投石机一连抛射了十几波,压制的并州军不敢抬头;
不一刻,城内的那位沮太守气急败坏的跑到城头之上。
见城下还在抛射石块,怒声高喝道:“不知城下是哪位将军?何故伤我城内平民百姓?就不怕韩大人责怪么?”
关胜见那沮太守不顾安危,为了城内百姓责问城下文丑;
当下握刀站立那太守身后,防备城下的石块伤到此人。
那文丑见一中年文士喝问自己,心生不悦;反问道:“你乃何人?不老实的躲起来,怎想着上来送死!”
那太守说道:“老夫乃是韩大人亲自任命的广平太守沮授,自当守护一方百姓平安,倒是你使用这等杀器,误伤百姓,不怕韩大人治你的罪么?”
“哈哈哈……什么韩大人?那韩馥早将这冀州拱手让给我家主公袁绍了;等夺下此城,定治你一个卖身投敌之罪不可。”文丑狂笑说道。
那唤作沮授的太守大惊失色,连忙问道:“那袁绍不过是渤海太守罢了,他怎敢夺了韩大人的州牧之位?这不是欺压上官么?”
文丑冷哼一声,说道:“是那韩馥拱手让出来的州牧之位,我家主公也就是勉强接受了;哪有什么欺压上官?”
沮授还是不信,仍然问道:“就算韩大人被袁绍所蒙蔽,那冀州别驾田丰如何不去制止?”
文丑又是仰天一笑,说道:“那田丰老儿惹怒了我家主公,早被乱刀砍死了。”
原来袁绍也曾给许攸等人说过那田丰之事;
颜良文丑等人个个都气愤填膺,恨不得将那田丰碎尸万段;
田丰那日大骂过袁绍之后,哭笑着离开后;
不知去向?今日文丑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沮太守一听不知真假,哎呀一声;
身形不稳倒退三步,他身后的关胜赶忙伸手一扶,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第181章 收服沮授 刀劈文丑
沮太守回头看了看扶住自己的关胜;
眼神一冷,转身向关胜抱拳说道:“关将军,那袁绍狼子野心,欺压上官,残害同僚,卑鄙无耻;老夫今日……老夫今日便降了并州。”
那沮授仿佛鼓起非常大的勇气,继续说道:“老夫并非是背信弃义之小人,只是知道骠骑将军爱民如子,老夫为了这阖城百姓,才降了并州。”
“城下那袁绍部将,视百姓如草芥;不顾城内百姓生死,老夫恳求关将军出城斩杀此獠,也能为我那好友田丰报仇。”
沮授说完,看到关胜依旧是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接着咬牙说道:“关将军放心,老夫既然降了并州,定不会三心二意,你若出城杀敌,老夫为你死守城池。”
关胜正欲说话,却听到城下喊杀声一片;
原来有两路兵马向着文丑所部杀来。
一路是把城下冀州兵马屠戮殆尽的管亥;一路是刚刚赶到的褚飞燕;
那周仓增援常山城,还知道比对一下兵力;
这褚飞燕本来就抱着死志而来,那管对方多少人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一身戾气的管亥更不用说,他不论冀州兵马怎么跪地请降,都完全不顾韦曜命令,一律斩杀。
安顿好部将替他守城,他带着三千兵马又杀向文丑所在的中军。
本来关胜还有一些迟疑,不知道那文丑和沮授是不是玩的苦肉计。
此时看到管亥和一名并不认识的将领同时杀向文丑军内,他也坐不住了;
文丑带来差不多四万兵马,如今四面分散一些,还有战死不少;身边也就是一万余人。
那陌生将领也带了一万余人,和管亥的三千人马合并一起,跟文丑拼了个旗鼓相当。
关胜眯着眼睛看着沮授说道:“希望沮太守说话算话,否则某的大刀可不讲情面。”
说完不等沮授说话,点起两千兵马冲下城去。
管亥虽说和那褚飞燕不太相熟,不过也是认识;
并不知道褚飞燕为何而来,此时也没时间过问。
两人在文丑军中杀了个对穿,合兵一处;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向着文丑杀去。
文丑轻蔑一笑,说道:“来的正好!某火气正没处撒呢?”说完,一挺长矛,迎向二人。
文丑当先一矛刺向管亥,口中喝道:“就是你这贼将,冲散我冀州兵马?给我死来。”
管亥急忙挥刀磕开袭来的长矛,笑道:“是你冀州兵马太过软弱罢了!”
文丑借着被管亥磕开的力道,扬矛向褚飞燕抽了过去,只见那矛杆都被文丑抡的弯曲下来。
褚飞燕急忙竖起长刀立于身侧,以来抵挡那急速抽来的长矛;
只听得“嘭”的一声,褚飞燕被文丑抽了在马上晃了几晃,要不是赶紧夹紧马腹,恐怕只一下就被抽落马下。
文丑不再理会褚飞燕,手中长矛一拨一引,就化解了管亥袭来的一刀;并反手又攻了管亥一招。
那文丑武艺真是了得,只见他舞起长矛,将两人都笼罩在他那森森的矛影之中。
管亥和褚飞燕两人围着文丑团团转,就是攻不进去,反而还会被文丑抽冷地来上一矛;从而手忙脚乱。
三人在战场中来来回回的过了五六十招;
那文丑反而占了上风,打的两人只能各自为战,根本来不及配合。
三人打的在战场不停移动位置,双方士卒看到就躲的远远的;
三人那凌厉的刀光矛影不是普通士兵能承受得住的。
关胜带人冲到阵中,见到管亥和那陌生将领被文丑压制着打,看样子不出十招,二人定会败于文丑之手。
远远的叫道:“管将军,还请二位退来,待某来斩杀此獠!”
三人听到关胜的喝声,手中停留了一下;管亥也说道:“褚兄,快快退开,此处交于关将军即可!”说完两人趁着停留的片刻,打马向两侧退开。
由于双方士兵皆在交战,关胜一时不能过去;
就在差着一二十步的距离时,关胜抽脚离开马镫,站立在马背之上;
借助马匹前冲的力道,猛的一蹬马背。
身子如同大鸟一般,向前扑去;
借着下坠之力,一刀劈向文丑。
那文丑也想不到那关胜竟如此勇猛,想要招架却来不及了,被关胜一刀劈落马下,尸首分离。
堂堂一代虎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关胜一刀之下。
关胜这一招可谓是人借马势,刀借人势,才会如此迅猛;
给文丑这位一流上将致命一击。
关胜劈完一刀,落地之时,单手拖刀;
又向前跑了几步才算稳住身形,毕竟不是那高武时代,他不过是凭借自身的强壮才敢从马上跃出。
交战双方见主将文丑已死,冀州兵马见机快的已经开始溃逃了,反应慢的只得跪地请降。
管亥手中长刀扬起,欲要砍杀跪伏在他身边的一名冀州士兵。
关胜眼睛一眯,站在地上举刀一挡,喝道:“混账!当着某的面你敢杀俘?”
管亥在马上一低头,看到关胜微眯的双眼透出一丝杀机;
登时吓的冷汗直流,急忙抱拳说道:“关将军息怒,是末将一时收不住手,绝无下次了。”
“哼……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某定当禀报骠骑将军,治你一个杀俘重罪。”关胜冷哼一声说道。
这也是管亥倒霉,和关胜在一起;
若是和那罗成在一起,恐怕他杀掉多少战俘,罗成都不会过问。
随后吩咐士兵收拢降军,打扫战场;
关胜三人回到城内,看到沮授仍在城头站立,脸上五味陈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悲叹老友田丰?或许哀冀州之不幸?又或许为自己改换门面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