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津倒是个妙人,强盗般的将女子掳回来,却要对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真不知道该说他仁义还是说他蠢呢!”沙破军调笑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自打他看上那个女子之后,我就知道他离祸事不远了。”蒯江担忧地说道。
“此话怎讲?”
“古时君王尚不能驾驭住这些红颜祸水,更何况石津只是一个强盗。自那女子来后,石津已是少有出现在大家面前了,石津对那女子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堂堂大汉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勇气拿下对方,真是可笑。”
沙破军听见蒯江说石津拿一个女子没有办法的时候,偷偷地瞄了眼李仙儿,看见对方饶有兴致地听着蒯江的抱怨,顿时觉得一阵心安,还好自家的这位好对付。
“怎么能将祸事归咎在女子身上,又不是我们女子乱了天下,要怪就怪你们男子把持不住自己。”听了蒯江的女子祸水论,李仙儿娇嗔道。
蒯江有些尴尬,没注意到房间还有一个女子,他知道这个女子,沙破军曾经介绍过,说她是剑仙李忘生的女儿,和沙破军是好友,现在看来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沙破军解场道:“蒯先生请继续,说说破局之法是什么?”
“我所说的破局之法就是杀掉石津,取而代之。”
“蒯先生是在取笑我等!我等岂是那种鸠占鹊巢之人。”沙破军脸色突变,站起身来,大喝道。
“小将军切勿动怒,石津现为大野泽贼寇之首,被取而代之是合理之事。石津迷恋貌美女子不能自拔,这是祸乱的根源,君不杀,迟早会有人杀。还望小将军不要犹豫。”蒯江再次劝导道。
“我没曾想到,你蒯江竟是这般弃主之人。”沙破军拍桌大怒。
“这点我要解释一下,我和诸位一样都是客居之人,未曾投靠石津,不存在隶属关系。而且天下即将大乱,我得为自己寻一个可以成事的主公。石津显然不是,不知道小将军可有这般魄力。”蒯江站起身来,拱手拜道。
沙破军皱着眉头,拂袖叫道:“石津乃是周叔父的旧部,待我等还算仁义,我等岂会因为对方不愿反秦而做出这般举动。这有违我们的初衷。你且去吧!就当今夜你没来过。”
蒯江面露敬佩之色,再次俯身拜道:“小将军果然仁义,有乃父风范。请受蒯某一拜。”说着蒯江俯身一拜。
沙破军上前扶起蒯江,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请小将军恕罪,刚才之事乃是蒯某试探,今日晚宴上一见,蒯某对小将军之言论十分赞同,对小将军的风范十分敬仰,故而才有了刚才的试探,想要看看小将军是否是值得蒯某效忠的人。”蒯江激动地说道:“如今看来,小将军正是值得我效忠的人,主公请让我追随你,为你出谋划策,诛灭暴秦。”
“好好好!”沙破军看着蒯江赞叹道:“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今有蒯公试探,仁义相投。”
“主公,看我说服石津来投。”说完,蒯江拜了拜就告别了沙破军,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百零九章 石津的转变
蒯江走后,周通皱着眉头问道:“军哥,这个蒯江说的可信吗?”
沙破军挥挥手回道:“不管他可不可信,我们没有表现出对石津的恶意,我们在这就暂时无忧,至于他到底想怎样,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沙破军走向床边,叫道:“大家都各自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明了。”
周通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被郦商拉出门外。
周通很是不解地看向郦商,郦商面容严肃,低声说道:“主公说的没错,明天就会见分晓,大家还是养精蓄锐为好。”
“你!”周通恼怒地拂袖而去,郦商摇了摇头,周通还是太急躁了。
金子跟在身后,他也满肚子疑问,但看见沙破军不耐烦的神情,只好回到房间休息了。李仙儿则是走到沙破军身边,问道:“没事吧!”
沙破军摆了摆手回道:“没事!只是这个蒯江,我看不懂,不知他今日是何意。若是他能真心投靠,那倒是一桩美事,若他是帮石津来试探我们,那我们就暂时无虞。总之我们近期不会再被石津惦记上了,不过石津之事必须要尽快解决,我们时间不多了。”说着沙破军看向门外的夜色,静静地站在原地想着什么。李仙儿则守在他的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沙破军感受到身边佳人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怎奈是乱世!”
“军哥,怎么了?”
“没什么,你也早点休息吧!”
李仙儿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把门给带上。
沙破军晃了晃脑袋,躺倒床上,自语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是何意。”
翌日清晨,沙破军几人早早地就醒了,石津也派人来招呼他们用餐。
几人来到用餐地,再次见到了石津,石津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蒯江也站在他的身侧。
沙破军暗叫,这个蒯江果然是石津派来试探我们的。看来石津对我们不是很信任啊!
石津招呼众人落座,吩咐手下给沙破军等人满上了酒,笑着说道:“昨夜蒯兄失礼的举动让诸位受惊了,我在这里赔个不是。”
沙破军摇了摇头,他此刻还没摸清这个蒯江到底是敌是友,只得笑着回道:“我观蒯兄也是仁义之人,不似能做出那等不义之事之人。昨夜怒斥还请原谅。”
“小将军义薄云天,让我真真切切地开了眼,昨夜之事是我心胸狭隘,在下感到愧疚万分。”
石津笑着打断了两人的吹捧:“好了!我们就别互相恭维了。昨夜蒯兄弟也和我说了,我教训了他一番,告诉他两位小将军乃是忠良之后,岂会做出这等不义之举,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也接受教训,还劝我遇到这等忠义之人,还不就此投靠。我也想了,认为蒯兄弟说的很有道理,能在两位小将军手下任职,那是石某的荣幸。但容石某说一句,我们的势力还是太单薄了。”
话音刚落,周通就想起身反驳,沙破军见势拉住了周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周通只得坐在桌前,喝着闷酒。
石津整理了说辞,接着说道:“我记得昨日,二位小将军曾提及,你们想救出当年被俘虏的旧部。”
说着,石津看了看沙破军,沙破军应声回道:“确有此事,我们还想向你借兵。”
石津摆了摆手,笑着看向沙破军,问道:“就算加上我们全寨的人马,恐怕也就不出被困的旧部。你们又何必去冒这个风险呢?”
“知道灭国仇人,却不曾反抗,是为不忠;知道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没有报仇之心,是为不孝;知道兄弟陷入危险,却不伸出援手,是为不义。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事,我沙破军可做不出,我和周通贤弟这些年饱经磨难,一时一刻也不曾忘记国恨家仇,无时无刻不想着救出被俘虏的旧部,杀向咸阳。不管前路是如何的坎坷,我们都不会退缩的。石将军我希望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作为一个嘴炮技能点满的人,此刻的沙破军发挥出演说的才能,大声述说着自己对救出被困的众人的期望和对暴秦的憎恨。
听了沙破军的言论,石津久久没有出声。坐在他身旁的蒯江也深受感染,他想过沙破军他们对诛灭暴秦的渴望,但从未想过,这些人为了灭秦大业可以牺牲自己。他之前一直认为沙破军是个不错的主公,因为沙破军有野心,但现在看来他错了,沙破军有的不仅仅是野心,更是理想和信念。现在想来,沙破军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主公。
蒯江看着石津没有回答,轻咳了两声,小声提醒道:“老大,客人还等着呢!”
石津这时才醒悟过来,笑着说道:“小将军一言敲醒梦中人,石某受益匪浅,现在想来,与二位小将军相比,石某惭愧,居然沉迷在女色之中,愧对了当年牺牲的将士。不过,石某也是个现实的人,我认为仅凭一番热血是难成大事的。不过,小将军既然愿意尝试,那石某也不会阻拦,你们可以从我这挑选一部分人手,带去救援被俘虏的将士。若是小将军成功地救出众将士,我石津必定举寨来投。若是小将军不幸身死,待得天下大乱的时候,我必会为你等报仇。”
沙破军知道,石津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在强迫他也是没用,毕竟兵权掌握在对方手上。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笑着回道:“石津果然是人杰,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待我救出众将士后,石将军还望不要食言。”
石津起身取出挂在身后墙壁上的箭袋,从中拿出一支箭,用力折断,信誓旦旦地说道:“若违此誓,犹如此箭。”
沙破军举起桌上的酒碗,大笑道:“爽快,来我们满饮此杯。”
石津也举起酒碗回道:“共饮此杯。”
众人在笑声中,痛饮美酒,至于他们心中是不是都是一条心,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用餐后,蒯江在石津的命令下,带着众人前往演武场挑选出行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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