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轻笑一声:“雕虫小技!”说完,单手握刀砍向那舞成一团光影的钱忠;
只听到一声金戈相交之声,钱忠的光影戛然而止;
魏延一手握刀架住钱忠的长刀,另一只手抽出张鸦九打造的长剑;
身子往前一探,剑尖划过那钱忠的咽喉。
那钱忠手里大刀当啷一声掉落尘埃,双手还没来的及捂住喉咙,就从马上栽落下来。
此时的颜良那还不明白,这魏延恐怕是和黄忠比肩的武将,只是尚未出名罢了;
当下也不再故作姿态,拍马挺刀冲了出来。
魏延看到颜良亲自出阵,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颜良来到近前,说道:“此时你可以通名了吧?”
魏延也不敢小看颜良,说道:“某乃是骠骑将军帐下部将魏延是也!”
颜良傲然一笑,说道:“魏延!某家记住你了,你死在某家刀下,也算荣幸了。”
魏延仰天一笑,说道:“大言不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颜良冷冷一笑,挥刀平平向魏延削去;
魏延眼神一眯,知道颜良这一刀虽说平平无奇,但刀势未老,随时都能或上撩或下劈,一个抵挡不好就会送命。
魏延也不敢有太过花势,也只是把长刀斜竖,护住全身要害,挡住颜良一刀。
这一刀在外人眼里看来,如同两个刚刚学武之人一般,却不知里面包含了几式杀招。
颜良见魏延也是小心谨慎之辈,也不再隐藏实力;
刀法一摆,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魏延攻去。
那魏延自是不惧,也施展刀法迎了上去;
并州军中用刀的将领不少,魏延平常也没少和黄忠关胜等人切磋;刀法自然是大有进步。
颜良的刀法细致紧密,如同是锦里藏针一般,里面暗伏杀招。
魏延刀法刚正,水泼不进,防守严密;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片刻之间两人就斗了个五六十招。
颜良刀如毒蛇一般,招招不离魏延要害;
魏延如同磐石一样,任他左右摇摆,也近不得分毫。两人都使出全身本领,舍命搏杀。
转眼又是四五十招,依旧是不分胜负。
这时候城头之上的黄忠大叫一声:“颜良小儿,且看此处!”
颜良偷眼看去,只见黄忠手起刀落;那草包太守被黄忠斩落城下。
魏延趁势紧攻几招,逼的颜良手忙脚乱;
颜良一面大骂黄忠卑鄙无耻,一面化解魏延攻势。
两人武艺本就是仲伯之间,颜良失了先机;
一时半会也挽回不了,急得怒吼连连。
颜良帐下一员部将见他一时无法取胜,拍马上前助战;
那部将只刺出两枪,魏延分身乏术,只能轻磕马腹,侧移一旁;这就大大缓解了颜良压力;
颜良趁机退后几步,欲待喘息平稳后,再上前与魏延厮杀。
魏延恨那部将上前助战,满腔怒火撒向那部将;一刀向那部将劈去;
那部将见颜良退后,正欲说几句场面话,哪料想魏延的刀来的如此急速,尚没做出反应,就被魏延劈落马下。
颜良大怒,正欲上前再战;
此时城头之上的黄忠赶紧命人鸣金收兵。
魏延拨转马头,退后几步;笑道:“河北颜良不过如此!哈哈哈……今夜某定当前去踹营,尔等做好准备吧!”说完就急忙打马回阵,退回城去了。
第177章 将遇良才 两虎相争
见魏延退回城池,气的颜良大骂几声;
此一战,冀州折损三员部将,士气跌落不少。
待魏延回的城来,黄忠大笑着迎了上去,说道:“贤弟威武,连斩三将,并激斗那颜良。哈哈哈……”
魏延也笑道:“师父过奖了!只是未曾想到那颜良也是浪得虚名之辈,若是师父出战,说不得就会斩杀那厮。”
黄忠摆手说道:“贤弟说笑了,那颜良武艺不俗;就是为兄去了,也不见得比你更好;只是贤弟今晚真要去踹营么?”
魏延笑道:“踹营却是要踹的,只不过不是今晚罢了;今晚那颜良定会严加防守,明日我再去邀战,看他还有几分精力。如此几次,等他失去了耐性,再去不迟。”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二人也没有起轻敌之心,在城头巡视一番,也预防对方恼羞成怒会有攻城的举动。
城下,颜良大营内;
中军大帐内气氛死气沉沉,颜良居坐在主位,沉默不语,下方的一众部将也是鸦雀无声。
良久,颜良声音略显嘶哑的说道:“那黄忠和魏延二人卑鄙无耻,说不定今晚真会前来偷营;诸位下去做好准备,命将士们打起精神,防备那狗贼前来偷袭。”
剩余的几名部将不敢怠慢,赶忙抱拳称是;个个下去准备。
这时候颜良抬头看向帐顶,轻声说道:“这次主公恐怕惹大麻烦了,没想到并州人才竟然如此众多;却不知还有没有隐蔽的人才,若是在有隐藏的人才,那韦曜也太可怕了。”说完,颜良长出一口气,也转回后帐去歇息了。
颜良等人可以说是一夜都没敢合眼,就怕那黄忠和魏延前来偷营,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了一小觉。
刚刚睡着,就听得魏延带人在营前叫骂:“颜良小儿,昨日用车轮战来消遣爷爷,今日爷爷又来了,快快再次送上几个狗头,让爷爷解恨!”
那颜良一听,当下气的火冒三丈;点起兵马直扑营外。
魏延看到双眼通红的颜良,开口笑道:“哈哈哈……颜良小儿,莫非是折了几员部将,你就如同那妇人一般,哀哭了一夜不成?”
颜良怒骂道:“魏延狗贼,辱我太甚!某今日定当斩杀于你。”说完就咬牙切齿的打马冲了过来。
魏延嘴上不饶人,手下也是不慢,赶紧挥刀抵抗。
那颜良是含怒而击,招招拼命;
魏延就是为了激怒他而来,也是不敢怠慢,全力反击。
两人是快打快攻,眨眼间就是七八十招;
两柄大刀上下翻飞,坐下马匹不停的旋转。
两人的武艺都已是一流,短时间根本分不出胜负。
昨日两人对打之时,那颜良每一招都会留下后手,今日却是不同,每一招都是凌厉无比,霍霍刀光直逼魏延,也不再想着如何自救。
对于颜良的这种打法,魏延却是高呼痛快;
不必如同昨日一般,自己还要全力防备颜良的突然变招。
这时候,颜良大营内响起了震天的战鼓之声;
却是颜良部将见他一时不能取胜,开始给他擂鼓助威。
魏延带来的士卒见对方开始擂鼓助威,个个也是用长枪顿地,大声高喝:“杀……杀……”
几里外的黄忠也在城头之上听到了这震天的擂鼓声和喊杀声;
不由的为魏延担心起来,急忙派出传令兵前去查看。
此时战场中的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到现在已经过了百招开外了,依旧是不分胜负。
魏延原本是为了激怒颜良而来,如今斗的性起,早就忘记了来的本意;与那颜良搏命厮杀;
这也主要是魏延在并州军中地位比较低下;
一般的大战还真轮不到他,这次遇到一个难解难分的对手,激起了自己的战意,当然要分个高下。
黄忠派来的传令兵看到场中忘命厮杀的两人,还要那群情激昂的双方士卒;
当下不敢怠慢,赶紧返回去禀报黄忠了。
黄忠听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也是把魏贤弟憋屈坏了,如今也能释放一二。”
“你且去传令吧!命魏将军速速返回,不得恋战。”黄忠又对那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抱拳离去;
这传令兵一来一回,两人却又斗了五六十招;
两人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坐下战马也是四腿发软,低声嘶鸣。
魏延突然提起一口真气,怒喝一声:“杀”使尽全身力气,举起大刀向颜良劈去。
颜良哼了一声道:“来的好!”也不抵挡,双手攥紧刀杆,斜斜向上撩去;击向魏延下劈的大刀。
只听“当”的一声;
不见二人胜负,却见到两匹坐下马同时哀鸣一声,瘫软在地;
这两人的全力一击何止千斤,两匹马本就是强弩之末,再也撑不住同时倒下了。
两人毫无防备之下,同时滚落在地,摔了个灰头土脸。
魏延顾不得抹去脸上汗水和灰尘,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脚尖一挑,落在面前的长刀被魏延踢了起来,然后双手接过长刀,向还正在躺着的颜良砍去。
摔在地上的颜良,刚使劲摇了摇脑袋,就看到魏延劈砍而来的大刀;
翻身滚了两滚,也正好滚到自己长刀跌落的地方,顺手捡起长刀,一跃而起;再次和魏延斗了起来。
两人从马战到步战也不过是两个眨眼的功夫,双方士卒早已看呆,忘记了喝彩。只是从心里为自己主将捏了一把汗。
这时候,黄忠派来的传令兵高声叫道:“魏将军,黄将军有令,命你不得恋战,速速返回!”
魏延又和颜良斗了几招,在他换招的间隙,向后跳了几步,拉开距离;说道:“颜良小儿,你我今日不分胜负,明日再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