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子有没有你们功名高,没有你们家境好,可面对瓦剌数万大军的时候,老子就没让瓦剌人看到后背!
整天只知道莺莺燕燕,做出一些歪诗,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呛啷!”楚宁说着,竟然伸手抽出徐永宁腰间宝剑。
“楚宁,你要干什么!”陈瑛吓得摊到在地上。
“可怜这上好的龙泉宝剑,只能在剑鞘中孤老终身,不能饱饮胡血。”楚宁看都没看惊慌失措的众多才子,“不就是吟诗填词吗。”楚宁说完,走到暖亭的桌前。
“刷刷刷!”楚宁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一首诗,然后将笔往桌上一丢,“楚某今日突感不适,想必是旧疾发作了,国公恕罪。”
说完,不等徐永宁说话,起身就往外走。
等徐永宁反应过来,已经看不到楚宁的身影了。
“十年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好诗!”徐永宁低头,将楚宁写的诗句读了出来,忍不住赞叹道。
徐永宁的话说完,那些学子们也反应过来,仔细一读,确实是一首难得的好诗句。
不过此时众人已经没有品评诗句的心情了,楚宁的一顿抢白,让他们有些无地自容了。
正如先前所说,读书人之间将就‘含蓄’,谁也没有见过楚宁这般直白到极点的抢白。
最重要的是,楚宁的话句句属实!
尤其是那句让锦衣卫查查,简直就是最强独白。不服?可以,咱们查,当时你们都在干什么!
楚宁此时也很尴尬,刚刚光顾着发火了,一气之下这样离开,也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根本不认识路!
在徐府的花园转了半天,不仅没有找到出口,反而转迷路了。
就在楚宁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的时候,看到前方出现几个侍女,楚宁赶紧躲到一旁的树林中。
这不是后世,是程朱理学大兴的明代,古代本来就有女眷不见外客的讲究,自己和徐永宁刚刚认识,根本谈不上熟悉,贸然见人家的女眷很不礼貌。
“不会在宣府都没死,在这被活活饿死吧。”楚宁嘀咕一句道。
“噗嗤。”
“谁?”楚宁大惊道。
“怀来伯真是有趣。”此时从楚宁身后转出一人,款款而来,对着楚宁微微一福,“徐又蕊见过怀来伯。”
“啊!”楚宁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情景,与自己传说中的妻子见面。
“徐小姐不必多礼。”楚宁有些尴尬地说道。
“伯爷好雅致,留诗离席,果然是非同凡响。”徐又蕊倒是大方的很。
“徐小姐客气了。”楚宁知道,今天这个场景一定是徐永宁安排的,徐又蕊也一定在某个地方窥视,只是没想到两人的见面如此尴尬。
他更没有想到,徐又蕊如此落落大方地和自己见面。
此时,徐又蕊身着一身月白长裙,头戴一顶帷帽,面庞被面纱遮掩看不清长相。
“伯爷第一次来徐府,自然有些不熟悉,如伯爷不介意,我来给伯爷带路如何。”
第47章 百无一用
“呃,有劳徐小姐了。”楚宁倒也没有太纠结这个。
虽然他也知道礼法,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人家女孩子都大大方方地出来见面了,他当然不会拘谨,毕竟是现代人,就算前世是资深的单身汪,此时也要表现的大方一点。
“先生果然是好文采,好气魄。”徐又蕊说道。
“徐小姐谬赞了,在下出身边塞,为人粗鄙,让小姐见笑了。”楚宁知道徐又蕊一定对刚刚暖亭发生的事了如执掌,只是没想到徐又蕊毫无掩饰地说了出来。
“这才是真男儿,真性情。如果伯爷不介意,可以叫我又蕊。”徐又蕊脚步不停地说道。
此话说完,楚宁一愣,他没想到徐又蕊如此落落大方。
“只是觉得有些人打着读圣贤书的幌子,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江山社稷,对百姓疾苦没有一点用处,却要把自己摆在人间顶端。”楚宁感慨道。
“伯爷,你真是让在下好找啊。”就在这时,徐永宁从对面急匆匆走来。
“国公见笑了,在下一时糊涂,转晕了,幸得徐小姐伸出援手。”楚宁到不掩饰自己迷路。
“伯爷初来乍到,难免的。”徐永宁看着楚宁二人,似乎两人聊得很投机。
今天就是自己安排的,主要是让徐又蕊在暗中看看楚宁,如果徐又蕊不满意,自己就算想尽办法也要让皇上收回成命。
没想到,徐又蕊竟然主动现身,和楚宁见面不说,看样子两人还相谈甚欢。
徐永宁带着两人来到后院一出庭院,让楚宁意外的是,那些学子竟然没有走。
见到徐永宁三人进来,赶紧起身见礼。
尤其是陈瑛和周硯,看到徐永宁身后的徐又蕊后,眼中中闪过一丝异芒。
作为徐又蕊的追求者,他们也希望通过此次表现,能让楚宁出丑,进而让徐永宁搅黄这段婚事,自己猜能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只是没想到三人会同时出现。
“今日是在下考虑不周,诸位不要见怪。”徐永宁说道。
“国公客气了。”陈瑛故作大方地说道。
“为表歉意,在下略备薄酒,请诸位赏光。”
徐又蕊没有说话,对着众人微微一福,转身离开了。
楚宁看到陈瑛和周砚的目光,随着徐又蕊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看来这两个算是自己的情敌了。
其实楚宁想错了,在场的除了徐永宁都算得上他的情敌,要知道,徐又蕊虽然常年居住在应天,但也经常往来于南北两地。
虽不是抛头露面,但在上层圈子也是颇有才女之名。加上徐家强大的基因,徐又蕊的样貌更是被传为‘妖孽’一般。
只是楚宁不知道罢了。
虽然现在楚宁还不知道徐又蕊长什么样子,但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指婚的‘未婚妻’,虽然自己还不确定是否接受这门婚事,但是出于男人的占有欲,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伯爷,咱们入座吧。”
“刚刚伯爷的一席话,让徐某受益匪浅,来我们敬伯爷一杯。”众人落座之后,徐永宁开始把话题引回到刚刚。
这也是想化解一下尴尬,再者就是想楚宁表达歉意。
刚刚楚宁‘抄袭’的那首戚继光的诗,以景入情,句句都是对家国的牵绊,明显比陈瑛的那首咏秋要更具男子气概,陈瑛的遣词用句也算不错,只是略显单薄。
在场的学子当然也知道,只是他们不会承认罢了。
“伯爷刚刚一席话,让我等自惭形秽,国家危难之时,恨不能以身为剑,御敌与国门之外。”周砚故作豪迈地说道。
“是啊,观涛兄所言极是,我等恨不能在疆场杀敌,只是如今贼兵远遁,难觅踪迹啊。”陈瑛应和道。
“没关系,据大同军报,虽然宣府一战让也先大败而归,但其贼心不死,再次集结数万大军,准备进犯边境,如果纪委有兴趣,我倒是可以举荐一番。”
徐永宁听完一惊,这种消息他从来没听到过,而且如此重要的军报,楚宁怎么随口就说出来了,难道不怕泄露出去引发恐慌吗!
徐永宁都是如此,更遑论陈瑛等人,他们无非就是想着马后炮一下,显示自己并不逊于楚宁,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不过楚宁这话一出口,他们顿时有些郁闷了,心中大骂也,刚刚大败而归,现在又跑来,难道瓦剌人真的这么彪悍吗?
“呃,这个,伯爷说笑了,我等文弱书生,手不能提剑,去了战场只会碍了将士,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陈瑛开口说道。
虽然他是内阁次辅的儿子,但现在的文官还没有向明朝中后期那样,对武官形成绝对的优势,明朝中后期,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就敢指着三品将军的鼻子大声呵斥。
现在就算是陈循,对张辅等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文官原指望宣府一战,让武将受挫,没想到楚宁横空出世,硬生生将一场打败,扭转过来,取得了三十年来难得的大胜。
所以,不要说是学子,就算是文职官员,现在去军中效命,那也只能充当马前卒,根本没有任何优待。
尤其是陈瑛这种文官之子,没有真本事,到了军营死的一定非常快。
“哦?诸位刚刚不还一副慷慨陈词,只恨自己不能如班孟坚一样提剑北疆吗。”楚宁满脸嘲讽地说道。
徐永宁这下明白了,楚宁这就是给几个才子下套,根本没有瓦剌犯边这事!
看着一脸惶恐的陈瑛等人,徐永宁心中已是充满了不屑,如楚宁所说,刚刚还是一副慷慨激昂,听到真有事的时候,一个个如同鹌鹑一样,端是可笑。
“哈哈哈,在下见诸位如此慷慨激昂,只是不想气氛太过了,开个玩笑而已,诸位不要当真。”楚宁大笑着说道。
“呃......”陈瑛等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楚宁耍了。
一时间尴尬、气愤,简直想冲上去掐死他。
“不过,我真觉得你们很没用。张口子曰,闭口诗云,朕遇到事的时候,一个个连个娘们都不如。别急着解释,我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