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几名门卒站在寒风中不时的搓手跺脚,偶尔对来往行人指手画脚,四周萧瑟,寒风又起。
柳味坐在车中略显无聊,于是眯眼假寐,不过可能是最近太过忙碌的缘故,这一假寐竟然昏昏欲睡起来;车窗外寒风呼啸,柳味不知睡了多久,他只知道睡的正香时突然听得外面有些吵闹,而这一吵闹,他立马醒转过来。
他是个很警惕的人,就算是在熟睡中,他也能立马醒来。
“展护卫,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驸马,一名侍卫来报,说前面发现有人打斗,怕是南唐和吴越两国的使臣又遇刺客,属下正要向驸马禀报。”
听得这话,柳味一惊,道:“现在什么时候?”
“申时后!”
柳味微一凝眉,申时后已是傍晚,那南唐和吴越两国的使臣也该到了。那遇刺的只怕真是南唐和吴越两国使臣。
念及此,柳味从马车中一跃而下,道:“前去救援!”
一声令下,展青立马带人向厮斗发生的地方奔去,柳味在后面紧跟,眉头紧锁,心中直有一很不好的预感。
厮杀的地方在一处枯林,枯林处已有数人被杀,南唐和吴越两国使臣的护卫正在奋力拼杀,几十名黑衣人则视死如归,仿佛不杀尽南唐和吴越两国使臣誓不罢休。
展青带人赶来之后,立马高呼:“杀!”
喊完,展青身先士卒,一柄弯刀劈头便解决了一名黑衣人,柳味在后面看着,倒没料到展青武艺竟然这般不错。
宋朝人马一到,刺客立马处于下风,柳味举目去望,但见南唐和吴越两国的六辆马车皆被侍卫护着,而里面的人则显得很是冷静,竟然一个没有外出探望的。
而南唐、吴越两国人马中,南唐有一将士最是拼杀的厉害,而吴越则是一名身份看起来很尊贵的男子在肆意拼杀,柳味对南唐和吴越两国的使臣多有了解,知道南唐的那名将士叫沙万金,是南唐的一员猛将,只是吴越国的尊贵男子并不了解。
这样想的时候,刺客已是快被斩杀殆尽,柳味微一凝眉,立马高喊:“留活口。”
柳味话出,展青下手立马有了轻重,只不过南唐和吴越两国的人却仍旧拼杀,仿佛要将这一路上所有的怨气全部撒在这些刺客身上。
半柱香后,战局已定,在展青的周旋下,大宋侍卫终于抓住了两名刺客,只可惜刚要开口询问,他们便服毒自尽,而毒在牙囊之上。
很明显,这些刺客是死士,而既然是死士,便不再畏死,甚至他们身上不会留下任何一点线索,柳味心头一沉,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够调动这么多死士来行刺?
这般想的时候,南唐和吴越两国的车帘终于掀开,南唐的马车中走出一老二青年,吴越国的马车却只走出两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两名中年男子下了马车,先跟那名厮杀的最厉害的男子回合后,才向柳味走来。
而直到这个时候,柳味才发现那名厮杀最凶的人,竟然是吴越的东越王钱唯开。
柳味有些震惊,他没料到吴越国竟然有这样一员悍将,而且身份如此尊贵。
突然间,柳味发现自己对吴越国一直都是有偏见的,他本以为吴越国主对大宋想来唯命是从,吴越国的人也必定是唯唯诺诺之辈,可如今看到东越王后,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的,一个国家能够生存下来,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在这些人向柳味走来的时候,柳味也向他们走去,并且边走边说:“鸿胪寺少卿柳味,特来迎接南唐、吴越两国使臣。”
韩熙载露着浅笑,仿佛刚才的厮杀就跟没发生似的。
“原来是才名远播的柳驸马,失敬失敬。”
韩熙载这样说的时候,张洎却露出一丝鄙夷神色,好像是为韩熙载的话感到羞耻,亦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将柳味放在眼里。
而这边的东越王钱唯开则一脸冷峻,道:“柳大人,我等前来大宋洽谈通商之事,可却几次被刺客袭击,贵国怕要给个解释才行吧?”
柳味淡然一笑:“东越王所言不错,两国使臣在大宋境内遇袭,我大宋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只不过还请两国使臣相信我大宋绝无阻扰两国使臣前来之意,不然也不好发出邀请了不是?”说到这里,柳味忽而一笑,道:“当今时局混乱,有不少人是看不得我们三国相互之间通商的,两国使臣皆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吧?当然,若是让其他人渔翁得利了,对我们三国也是不好的。”
柳味见到两国使臣后,谈笑浅浅,寥寥数语便让两国使臣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后,不由得皆是一愣,一惊。
...
第75章 外使来朝
柳味说完,南唐和吴越两国使臣皆是一愣,而且他们很快明白柳味话中意思,时大宋正与南汉打仗,且南汉节节败退,如果南汉想挽救危机,会不会激化他们南唐、吴越两国与宋朝的关系,进而让大宋分心呢?
当南唐和吴越两国意识到这点后,南唐使臣韩熙载连连笑道:“柳大人所言甚是,老夫至始至终都未曾怀疑过宋朝会暗害我们,定是那南汉的贼人从中作梗。 [就上比^^奇^^中^^文^^网]”
韩熙载与人说话总是一脸笑意,他虽年纪很大,可却自以为风流潇洒,说话时喜欢挑眉,而每当他说话的时候,张洎便会投来鄙夷的神色。
韩熙载说完,吴越的使臣周青连忙笑道:“既然是南汉人从中作梗,我等皆不可上当,只不过不管怎样,柳驸马总要给我们南唐和吴越两国一个交代才行吧。”
周青说的淡然,他刚说完,东越王钱唯开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柳味与南唐、吴越两国使臣一个照面,便知这些人皆不简单,不过他也不急,在韩熙载和周青两人说完后,他才浅笑道:“这个自然,我大宋定会对两国使臣一个交代的,只不过请两国使臣以大局为重,切勿着了别人的道才好。”
柳味与两国使臣见面后只说了两句话,而两句话罢,南唐和吴越两国的使臣已是震撼,他们虽早得知大宋柳味才情不俗,且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没见到之前,皆认为传言有虚,那柳味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他们皆是没有将其放在眼里的。
可如今一见,才知传言不虚,从见面开始,南唐和吴越两国使臣无论语气如何,皆有问责之意,可柳味却应付自如,而且短短两句话,更是让他们觉得有道理至极,以至于想再拿此事问责都有些不能。
两国使臣相互望了一眼,而后韩熙载道:“柳大人放心便是,我等是来商讨双方通商一事的,自不会抓住此事不放,以至于让外人得利。”
东越王钱唯开见南唐使臣韩熙载都表了态,自己也不好再沉默,道:“没错,韩大人说的极有道理,不过我们进的开封城后,我们的安危还请柳大人能够放在心上。”
“这个自然,既然两国使臣皆无异议,我们且进城吧。”
城外风寒,两国使臣皆是有些难耐,相互望过一眼后,相继说道:“请!”
时天色已晚,柳味并没有让两国使臣进宫面见圣上,而是先领他们去了京城鸿胪寺给准备的驿馆,领他们在驿馆住下后,柳味将展青找来,吩咐他守在驿馆外,担任两国使团的保护工作,当然,也有监视的职责,如今三国虽说要通商,可毕竟有敌对的可能,为此避免两国使团做出什么小动作也是在所难免的。
展青颔首领命,柳味这才离去。
却说南唐使臣被安置好后,张洎便去见了韩熙载,他进韩熙载房间的时候,韩熙载正在饮酒,是柳味派人送来的葡萄酒。
韩熙载平日为人最是不拘小节,而且自认风流,见到张洎后,连连笑道:“张大人,来,尝尝柳味送来的葡萄美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啊,饮此酒老夫觉得当击鼓以贺。”
张洎微一凝眉,在韩熙载对面坐下,道:“韩老大人,我们如今危机重重,您却还有心喝酒?莫若应了后面那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才好。”
韩熙载微微一愣,而后立马笑道:“张大人太过危言耸听,如今我们住进了驿馆之中,除了我们南唐侍卫外还有宋朝侍卫,安全已是无忧。”
张洎见韩熙载并未明白自己意思,顿时压低声音道:“韩大人,宋朝皇帝狼子野心,大有吞并四海之意,我等前来本就处处危机,您怎么这般不以为意?”说到这里,张洎语调微沉,道:“今日韩大人对那柳味也太客气了些,这难免有失我南唐尊仪。我们南唐比吴越要强大许多,可您今日表现,竟然还不如那吴越使臣。”
张洎话未说完,韩熙载眉头已是皱起,待他说完,韩熙载却突然将眉给松开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因为张洎的话而有任何不快。
“张大人所说并非不无道理,只不过张大人认为老夫惧怕就不对了,我们与大宋通商,到时少不得一些条款争夺,此时示弱,方可让对方有所疏忽啊,刺客的事情你我都清楚,跟宋朝是没关系的,让吴越国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闹就行了,我们最为重要的,还是在通商的利益上,张大人,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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