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其他三国秦议就不知道了。”
张如笑笑,说道:“公子,今天下五分,夏国占中原三州(中州、河州、别州))而虎视天下,其后则是北边的陈国,占禹、司二州,东边梁国占锡、连二州,南边楚国占云州,西边陇国占迟州。”
“五国之中夏国最强,其后是陈、梁,最后是陇、楚。楚国虽弱却与夏国交好,这也是楚国十年没有战争的原因,陇国又与楚国关系密切,所以短时间内夏、楚、陇没有战争。而陈梁二国表面上结有盟约其实暗中都想吃掉对方,只因为夏国的原因迫使他们结盟,夏帝有问鼎天下之心,所以这些年对梁国频繁出兵,可惜他太着急了。”
秦议不明白,问道:“太着急了?”
“对,他应该合楚打陇,两国合力之下就算陇国拼死抵抗又能撑几年?”
秦议他很清楚只要夏楚联合陇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先生的意思是夏国打我陇国之时陈梁二国也会开战?”秦议问道
张如点了点头,道:“没有了夏国的威胁他们就不会站在一起,时间一长矛盾就会显露出来,何况两国本就想吃掉对方。不过对公子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先生明示。”
“十年之内夏国不会对陇国用兵,而朝廷此时又与陈国开战,陛下与群臣忙于战事,公子当趁此间隙发展势力。”
“先生,如何发展?”
张如道:“公子可知金沙关外是何地?”
秦议疑惑,不知道张如为什么要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说道:“先生,金沙关外是西河郡,此郡原本被胡人所占,当初父皇登基后为了扬我大陇国威从胡人手中夺了过来。”
张如点了点头,道:“此乃成事之地,公子可去之。”
“先生,丞相那些人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张如笑笑,道:“倘若胡人来攻,公子主动向陛下请战丞相他们还会不让公子你去吗?”
秦议思索,张如又道:“他们肯定会让公子去的,他们认为公子不会用兵打仗,正好借胡人的手除了公子,如果公子没有被胡人所杀他们正好有借口发难公子。”
“我要是赢了呢?”
“呵呵!公子,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你会打败凶残的胡人。”
秦议点头,确实丞相和皇后不相信自己会打赢,只要自己提出来就算父皇不同意他们也会说服父皇让自己去的。
想着想着秦议发觉不对,自打父皇登基与胡人打了一仗取回西河郡后胡人已经二十年不敢来犯了。
“先生,这段时间我也没听说胡人犯我边境呀!”
张如又笑了笑,说道:“公子,这二十年胡人之所以没有来犯是因为草原没有天灾,但是去年冬天草原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雪,冻死牛羊无数,如料定两月后麦熟之时他们必会来犯。”
“先生,两个月后胡人要是真的来犯秦议向父皇请战。”
说完,秦议眼睛真诚的看着张如,突然起身大礼参拜张如,道:“先生,秦议势单力薄,无法给先生高官厚禄,但秦议深知先生乃高人,若没有先生的帮助秦议大事不成,今请先生出山帮助秦议共救黎民,望先生不要推辞。”
张如双手扶起秦议,忽然跪在炕上,拱手说道:“张如参见主公。”
秦议一下扶起张如,连道:“秦议何德何能怎敢受先生大礼,先生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张如道:“如为臣,主公为君。这一跪如愿为主公扫清六合,吞并八荒。”
张如说完,秦议突然也跪在了张如跟前,说道:“秦议这一跪愿与先生福祸相依,生死不弃。”
说罢,秦议拉住了张如的双手。
这一跪;六合八荒尽在握,九州四海为君取。
这一跪;生死相依永不弃,福祸相依不相离。
这一跪;天下大势自此变,后世佳话美名传。
……
粗茶淡饭之后张如便随秦议下山去了,就在他们下炕的时候天空云开雾散阳光洒向大地。
第三章 诸葛附体
上京,新王府东厢房中。
张如靠在床上两手托着脑袋若有所思。
青龙山离上京有十八里地,秦议张如四人到达王府已是酉时。
新王府位于上京城南,占地五十亩,三门一殿,分前后两院,东西厢房数间,房上均覆碧绿琉璃瓦,地面均铺四方白玉砖。
回到府中秦议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酒席,又向他府中的一位老者介绍张如。
这老者姓谢名元,他两鬓斑白,略有发胖,一身素衣着身,颇有学识,现为王府客卿。
秦议向他介绍张如之时谢元只笑了笑,秦议没有看出谢元笑容背后的意思,然而张如清楚的很,这老头对他很不屑。
整个席间谢元滔滔不绝的卖弄自己的学识,张如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然而心中已轻看了谢元。
这老头是个溜须拍马的高手,高谈大论的时候总会带上当今朝廷如何清明,陛下如何神武,他并不知道这些不是秦议想听的。
自开席到散席张如已经把谢元了解透彻了。
溜须拍马,爱慕虚荣,还表现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
总之就是一句话,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种人心胸狭隘,张如料定谢元会找机会刁难于他。
次日一早,张如洗漱完毕忽听外边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来。
“张先生,奴才奉王命请先生去客堂。”
张如开门,见门前不仅有那个太监,江来也站在门口,随即微微一笑,道:“走吧!”
太监领着张如、江来两人走入客堂,张如平视过去,见客堂左右各坐一人。左边坐着谢元,他张如是认识的,昨夜的高谈阔论此刻仍历历在目。右边坐的是一位老者,看他容颜应苍老当比谢元还长个七八岁。这老者褒衣危冠,慈眉善目,气度不俗,此时正笑呵呵的看着张如。
见二人,张如微笑拱手,问候道:“谢老先生早啊!”
谢元冷笑一声,回道:“老夫不比张先生,张先生正值少年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
果如张如所料这谢元开始向他发难了,不过他早有准备。谢元之言实为讽刺,讽刺张如正值少年不趁早学习,浪费大好时光。
面对谢元的发难张如神色依旧,他早料到谢元会刁难他。
张如笑道:“谢老先生所言极是。我辈少年正值风华正茂,非皓首穷经所能比也!”
说完,笑看谢元,谢元脸色阴沉。他没料到张如这个小儿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反将他一军。正要出言,便听右边坐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喝道:“黄口小儿,休得放肆。谢先生乃是好意,劝你多多学习圣人经典,你不识好歹反笑他人皓首穷经,岂不闻古代大贤那个不是学富五车?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当真给读书人丢脸。”
谢元为了张如可谓煞费苦心,摆明了要给张如难看,要换做个普通人听到老者如此恶毒的言语只怕已经火冒三丈了,可惜张如不是个普通人。
张如转身,向右边老者看去,一拱手,笑着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冷哼一声,脸微微一侧,冷声道:“老夫“书门”季冲。”
“原来是季老先生,失敬失敬。”张如再次拱手笑道,说完又道:“季老先生方才说,古代大贤个个学富五车。我非常赞同季老先生说的这句话,但我不赞同的是先生说我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
说着,看向季冲反问道:“先生了解我?”
季冲不答,张如又道:“先生既然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学富五车?听闻书门治学向来严谨,敢问先生这狂妄二字从何而来?”
说罢,自信而笑。
季冲被问的哑口无言,欲反驳张如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见此,谢元起身,嘲笑道:“张如先生言过其实了。老夫研究学问大半生也不敢说学富五车,张如先生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佩服。不过,若是学富五车只靠嘴皮子,那老夫甘拜下风。”
谢元说完一看季冲,两人会心一笑。
张如大笑,一看左右,道:“谢先生你研究学问大半生可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默默无闻吗?”
谢元不答,张如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只会咬文嚼字,寻章摘句,实则胸无一墨,就算你读尽天下书也谈不上‘学富五车’更加谈不上真正的‘学问’,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一迂腐书生罢了。而我则大不一样,那种寻章摘句,引经据典的学问我从来不做,我辈治学只观大略。”
谢元脸色铁青,压着心中怒火问张如:“老夫请教张先生,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呈口舌之快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谢元刚一说完,张如爽朗的声音响便整个客堂,而客堂外带着一个和张如一般年纪少女的秦议停下了步伐。
“这便是真正的学问。”
张如此言一出谢元和季冲皆是沉默了,这二十二个字对他们冲击太大了,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豪言竟出自一位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