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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成长计划 (中丞佐吏)


  再加上现在的齐军,其实是由五万齐国卒,外加十五万以上民夫青壮混编组成。
  这样一支部队,就算是没挨饿的满状态,也已经和‘第四层级不沾边’。
  出于这种种考虑,申屠嘉才对荥阳城能否守住,保有了一定的信心。
  以申屠嘉的推断,以诸侯兵和民夫,按一比三的比例混编,且挨饿大半个月的齐军,其战斗力已经可以和‘二十万民夫’划等号,甚至还没后者强!
  但看上去,齐军似乎并没有挨饿?
  听闻申屠嘉的疑惑,身后的小将却并没有太过忧虑。
  “将军可还记得,夕太祖高皇帝时,军中吃食最佳者,为何部卒?”
  闻言,申屠嘉稍一思虑,旋即黯然失笑。
  “是了···”
  “前军乃军心之柱,便是主将不得饱腹,亦当壮前军之威。”
  再抬起头,看着城外缓缓靠近的齐军之中,几乎不见骑着战马的军官时,申屠嘉终是安下心来。
  “便非谋逆之罪,光以伤牛、马之罪,贼亦当有数万人,得廷尉叛以腰斩!”
  或许在后世人,亦或是几十年前的战国时期,乃至于几百年后的视角看,因为杀了牛、马就要被处以极刑,颇有些匪夷所思。
  但在汉律之中,这却是民间普及度仅次于‘伤人者死’的一条法令:伤马者死,牛者加!
  仅仅是伤害牛和马,就是死刑起步!
  这条法律,同样是萧何从秦律中汲取的营养——秦《厩苑律》规定,盗马者死,牛者枷1。
  这里的‘枷’,指的是‘枷刑’,即:用枷套在犯罪者的脖颈上,锁上;从此,此人就要带着脖子上的‘枷’生活,无论吃喝拉撒睡。
  秦律中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是因为马,属于国家战略物资,牛,则用于耕作;损失牛、马,会影响国家的战略储备/农耕工具。
  且‘盗’一词,意味着蓄意破坏国家战略物资/农耕工具。
  汉室立,萧何在秦律的基础上各种减配,在许多关乎人命的条令上降低惩罚力度,在这条关于牛、马的条令上,却罕见的加重了惩罚力度。
  ——秦律说,偷马的处死,偷牛的在脖子上套个枷;汉律却是直接一刀切:伤害马的处死,伤害牛的罪加一等!
  枷-加,一字之差,足以证明汉室对于这条法令的态度:无论刻意与否,只要造成了伤害牛、马的后果,就严惩不贷!
  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常的情况发生,则是因为相较于秦,汉室对牛、马的依赖更深,而保有量又更为稀少。
  尤其是在北方匈奴日益强大,边墙防务愈发严峻的状况下,对于饱受骑兵风筝之苦的汉室而言,每一匹马,都是将来建立骑兵部队的希望!
  而现在,叛军却为了迷惑申屠嘉,不惜将军中牛、马屠杀,以求突击队能饱餐一顿,好震慑荥阳···
  光此一点,就足以证明齐军此时的状态了!
  想明白这些,申屠嘉便稍松了口气,转过身,向着城内走去。
  ——既然是狐假虎威,不过五千人的佯攻,申屠嘉已然没有驻守城墙的必要。
  重要的,还是赶紧做好预案,准备迎接明日,叛军必会在绝望中,发动的猛烈攻势。
  刚走下城墙,申屠嘉终是清了清嗓,略有些刻意的喊了一句:“攻城竟遣区区千人,齐王小儿莫不以为,老夫乃街头泼皮?”
  怒冲冲一声‘嘀咕’,申屠嘉便暴躁的回过神,对城墙上的副将道:“凡来犯之敌,尽数杀之!”
  一声怒吼,申屠嘉便怒气冲冲的向城内走去。
  “早知如此,老夫还不如酣睡片刻···”


第0262章 荥阳之战(四)
  望着申屠嘉怒而离去的背影,城墙之上仍有些惴惴不安的民夫青壮们,不由心中一安。
  “千人···”
  下意识重复一声,二郎便喃喃自语道:“传言果然不错,贼众不过万余!”
  二郎一声轻语,影响顿时波及左右数十步的城墙;许多紧张不安,四肢发抖的青年,顿感心头一松。
  或许从后世的角度来看,申屠嘉振奋士气的‘演技’十分拙劣;但在这民风淳朴的时代,效果无疑十分显著。
  便是在这逐渐安定下来的氛围之中,城墙之上,一声高亢的吼叫声响起。
  “距敌三百步!”
  众人闻声而侧目,就见一位军卒站在高过城墙丈余的‘瞭望台’上,目光锁定在墙外。
  不待墙上军卒反应过来,又一声高亢的呵令声响起:“床子弩!”
  话音刚落,一阵阵刺耳的绞盘转动声,从城墙上每个数百步便有一座的角楼上传来。
  一支支大腿粗,丈余长的巨大箭矢,由两个军卒合力抱上弩机之上;待绞盘转动声停止,一位手持木锤的壮汉来到弩机后,随时准备敲下木锤,将床子弩那人脸大的‘扳机’砸下!
  看着弩机上,那一支支箭头泛着金属光泽的巨矢,宫墙上卒、民混编的守城将士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自战国中后期,墨家建造出床子弩这种大杀器时起,还从未有任何一座城池,在拥有五驾以上床子弩,且床子弩都正常运作的情况下,从外部被攻破!
  常言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花里胡哨都是白搭。
  而床子弩,就是这个时代,能将任何战术战略、阴谋阳谋击碎的绝对强者。
  在床子弩仍旧工作的情况下,攻城一方就连撞城门用的冲车、撞木,都不敢推进床子弩的射程之内!
  诚然,床子弩的射击精准度,说成是负数都不为过。
  但玩过战略攻防游戏的人都知道:这种范围杀伤性武器,从来都不是因点杀,亦或是目标性的破坏而存在。
  当攻城方乌泱泱冲向城墙时,以几乎平射的角度射出的床子弩,必然会在敌军冲击阵型中,留下一条修罗血路!
  “距敌二百步!”
  “砰!”
  随着几声剧烈到有些刺耳的响声,足足八支床子弩矢,从角楼之上的弩机上射出。
  ——荥阳保卫战,正式打响!
  ※※※※※※※※※※※※※※※※※※※※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齐军大营内,一声凄厉的嘶嚎声,响彻齐王刘则所在的中军大帐。
  此时的刘则,已经全然看不出‘诸侯’的模样,而是如同一只怒狮般,对帐内众人咆哮着。
  “查!即刻去查!”
  “敖仓粮米数以百万石,自有汉凡二十余载,从未有一粟自敖仓出!”
  “便是长安伪帝,亦不敢动敖仓之米分毫!!!”
  就见刘则歇斯底里的怒嚎着,一把将亲兵推向帐门处。
  “汝亲去敖仓,将刘章贼子押来见吾!”
  “必是此贼,欲私藏粮草,以害寡人!”
  话音刚落,没等那亲兵回过身,刘则口中那个‘乱臣贼子’,便已踏入帐内。
  “大王。”
  看着眼前的刘章,刘则已完全按捺不住熊众怒火,就见刘则猛然向前,狠狠攥住刘章的衣领。
  “说!”
  “敖仓之粮,为汝藏于何处?!!”
  看着眼前,即便踮起脚尖,也仍旧比自己挨一个头,却仍倔强的攥着自己衣领的侄子,刘章几欲开口,终是没能道出一语。
  帐内,七八个青史留名,在历史上或王或侯的刘氏子弟,也都是一副或慌乱、或呆滞的模样,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朱···季兄。”
  就见一青年疑虑间走出,满是迟疑的问道:“王上所言甚是;自太祖高皇帝时,敖仓之粮便只进不出。”
  “便此数十载,敖仓粒米未进,然高皇帝藏于敖仓之粮米二百万石,亦乃天下人皆知。”
  说着,青年稍一迟疑,终是将那句‘就把粮食交出来吧’给咽回去,轻声道:“季兄于敖仓之见闻,莫如皆道于王上,可好?”
  “如此,纵季兄有何冤屈,也好叫王上知矣,不至降罪于季兄,徒受冤屈啊···”
  闻言,刘章猛然抬起头,满是怒意的望向开口的弟弟。
  “刘宁国···”
  咬牙切齿一番,刘章终是没将胸中怒火宣泄出。
  ——若非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大军何至于在睢阳城下久滞?
  便是长安有意搬空敖仓,又岂非一日之功?
  但现在,刘章非但无法抱怨这些,反而要好好解释一番,以洗清自己‘私藏敖仓之粮’的嫌疑。
  ——唉···这帮睿智啊···
  ——敖仓米粮数百万石,老子就是要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藏得啊?
  ——都是一个爹生的,这帮兄弟,怎么就这么睿智呢···
  暗自腹诽一番,刘章目光尴尬的抬起头,看了眼身前,仍旧紧攥着自己衣领不放的刘则。
  见此,刘则也终是愤然甩开刘章的衣领,却并没有退回座位的架势。
  “寡人便闻,汝能出何言!”
  衣领终于被松开,刘章不自在的整理了一番衣袍,强自按捺下怒火,将今日之事次序道出。
  “辰时,臣奉大王之命,率卒二万以抵敖仓。”
  “至敖仓,臣便遣斥候探骑尽出,以查敖仓防备;然斥骑皆言:敖仓方圆五里,不见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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