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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校对全本] (卓牧闲)


  肃顺大吃一惊:“你是怎么奏对的?”
  韩秀峰将当时的奏对复述了一遍,想想又说道:“湖北的四品以上官员我认得不多,实在想不出谁会上密折弹劾胡大人。”
  “究竟是谁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会怎么想。”想到彭蕴章、周祖培、贾桢和翁心存一直反对重用曾国藩、胡林翼等人,肃顺紧锁着眉头道:“志行,满朝文武愿意帮曾国藩和胡林翼说句公道话的也只剩你我了!”
  “大人抬举秀峰了,秀峰人微言轻,秀峰说十句也顶不上大人您一句。”
  “什么叫十句顶不上我一句,志行,我晓得你是在生我的气,我给你赔罪行不行?”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秀峰哪敢生您的气!”
  “昨天那事我是欠考虑,不过我真没害你的意思,再说你我多少年的交情,我又怎会害老弟你?”
  见肃顺真端起碗先干为敬,韩秀峰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了片刻由衷地说:“大人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不但敢说敢为,甚至不惜屈尊跟秀峰赔罪。可秀峰深受皇恩,却只想着怎么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想想真是惭愧。”
  肃顺能听得出这是肺腑之言,也能理解韩秀峰为何会不高兴,毕竟对韩秀峰而言能有今天不容易,既没责备也不存在失不失望,而是紧盯着韩秀峰道:“志行,别人我不敢断言,你的话皇上还是相信的。”
  韩秀峰意识到必须给他个明确的答复,连忙拱手道:“大人尽管放心,皇上真要是再问起胡大人的事,秀峰依然会实话实说。”
  “光实话实说不够,只帮胡林翼据理力争一样不够!”
  “秀峰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太仆寺少卿,涉及到曾大人和胡大人的事,皇上今后十有八九不会再问秀峰。”
  肃顺知道韩秀峰这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他这个捐纳出身的太仆寺少卿也不方便为曾国藩或胡林翼上奏疏。
  不过肃顺早有准备,一边招呼韩秀峰吃肉,一边意味深长的说:“志行,‘厚谊堂’能打探到江宁的贼情,一样能打探到江西、安徽和湖北的贼情。要是隔三差五上几道涉及两江、湖北贼情的折子,再有居心叵测之辈弹劾曾国藩或胡林翼,皇上自然会问你属不属实。”
  “秀峰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这次能打探到长毛内讧的消息,纯属机缘巧合。”
  “消息来源你无需担心,曾国藩的总粮台设有侦探处,有专人打探整理编纂贼情,我可以给曾国藩写一封书信,让他命侦探处每月给‘厚谊堂’传递一次贼情。”肃顺想了想,又说道:“老弟要是担心他手下的人会谎报,也可以派一个人去他麾下效力。”
  韩秀峰早知道肃顺很敬佩曾国藩,却没想到他竟会为曾国藩做这么多,再想到在对待曾国藩和胡林翼这件事上二人是一致的,一口答应道:“大人想得真周全,秀峰回去之后就想想派谁去曾大人和胡大人麾下效力合适。”
  “谢了。”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大人您又不是为了自个儿,全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韩秀峰顿了顿,又解释道:“秀峰之所以打算派人去江西、湖北效力,并非担心曾大人和胡大人麾下那些打探贼情的人会谎报军情,而是想着怎么才能让消息传递得更快捷一些。”
  朝堂上的事,肃顺一点也不担心。
  唯独在曾国藩和胡林翼这件事上,他真担心皇上会偏听偏信彭蕴章、翁心存等人的话。能帮着曾国藩和胡林翼说话的文庆一死,他顿时意识到韩秀峰重要性,见韩秀峰痛痛快快地答应了,立马起身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等想好合适人选,记得差人去跟我说一声,到时候看看能否帮着跟皇上求个恩典,反正不能让人家就这么去军中效力。”
  ……
  事情谈妥,肃顺说走便走。
  韩秀峰知道他很忙,毕竟文庆这么一走,皇上既要考虑命谁接替文庆担任领班军机大臣,也要考虑让谁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甚至会考虑补授哪位协办大学士为大学士。在这个节骨眼上,肃顺自然不能坐等。
  送走肃顺,心情本来挺好的,毕竟刚跟肃顺谈妥了一桩“交易”,至少不用再担心肃顺又会瞎折腾。
  结果回到“厚谊堂”,竟发现恩俊等人神色不太对劲,连没心没肺的大头都不敢咋咋呼呼,老老实实地站在展厅门口一声不吭。
  “信诚,怎么了?”韩秀峰低声问。
  恩俊把他请到一边,凑他耳边道:“皇上中午刚命军机处拟了一道谕旨,已经用了印发广东去了。内奏事处给咱们誊抄了一份,上面竟又提到了庆贤他阿玛。”
  “谕旨呢?”
  “在庆贤那儿。”
  “知道了,你们忙去吧,我进去瞧瞧。”
  “嗻!”
  ……
  走进庆贤的公房,只见庆贤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
  韩秀峰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感受,轻轻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拿起公案上的谕旨看了起来。
  不出所料,皇上和几位王公大臣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叶名琛的鬼话,在折子里说什么“绅民等同矢义愤,咪佛两夷及西洋诸国俱知该夷无理,未必相助,其势尚孤。叶名琛熟悉夷情,必有驾驭之法,著即相机妥办”。
  好在皇上和几位王公大臣对今后的形势并不乐观,在谕旨中说“夷心叵测,此次已开兵衅,不胜固属可忧,亦伤国体。胜则该夷必来报复,或先驶往各口诉冤,皆系逆夷惯技。当此中原未靖,岂可沿海再起风波,宽猛两难之间”。
  同时,对叶名琛寄予厚望,称“叶名琛久任海疆,谅能操纵得宜,稍释朕之愤懑”。
  韩秀峰还没看完,庆贤突然抬头道:“傥该酋因连败之后自知悔祸,来求息事。该督只可设法驾驭,以泯争端。如其仍肆鸱张,断不可迁就议和,如耆英辈误国之谋,致启要求之患!”
  “皇上……皇上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降罪……”
  “四爷,我算明白了,千错万错全是家父的错,要不是家父‘迁就议和’,又怎会有今日之患?先帝圣明,皇上圣明,连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叶名琛都是大忠臣,唯独家父误国,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庆贤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看着庆贤悲愤的样子,韩秀峰真正意识到他爹当年为何会写那副怨对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权衡了一番收起内奏事处誊抄的谕旨,走出公房道:“大头,扶庆贤老爷去‘日照阁’。”
  大头缓过神,走过来傻傻地问:“然后呢?”
  韩秀峰见恩俊把别的侍卫全赶出了内院,轻描淡写地说:“庆贤老爷身子欠安,要在‘日照阁’去休养几天,谁都不会见,也不会出门。这几天你别的事不用管,只要伺候好庆贤老爷!”


第六百六十章 人再多也没用!
  长芦盐运司原本承袭明制设青州、沧州两个分司,分辖北所十一场和南所九场。
  乾隆四十三年,因盐场有所减少,将蓟永掣挚通判改为蓟永运判,并将青州分司改为天津分司。道光十二年,又裁汰沧州分司,所辖盐场并入天津分司。所以现如今的长芦盐场依然设有两个分司,不过一个是天津分司,一个是蓟永分司。
  天津分司原本驻天津县城,随着盐场归并迁至沧州,蓟永分司驻越支场的宋家营(今唐山丰南区)。
  韩宸这个盐运司副使已由署理变成了实授,论官职比运判大,品级也比运判高,但因为不是前任长芦盐政文谦和前任长芦盐运使崇纶的人,只能在天津做个每天去运司衙门点卯却管不了事的“摇头老爷”。
  去年长芦盐政变成了来自内务府的乌勒洪额,长芦盐运使也变成了来自“厚谊堂”的崇厚,他自然无需再坐冷板凳。今年四月初三,从天津来到宋家营,坐镇蓟永分司,辖北所的六个盐场。
  在两淮做了那么多年盐官,盐务对他而言堪称驾轻就熟。不过他不能只管晒盐、课税、查缉私犯和维持各场治安,还要筹钱筹粮办团练。
  而他堂弟韩博则成了“坐府家人”,跟几个从河营调来的亲随一直呆在天津。在帮“厚谊堂”传递消息的同时,顺便帮着打听盐政衙门和运司衙门的消息。
  盐政其实就是巡盐御史,品级虽没盐运使高,但权比盐运使大多了,只要与跟盐有关的公务他都有权管。
  新任盐政乌勒洪额到任时间虽不长,但已经办过三次生辰,并准备办第四次!
  韩博刚帮着堂兄送完贺礼,就接到一份“厚谊堂”发来的急件,见信袋上明明白白写着韩宸亲启,想着已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堂兄,干脆跟手下人交代了一番天津这边的公事,然后骑快马赶了两天路,把信函交到刚巡视完一个盐场回到分司衙门的韩宸手中。
  生怕堂兄怪罪擅离职守,韩博小心翼翼地说:“哥,看着像是四爷的笔迹,四爷亲自修书一定有急事,所以我才扔下天津的那一摊事赶过来的。”
  韩宸看完韩秀峰的亲笔信,抬头道:“的确是四爷亲笔所书。”
  “四爷说啥了?”韩博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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