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就嗤笑一声:“这次抢功劳倒是手脚麻利了。”
结果杨嗣昌却笑着道:“这次卢大人却是说错了,这老小子之所以急着剿灭山东残匪,是因为张大可水师总兵带着一万吕汉强的海军陆战队回来了,这下孙元化孙大人心中就有了依仗,对吴襄发下话去,山东不养无用之兵,如果吴襄再不出力,再玩养贼自重的把戏,那东家就不再当冤大头管饭了,就请他滚回山海关。”
卢象升闻听,当时一口茶水就喷出去:“东家不管饭了,这可要了长工的命了。”
“是的,不管饭是小事,吴襄不傻,要是真的把他撵回辽西,那他吴襄就不再是一地封疆大吏,虽然品级勋衔和祖大寿相当,但屁大的地方,两个总兵,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憋屈,再者了,祖大寿是他的姐夫,他还得就捏着鼻子听人家呼来喝去,哪里有在山东耀武扬威好?还有一个,面对两面的吕汉强,他就更加百无一用了。”
卢象升就点头长叹:“这人啊,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和自己的权利利益关联,就很少有真心为国的。”然后再次黯然一叹:“就连我那二弟也是如此,一个据说只剩下十几个人马,躲到商洛山里成为丧家之犬的李自成,说什么两万铁骑就没有一点建树,我看啊,我也要狠下心来学学孙元化了。”
杨嗣昌就不好接话了,大明铁三角,卢象升吕汉强洪承畴,都是人精子,但行事初心却是各有不同,也不知道这哥仨是怎么凑到一块的。
看看气氛要尴尬,杨嗣昌再次道:“孙巡抚做的也算仁义,没把事情做绝,许诺吴襄,只要剿灭孔耿二贼,驰援京师,他就将以战时双倍再加双倍支应钱粮。”
卢象升就感叹一声:“孙元化这些年,真的是有钱啊。”
按照国朝规定,平时将士军饷一两五钱,战时双饷就是三两,孙元化这次拿出再翻番,那可就是六两了,而官长逐级递增更是可观,这绝对是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现在,估计着吴襄眼睛都红了。
“并且承诺,大军每到下一站,就可以到当地银行足额支取,你说这一来,山东吴襄还不跟个狗似的日夜兼程?”
卢象升闻听,就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好半天爆发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笑,直接笑的眼泪鼻涕横流,早就没了国朝三大重臣的形象,这是他自打军机处危机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舒畅。
杨嗣昌也陪着笑,最后沾沾眼泪花子笑着道:“孙元化被吕汉强带坏啦,连驴子前面吊个萝卜的损主意都使唤出来啦,真是难为那个君子啦。”
“君子?”对于这样评价孙元化,卢象升表示了嗤之以鼻:“已经是满嘴铜臭啦,还不是学着吕汉强的办法,用吕汉强借给的本钱,恢复了登莱水师,跟着吕汉强四处抢掠,先抢满清牛庄,还了吕汉强的本息还剩余不少,再抢朝鲜,赚的盆满钵满,还有十年的源源不断,最后又抢了日本,跟人家签订了什么马关条约,要人家开商口岸不说,就一个军费赔偿十年就两亿两,两亿两啊。”
说到这里,就连一项视金钱如粪土的卢象升都眼冒金星,咬紧了后巢牙:“再加上朝鲜,他和吕汉强十年分赃,每年就最少一千两百万两啊,可是原先万大明国库三年的收入啊,一个山东单单这笔巨款就已经让孙元化不知道怎么花了,更别说,拿着吕汉强低价的钢材,给年南方那些武装海商铸造大炮的出息了。”然后又欣慰的道:“好在这个老孙没有自肥,倒是全用在了山东事物上,可算上官场君子典范。”
“山陕督师洪承畴,出动一万人马,也星夜赶来。”杨嗣昌用指挥棒点了下洪承畴援军所到的位子。
卢象升看了一眼,不满的摇头:“还是磨磨蹭蹭的,还星夜驰援,爬也该爬来了吧,难道他就不知道他的三弟这次处在了风口浪尖吗?”
杨嗣昌就苦笑:“这到不是洪督师有私心,他怎么能看着三弟有难不救,实在是有心无力,还不是上面收回了山陕兵马钱粮智取权,结果王公公故去,新上任的太监百般克扣,若不是姚同欣大人悄悄资助,现在洪督师估计连门都出不来。”
卢象升就长叹一声,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上面那位了。
“河北的援军按说离着最近,却是最慢的一支。”
“贪生怕死,等这场战斗结束,看我如何整治他。”卢象升真的为自己老底子的效率和心态愤怒,还不是想看朝廷风向?
怎么都火上房了,还要考虑政治?这该死的政治啊。
第1068章 劫粮
?王大壮见一击得手,立刻对着自己的兄弟们大吼一声:“快快,趁着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民夫们赶快用鸡公车装运粮食,其他的兄弟立刻对其他粮食展开焚烧,一定不要给敌人留下一点点粮食。”
一千复辽军的兄弟立刻向左右扑去,绞杀他们所有遇见的敌人,并且将携带的火种丢到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垛上,点燃了火折子,放起了冲天的大火。
被突然的喊杀声惊醒的石廷柱,胡乱地披了一件衣裳,就跑出了自己的房间,对着左右连连询问:“什么状况?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门外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四五个报信的士兵,一个士兵跪倒在地,大声的禀报:‘旗主大人不好啦,有一股凶悍的复辽军,冲出了他们原先防守的街垒,向我们这边冲过来了。”
石廷柱立刻蒙圈了,这是怎么一个状况?难道复辽军想要做困兽之斗吗,想要行了擒贼擒王的计策吗?想要抓了自己吗?这可不好,于是眼光就犹疑起来,左右的仔细观望,看看院子边上的角门,随时准备开溜。
而第二个禀报的亲兵,却让他再次疑惑起来:“启禀旗主大人,复辽军主力对着南面坍塌的城墙展开了进攻,炸药爆炸的那是连天连地,还请旗主大人定夺。”
这样的汇报,让石廷柱立刻心就稳定下来:“好你个复辽军,这是看到昨夜你的援军在外围骚扰我们,看到了突围的希望,这是给我玩声东击西,想要用这一支偏师,来吸引我的主力,然后掩护你的大部队在南面突出去。”
“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个计策啊,你当我石廷柱是三岁的娃娃吗?这是对我智商的羞辱,我也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认为自己判断准确,石廷柱立刻镇定了下来,对着一院子的传令兵大声吩咐道:“冲击正面的不过就是一些残兵败将,南面的才是主战场,立刻传我的将令,调动我们的军队去南方堵截他们,立刻传令巴彦,催动他们的部队,将南方的防线死死的守住,等待我的援军。”
这时候身边的副将提出了一点建议:“旗主大人,这黑灯瞎火的,我们的军队冲过去,是不是会和巴彦旗主的部队闹出误会?是不是我们还要等一等战况的变化?”
这个副将提出来的是一种稳妥的办法,今天虽然有月亮,但也有灰萌萌的云朵阻挡,自己的兵可不像复辽军那样,人家是每顿兔子肉吃着,根本就没有夜盲症,就这灰茫茫的月色对他们来说,也不比白天差了多少,而自己这些军队呢?只有一顿顿的稀粥,就连一点菜叶都很少见到,乱哄哄的冲出去,他们的目力所及绝对不会超过五步,如果就这么莽撞的冲过去,绝对是会在紧张情况下分不出敌友,到时候两亲家打起来,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同时这个副将还考虑到一件事情,既然复辽军已经做了决死的突围准备,那冲着自己来的这股敌人,也绝对应该是对方的死士,被抛弃的棋子,真要是这方面疏于防范,让他们一顿乱拳,端了自己的老窝,那玩笑可就开大了,他的这个建议,有稳妥在,更有保命在。
被这样一番提醒,石廷柱也转过味儿来,事情的确是这样,就这黑灯瞎火的大家一顿乱打,还真就容易出事情了,尤其这整个辽中城的防守,当初已经和巴彦划分好的,他在城外堵住复辽军的退路,自己在城内坚守剩下的地盘,复辽军在他那冲出去,其实和自己是没有什么责任的,自己没必要消耗自己手中的力量去替别人做嫁衣裳,这绝对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动。
于是连连对手下大声命令道:“派个人过去,和巴彦联系,随时探明情况,将我们所有的精锐聚集在城守府的周围,随时给进攻的敌人以歼灭的打击。”
看看,这样就是两全其美了,自己的理由高大上,又能脱了未来放纵敌人的责任,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安全,这多好啊。
随着他的一道道将令传出,正红旗的兵丁就乱哄哄跑向了城守府,将整个城守府围的是铁桶一般。
看着烈烈火把里黑压压的精锐部队,将自己整个包围在铁桶之中,石廷柱和那个副将才安下心来,还不断的给自己点赞,这才和兵法计较,任你千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一切,等天亮了咱们再打过。
结果正是由于石廷柱的这样的判断,给了王大壮绝佳的机会,整个粮仓根本没得到任何的增援,原先的三千老弱清兵在一千悍不畏死的复辽军打击下,几乎瞬间就崩溃了,整个粮仓之地,轻松的落到了王大壮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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