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踏白自己打的,这一仗是谁指挥的,是老子。”岳云竖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下颌:“斩杀马五的是谁,是老子。没有我指挥,你们踏白还想赢契丹,做梦去吧!”
又有一个军官恼了:“应祥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都是你打的。难不成没有咱们踏白军的将士,你一个人就能吃掉三千皮室?没错,能够赢这一场和应祥将军你的勇武和身先士卒有莫大关系,可士卒们不也奋勇杀敌了?而且,伏击马五之计可是吕本中那老匹夫献上的,要说功劳,姓吕的也有一份,不能尽着便宜了岳将军你一个人。”
“混帐东西,还反了你?”岳云斗嘴斗不过他,面色铁青:“别忘记了,小爷现在还暂代着踏白军统制一职,你以下犯上,想反了吗?”
“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若能留在俺们踏白做统制官,那是咱们的服气,欢喜还来不及呢!我等都愿意让应祥将军留下,将军,踏白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军都快两年了,人马到现在只有一千不到。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缺少合格的骑兵。我泗州军本是一体,拉出去决战,需要的是步骑协同,没有强大的骑兵在侧翼呼应,步兵军的弟兄们再强也是不成的。充实踏白,其实也是充实军中其他各部。”
“少他娘油嘴滑舌,老子的背嵬军现在也有不少战马,俺也要组建骑兵,这可是军使答应过的。”
看下面吵成一团,王慎只感觉到一阵头疼。这个岳云岳应祥正是中二年纪,一发作起来,任谁的话也不肯听。在真实的历史上,即便是他父亲岳飞很多时候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到最后,甚至还要以军法砍下他的脑袋。
好在有岳爷爷的调教,岳云才慢慢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带兵大将。
人家是父子,若是用强,岳云也没有话好说。自己和他是姐夫与小舅子,有的时候真拉不下那个脸。/
王慎又是烦恼,又是生气,脸色难看起来。
见下面乱成一团,说不好岳云这个火暴脾气的人就要捏着拳头打人了,严曰孟这个机灵鬼忙走了过去,又是大拱又是作揖,将双方拉开。劝道:“各位将军,大家都是一家人,一起在战场上留过血的袍泽弟兄,怎么能够为这事伤了和气。不就是两千俘虏罢了,大家按照需要分了就是。我军之所以是虎贲之师,最重要的一点是赏罚分明,踏白军将士立了功劳自然要赏赐,应祥将军指挥有方,这功劳自然不能忘记。”
“还有,我军有制度,一切缴获归公。至于俘虏该如何分配,自然有军使做主,你们闹什么闹?”
听到他这话,大家这才安静下来,同时将目光落到王慎身上。
严曰孟又道:“这战后的奖赏,一是按照各位将军功劳大小分配;二是按照各部所需。”
王慎;“说得好,我自有主张,严曰孟还说到点子上去了。踏白的人马实在太少了些,确实已经不适应战争的需要,必须尽快扩军。这样,你们先去俘虏中挑人,挑一些弓马娴熟的健儿充实军中,先将部队扩充到两千。剩余的则给背嵬,你们看这样可好。”没办法,只能搞个绝对的平均,他也不想在这事上纠缠。
大家这才点头:“就依军使的。”
说完这事,王慎突然想起一事,问:“吕本中……怎么,吕本中现在在你们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云:“对,姓吕的老匹夫正在我军中,这个老不死的!”
“军使,剁了这个老匹夫吧!”
“杀了他!”想起吕本中的可恶,众将都面露愤恨之色。
“好了,都安静,将事情说清楚。”严曰孟大喝一声,等大家都闭了嘴,才指着方我荣道:“方虞侯,你来说。”
他和方我荣一起加入王慎军中,和方同学一来就受到王军使重用,现在更是一军之都虞侯,威风八面不同,自己前一阵子被投闲值散,郁郁不得志。
严曰孟是个热中于功名之人,心胸也不开阔。总觉得自己才高八斗,怎么也被方我荣这个老实做事的同窗更能一展胸中抱负。可这一年来的际遇让他饱受打击,总感觉方我荣在嘲笑自己。
现在自己总算做了王慎幕中的心腹,掌握机要,大声呵斥众人,简直就是意气风发了。
方我荣忙将吕本中带着李横的幕僚,试图策动兵变杀尽骑兵军中众将军,将踏白拉走一事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这一番故事听到王慎目瞪口呆,惊得背心都出了一层冷汗。试想,如果部队被吕本中拉走,没有了踏白在这里挡住耶律马五大军,此刻安陆老家也不知道糜烂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自己就算是诸葛重生,也无力收拾那一乱局。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死不足惜!
一股怒气从心中生起,使得王慎满面铁青。
方我荣说完,羞愧道:“军使,属下无能,还请将军责罚。”
王慎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依你之罪自然是军法难逃。不过,考虑到你和众将士全歼马五大军,就功过相抵吧!来人,去将吕老匹夫给某押上来。”
他今天是真的动了杀意了,也管不得杀这么一个大名士究竟有什么后果。
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不杀吕老匹夫,老子念头不通达。
不片刻,吕本中就由两个士兵押了上来。
这老头现在正在发烧,又受了惊吓,满面都是颓丧,一身大红官袍上尽是泥水。
看到王慎,吕本中面色一松,如释重负,大叫一声:“道思,道思啊,你可算到了!”声音中竟有说不出的欢喜:“老夫又冷又累,已经两日不进水米,还请给些饭食,这么下去,老夫可经受不起了!”
王慎淡淡一笑:“东莱先生,别来无恙啊!你不是在临安做官吗,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千里迢迢又跑回江汉这四战之地,所为何事?”
听到他话中的讽刺之意,吕本中有些尴尬,讷讷说:“不足为人道也……道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请给老夫一匹马,让我去复州看病。”
“吕大人,你既然来了,还想走吗?”王慎怒极,这老头还真是吃准了自己不想杀名士杀读书人,以免引动天下物议的心思,想这么走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老不死的上次害得自己在蕲春之战死了那么多俘虏兵也就罢了,这会更是来谋算我的踏白军。若不是岳云来得及时,泗州军还真要完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好个奸诈小人,老不死的匹夫,来人推出去砍了,枭首示众。”
第三百四十四章 给我使用
刚才听到这事之后,王慎心中剧震,又大为痛悔。更新快无广告。当初若是自己不是心软,又不想得罪天下读书人将吕本中放了,何至有如今的惊险。
看来,这宋朝的读书人都不值得信任。这些家伙读的是圣贤书,对别人口口声声都是仁义道德,真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一个个连底线都不要了。
天下舆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老子有兵有地盘在手,许以官位和利益,还怕招不来合格的人才?严曰孟这人的品行就不怎么样,可若是用对了地方,一样能够发挥作用,关键是管理制度。
我也是太心软,顾虑太多了,真该学一学真实历史上的吴介吴麟兄弟。他们手握重兵,掌握天府之国四川,谁得话都不听。朝廷派过去一个转运使就被他们弟兄干掉一个,杀到最后,没有人再肯去四川做官。到最后,吴家兄弟已经成为事实上的诸侯割据。若不是吴介死得早,说不好又是一个唐末藩镇。
大丈夫,上不受制于天,下不受制于地,中不受制于人,个人的命运岂能操纵于他人之手?朝廷、赵老九,他配做我王慎命运的主人吗?
今日就是要拿吕本中这个大名士的脑袋让天下读书人,让朝中别有居心的人看看惹到我王慎的下场。
一声令下,两个甲士冲进帐来,擒住吕本中就要朝外拖。
吕本中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道思,道思,饶命啊,饶命啊!不是我要害你,实在是朝廷之命难违啊!”
王慎冷笑:“什么朝廷之命难违,分明是你这老儿不甘心在朝中混日子,热中于功名权势,跑老子这里来搞风搅雨,休要废话,杀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道思,看到往日的情分上饶我一条残命吧,我都一把年纪没几日好活了。这官我也不想当了,只愿意落叶归根,回老家老此残生。”吕本中一脸煞白,大冷天的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水,双股颤个不停,已经软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岳云突然插嘴:“军使,且饶他一命好了,此人倒是有些本事,不如交给我使。”
“交给你使?”王慎大吃一惊,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岳云道:“我军讲究的是赏罚分明,这次能够全歼耶律马五部,全凭吕老匹夫之计。有此功劳,倒可以功罪相抵。”
吕本中看到了生还的希望,连声道:“对对对,能够全歼马上全靠老夫的妙计,这么杀了我,小老儿不服。我也是为泗州军出过力,流过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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