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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校对全本] (卓牧闲)


  “韩老爷,这怎么好意思呢,您难得来一次书院,怎么也得让老朽尽下地主之谊。”
  “顾院长无需客气,衙门跟书院就一河之隔,又不远,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韩秀峰笑了笑,又拱手道:“再说大过年的,谁家没点事,秀峰先走一步,改日再登门造访。”
  “那我送送您。”
  “别送了,留步,学生们正等着您老呢。”
  “顾院长,您忙您的,我送韩老爷回衙门。”
  “行,那就拜托你们了。”
  王监生和几个乡绅陪着韩秀峰走到河边,突然想起一件事:“韩老爷,差点忘了跟您禀报,今天中午镇上请了戏班,在城西打谷场搭台唱戏,不晓得韩老爷您能不能赏个光,一起去听戏?”
  “请了戏班?”
  “每年都请,我们几家出钱,乡约出面张罗。”
  “如此盛事,秀峰怎能错过,吃完中饭便去与民同乐。”
  “太好了,谢韩老爷赏光。”
  ……
  请戏班搭台唱戏这么大事直到这会儿才禀报,换做别的官老爷或许会不高兴,韩秀峰则不认为人家不给他这个巡检面子。毕竟这是地方上的事,镇上的乡绅可以做主,请你是给你面子,不请你也不好说啥。
  回到衙门,正琢磨着海安这边的戏班唱的是什么戏,张大胆匆匆赶了过来,先躬身作揖拜年,随即凑到他耳边道:“韩老爷,那帮私枭来得真快,天蒙蒙亮就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过去了,这会儿已经到焦港。”
  “已经来了!”韩秀峰大吃一惊。
  “来了,生怕被早起的人发现起疑心,他们没敢大张旗鼓从我们眼皮底下过,十六条船化整为零,两条一拨,分八次从城隍庙前面走的。”张大胆回头看一眼许乐群,接着道:“往西走了不远,就拐进焦港与张腰庄交界的那条小河,我手下的弟兄在四排屋南边和北边的两个三岔口盯着,不管他们往西奔秀才港,还是往东绕道野韩庄,都别想从我们眼皮底下跑掉。”
  韩秀峰虽没去过张腰庄、四排屋那一带,但上任以来几乎每天都看海安地图,晓得那一带的大致位置,不禁问道:“要是他们既不往东也不往西,而是沿高小庄与陈老王庄交界的小河往南,过了陈老王庄就是如皋了!”
  “他们不会往南的?”
  “咋不会,不管往西还是往东不是舍近求远吗?”
  张大胆胸有成竹地说:“往南是近,可往南不好走,那条河不晓得多少年没清过淤,好几个地方淤塞了。而且他们是要入江的,只有往西南走才能到长江。”
  “高小庄跟陈老王庄交界的那条河淤塞了?”韩秀峰下意识问。
  “据我所知已经淤了好多年,高小庄的百姓早想清淤,陈老王庄的人拦着不让,说什么阴阳先生看过,要是清淤会坏了他们西岸的风水。”
  “这么说私枭们想把盐运到长江,只有从四排屋往西奔秀才港,经田家庄或七里甸去如皋?”
  “八九不离十。”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从焦港到田家庄要多长时间?”
  张大胆盘算了一下,抬头道:“焦港到田家庄不算远,他们的船撑的再慢今天下午也能到。”
  许乐群忍不住问:“张老爷,你觉得他们会在哪儿过夜?”
  “他们早上刚从城隍庙门前过,一定会以为在我们这儿平安无事,如皋那边到底是啥情形却不晓得,我觉得他们十有八九会在胡家舍与七里甸那边的岔口或田家庄与陈老王庄南边的岔口附近过夜。”
  韩秀峰沉吟道:“这么说我们下午就得做准备,天一黑就得出发!”
  许乐群不想夜长梦多,急切地说:“韩老爷,要是他们不在我们这边过夜咋办?”
  “许先生,你是担心他们会赶在天黑前进入如皋地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大白天对付那帮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韩秀峰真没啥把握,权衡一番斩钉截铁地说:“没啥好担心的,且不说他们不一定会赶在天黑前去如皋,就算去了也走不远。本官手里有张老爷签发的传票,就算他们去了如皋一样可以带人去查缉!只要能来个人赃俱获,如皋的大老爷就算不高兴也不好说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将功赎罪
  吃完中饭,如约去城西看戏。
  镇上和附近几个村的男女老幼早来了,把偌大的打谷场挤得水泄不通,连周围的几棵杨树上都爬满小孩。
  戏台前摆着四张八仙桌,桌上摆满花生、瓜子、果脯、芝麻糖和云片糕,韩秀峰一边拱手给本地父老拜年,一边在顾院长、王监生等乡绅拥簇下入座,坐下来寒暄了一会儿,戏班班主上台给众人拜年,拜完年便起鼓开锣。
  本地的戏果然与京戏不一样,只有一个小旦与一个小丑对唱,唱腔都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要不是顾院长和王监生讲解,真不晓得他们唱的是《玉蜻蜓》。
  不过唱腔却很细腻,听着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散场时的那段《拔根芦柴花》,曲调轻快活泼,真让韩秀峰大饱耳福。
  许乐群既不是官老爷也不是本地士绅,没资格往前凑,只能跟百姓一样挤在后头。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跟韩秀峰一样没心思看什么戏,在后面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总算见着了同样在找他的人。那个前些天在衙门口卖花生的大汉,不动声色挤到他身边,一边跟着人群往镇上走,一边低声问:“许先生,客人到贲家集了,什么时候让他们过来吃酒?”
  许乐群探头看了看正在一帮乡绅们拥簇下往镇上走的韩秀峰,摸着鼻子道:“盯着衙门,我什么时候跟韩老爷走,你什么时候喊客人们来吃酒。”
  “好的,我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镇上的酒不好,客人到了请他们直接去钟家庄。”
  “明白。”
  许乐群回头看了看大汉,随即跟啥也没发生过一般加快脚步,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快到石板街南口时终于挤到了韩秀峰身边。
  “韩老爷,您觉得本地的花鼓戏怎样?”
  “不错,挺好,真是大开眼界。”韩秀峰感叹了一句,又好奇地问:“许先生,刚才你跑哪儿去了,我还想着一道去的,咋一到打谷场就见不着人了。”
  许乐群带着几分尴尬地说:“我就在你后头,见那些乡绅围着您,我没好意思往前凑。”
  “怨我,光顾着跟他们说话,竟把你给忘了。”
  “韩老爷千万别这么想,在后面看其实蛮好的,坐前面反倒不自在。”
  正说着,衙门到了。
  韩秀峰绕过仪门走进院子,只见张大胆穿着一身官服,挎着牛尾刀,正同他手下的三个汛兵检查堆在墙角里的水火棍、长矛和几十根不晓得从哪儿找来的棍棒。
  苏觉民从泰州请来的两个绿营兵正用裹着布的铁条擦枪管,大头嫌水火棍用着没从巴县老家带来的扁担顺手,正在余有福指点下往扁担一头缠布带。
  平时负责管账和采买的潘二也一反常态地拿起牛尾刀,正在院子里挥舞着,显然想赶在大战前先练练。储成贵等昨夜当值的皂隶弓兵全被喊回来了,正同姜槐等今天当值的皂隶弓兵们傻傻的站在一边不敢吱声。
  “少爷,这是您的,我磨了一下午。”大头等的有些不耐烦,一看见韩秀峰就跑回大堂拿来一把牛尾刀。
  韩秀峰接过刀拔出来看了看,回头笑问道:“许先生,你要不要带一把刀防身?”
  “韩老爷,我就不用了,我手无缚鸡之力……”
  “那到了地方之后你就跟在我身后。”
  “谢韩老爷关照。”
  张大胆迎了上来,拱手道:“韩老爷,一切准备妥当,就等胡家舍那边的消息。”
  “好,一有消息我们就启程。”韩秀峰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不能饿着肚子去,长生,宵夜做了吗?”
  “千步正在做。”
  “船呢?”
  “大队人马过河的渡船找好了,船家正在渡口等我们。张老爷担心走漏风声,胡家舍和七里甸的船没找。”
  张大胆连忙道:“韩老爷,我们到了之后肯定要歇一下再动手,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让保正甲长去找船来得及。”
  “行,就这么定。”韩秀峰转身看着储成贵道:“成贵,把班房里关押的人犯全带出来!”
  “全带出来?”储成贵大吃一惊。
  “全带出来。”韩秀峰点点头,随即走到大堂前。
  张大胆手扶刀把跟上去站在他左侧,潘二、余有福、大头和张大胆手下的那两个汛兵则很默契地招呼姜槐等皂隶弓兵在院子里围成一圈,连苏觉明从泰州请来的两个绿营兵都把鸟枪架上了,做好弹压的准备。
  储成贵不敢再问,连忙从潘二手里接过钥匙开门。
  “出来,全给我老实点,排成一队站好!”
  “起来起来,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出来,不要挤,一个一个往外走。”
  ……
  陈景俊走出班房,看着站在大堂前的巡检老爷和外委署张大胆,再看看四周严阵以待的皂隶弓兵和绿营汛兵,以为要被押往泰州受审,心里咯噔了一下,吓得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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